回家的路上,孟子清望着手上的扳指傻笑。
    莫离亭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清儿,在笑什么?”
    孟子清抬起头来,疑惑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要送我戒指的?”
    “有了定情信物,就要有订婚之物才行,这扳指,便是我送与你的订婚之物。”
    他说的定情信物,便是一开始赠予她的兰草佩。
    东陵国赠玉与佳人,携手于白首。
    可戒指,却并没有这个说法。
    莫离亭能想到送她戒指,思想还是满先进的嘛。
    “那这玉扳指你是从何处买来的,还蛮精致的嘛。”
    一边说,孟子清一边打量手上的玉扳指,和她手指正好吻合,并且上面花纹精美,内侧还用篆体刻了一个小小的‘清’字。
    “此物,是我亲手雕刻的。”
    莫离亭笑了笑,眸光甚是温柔。
    送给她的东西,自然是要独一无二的才好。
    市面上的东西说是独一无二,但大多都有仿制。
    只有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才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
    “你雕刻的?”
    孟子清楞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瞬间,她心中涌起无限的甜蜜和感动,为了雕刻这个扳指,为了讨她开心,为了向她求婚,他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也许,他是为了弥补上次的莽撞,所以才会这样费尽心思的吧。
    想到上次自己的不近人情,孟子清又有些自责。
    他是想娶自己的,自己却对他说了那样的话。
    即便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但她心中仍旧有个疙瘩。
    他或许知道了自己的心结,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打开她的心结,让她继续无忧无虑下去。
    莫离亭啊莫离亭,你可真是让人爱的无可自拔。
    她停下脚步,向他伸出自己的双手。
    “怎么了?”莫离亭不解其意,眉头挑了挑。
    孟子清笑了起来:“我走的累了。”
    她一笑,莫离亭也跟着笑了起来,宠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去,弯下了腰。
    见他的动作,孟子清欢快扑了过去,一本满足的爬上他后背。
    “出发咯!”
    她的笑声引来周围一片围观,或是羡慕,或是没眼看,或是妒忌。
    不过没人敢出来说什么,只是目送两人远去。
    “轻了些,以后要多吃点。”
    夜风中,还传来某人状似抱怨的声音,让一众围观群众十分汗颜。
    ——
    柳府。
    孟子清和莫离亭有说有笑进了门,刚走到院子,就被孟之涧拦住了去路。
    他目光停留在两人紧握的手上,面无表情。
    孟子清一点没觉得尴尬,大方走了过去,问:“之涧,你回来的这么早?”
    “姐,我有事要和莫先生商议。”
    他眸光微闪,定定看向莫离亭。
    “哦,那你们说吧。”
    既然他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孟子清自然知道要回避。
    反正她也不懂那些家国大事,她听了也出不了主意。
    只会做生意的她,还是乖乖做她的生意好了,参与这些政事实在是太费脑筋了。
    刚准备走,孟之涧拉住她:“姐,你不用回避。”
    于是乎,三人来到柳相易的书房,正巧柳相易也在,几人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见他们一脸严肃,柳相易也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这是天要断之涧的官路啊,唉。”
    “舅舅您先别着急,听听之涧怎么说。”
    安慰了柳相易一句,孟子清看向孟之涧。
    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有些冷。
    “姐,莫先生,舅舅,我已经想好了,我是不会娶燕兰鸢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难道你真的想抗旨?”
    孟子清惊呼出声。
    柳相易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担忧道:“之涧啊,抗旨可是死罪啊,你……”
    “皇上将燕兰鸢赐婚给我,明面上是欣赏我,实则是为了削弱莫先生的势力。一旦我做了驸马,我们孟家以后便不能再有人为官,这是牵连九族的事情,我不能这么冒险,我们家还有之初要参加科考,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断送他的前程。”
    “再者,舅舅是娘的娘家人,我若做了驸马,对你们也是有牵连的,我不能连累你们。”
    他的思路很清晰,一桩桩事情分析的很清楚。
    尤其是孟家和柳家两家人都算计在内,包括莫离亭身后的党羽,他都一清二楚。
    皇上这样拿他开刀,一是为了削他的官,而是为了警示莫离亭。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果然不愧为东陵的皇帝。
    自古以来,为帝者,没有几分能耐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可是你若抗旨,还是死路一条,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柳相易叹了口气,觉得他过于鲁莽。
    孟子清也陷入深思。
    她听了个大概,但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帮助孟之涧。
    官场上的弯弯道道,她不是做官的,自然不知水有多深。
    只有莫离亭微微一笑,看向孟之涧:“你可想好了?”
    “是!”
    他郑重点头。
    为了不娶燕兰鸢,他连抗旨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已经无所畏惧了。
    可是,抗旨也是会牵连家人的,他不想牵连家人,只有求助于莫离亭。
    只有拿出自己的决心,他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如果需要你付出很大的代价呢?”
    莫离亭这样问道。
    “只要不伤害家里人,我愿意一人承受。”
    他的坚定,让莫离亭颇为欣赏。
    孟子清和柳相易却听得云里雾里,异口同声的询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代价,什么承受的?”
    可惜,并没有人解答他们的疑惑,莫离亭继续说道。
    “这件事,也并非没有办法。”
    孟之涧眼眸一亮:“什么条件?”
    “贬官。”莫离亭淡淡回答。
    “如果只是贬官的话,那便算不得代价。”
    孟之涧似乎松了口气。
    本来他的官位是因为莫离亭才做到这么高的,只是一朝拉下深渊罢了,他不在意。
    “嗯,明天我就去和皇上商量。”
    如果别人要让皇帝收回成命,那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可莫离亭不一样,他手上有皇上的把柄,只要随便祭出一个,皇上不可能不妥协。
    但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他还是要假装发一发怒的。
    于是第二日早朝,皇上觉得孟之涧人品不好,不适合作为公主的夫婿,取消了燕兰鸢的赐婚,并将其贬官至九品,任西海边陲某个小城的县令,离燕都五千里,无召不得回燕都。
    此番下贬,让无数大臣唏嘘,暗叹孟之涧升迁无望。
    只有孟之涧自己清楚,这是他历练的机会,只有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经历过常人不可受之苦,他才能一飞冲天,爬上那个别人不敢想的位置,并且站稳脚跟。
    他,总有一日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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