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赵大叔近来得空不?”葛如沫问赵郡贤。
    葛如沫想通过赵老爹,找了个雕刻大师,将人体穴位模型图雕刻了出来,上面标注着三百六十一个穴位。
    赵郡贤一脸嫌弃地回答,“他不忙,什么时候没空过?”
    于是,葛如沫特意抽空去见了赵木匠。
    “赵老爹,你认识的人中有没有手艺好的雕刻师?”
    “雕刻师啊,你是要打什么家具雕个花啥的还是?”
    “医馆那边不是想招一批人吗?我打算请人制作几个人体穴位模型,将那些人调教起来会更事半功倍一些。”
    赵老爹静默了片刻,“啥叫人体模型?”这词一听就不大妥当。
    “唔,就是用木头雕刻的人体,按一定的比例缩小。男的高约一尺五,女的约一尺四寸。”女性模型尺寸相比现代的要矮一点,不过现在的女子身高普遍不高,这个比例倒不显得突兀。
    “都要不穿衣服的哦。”葛如沫强调这点,省得他们弄错了。
    咳咳,赵木匠被烟给呛着了,“这事交给我来办吧,只是小五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弄这些,有点骇人听闻了啊。”
    “赵老爹,你想多了,医者眼中无男女,况且这些模型会模糊掉男女特徵。等做好后,还得往上画十二经络以及奇经八脉的走向,然后标上穴位的。”
    “那还好那还好。”
    “这模型雕好后一定记得先别急着上漆上腊啊,还需要在上面刻画经络和穴位图,到时让人知会我一声,我赶来就是。”
    “晓得了。”
    这两车的东西,咱们怎么弄回去啊?阿南看着一车的海带一车的紫菜,很是发愁。
    “东家,这玩意真要拉回去啊?”
    这玩意便宜,看着就不像是味道好的。尤其那昆布还粘着一些细小的泥沙,真不会吃到一嘴的沙子吗?
    “不必全弄回去,你先弄走三分之一,找间磨坊,把它们磨着粉。”葛如沫的视线落在那车海带上,“多给点钱,让他们将昆布弄干净了再磨,我不希望到时吃到满嘴的泥沙。”
    “好咧,东家您就放心吧,我会交待好的。”阿南细细看了,“这泥沙只是粘在上面,搓一搓就下来了,做这事不麻烦,就是要细心,多给点钱,磨坊那边的人必定愿意。”
    葛如沫对这一车的海带的用途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一部分磨着粉,到时炒上几斤米磨成米粉,然后海带粉和米粉按一定比例混合,用来治疗大脖子病。
    之前听那个病人说他们村住得很偏,村子里还有一小部分人和她得了同样的病。
    一部分用在秋收前后,她既然打算扩建地盘,还有那几亩地的药材等收的时候,必定要请人的。那个时候天还热着,长时间在烈日下干活,人体水份盐份丢失严重,正好用这紫菜弄成一锅锅的汤,实用又实惠。
    还有一部分可以煅烧,稍做处理当做药材来做。
    这日,葛如玺来到他们赁的屋子,开门见山地问谢通,“你们想花钱买藿香正汽液和安宫牛黄丸的配方?”
    “大小姐你从何知道?”谢通扫了她身后荷香梅香两丫环一眼,不难猜到是这二人嘴不紧泄露了消 息。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劝你们别白费心机了。”葛如玺毫不客气地说道。
    恰好傅成从里屋出来,他们的话他也听到了,瞥了葛如玺身后的荷香梅香一眼,这两个奴婢,急着 讨好新主子,真是什么都敢告诉她!
    “有回春堂的珠玉在前,你们又能做主拿出多少银子来买配方?”
    傅成说,“总得去试试,才知道有没有可能。”
    “我来劝你们,是不想你们去自取其辱。不怕实话告诉你们,因为我的原因,葛小五一定不会待见 你们。”
    傅成不以为然,他认为,只要利益足够,没有达不到的协议。况且她们只是姐妹间的龌龊,又不是 什么解不开的生死大仇。
    那葛小五开医馆,送往迎来,什么人没见过,若她是个只凭自己喜好做事的人,青囊医馆的风评不 会得人一致交口称赞。
    葛如玺觉得他想当然了,藿香正汽液和安宫牛黄丸药好,不缺识货的人,葛小五能选择的合作对象 多,不会愿意委屈自己将就他们的。
    “让你爹娘从中说和也不行吗?”她爹娘的话应该不会不听吧。不说有好感加成,能抵消掉他们大 小姐产生的恶感就行。
    “相信我,没用的。”葛如玺肯定地说道,“养父母打小就偏疼我,葛小五对我一向有心结。”
    “行了,不就是两种效果好一点的中成药吗?值得你心心念念不顾大小姐的感受都要去争取?”谢通 出声维护葛如玺,“我们在此也耽搁够久的了,傅宣传信来说的事你赶紧处理,别再节外生枝,处理好 后咱们择日启程回京。”傅宣也真是,添什么乱,一船药材翻了就翻了,往常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得 知他们在此处竟然拿他们当救命稻草。
    傅成定定地看了谢通一会,这两种药的价值,他不信谢通不清楚。不过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只得退 让,“那事已经在处理了,改天我和大少爷亲自跑一趟就差不多了。”退让是退让了,但他心里不爽快 ,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傅成走后,葛如玺暗自松了口气,傅成等人不在,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傅家想要那两种药的配方,不是没有办法。”葛如玺轻声说。
    “她爹娘的话小五可以不听,丈夫的话也可无视,可总不能不管孩子吧?为了孩子,她一定会妥协 的。”
    “这是最保险也是最妥当可行的办法。只是费时久一些罢了。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也可以用人 偷秘方。但我觉得以小五的狡诈,一定会留有暗手。两者都不是很保险,还是双管齐下的好。”
    葛如玺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站起来走来走去,话说得有些凌乱,显然这些想法只是初初成型,并没有 经过深思熟虑。
    见此,谢通心中难掩忧虑,大小姐的迫不急待,由此可见,葛如沫带给她的心里阴影和压力很不一 般。
    “大小姐竟然想让她嫁人,那她便嫁吧!”
    对待敌人,至少没有心慈手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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