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加登也激动起来了,他紧紧地盯在阿啸的脸上,从上面依稀找到了1973当年的影子。但是现在的阿啸,和以前的变化太大了,无论是从气质还是外貌,阿啸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小奴隶了。而且阿啸身上还充满了王者和高手的风范,马都·加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师,是我,我是1973啊,我终于找到你了!”阿啸急走上前,握着马都的手,时隔这么久,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和老师重逢。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脸上更多了几条沧桑的痕迹,头发了添了几丝银霜。
    “1973,真的是你,太好了!哈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我一离开就听说了,当年的战况那么惨烈,我还以为你们谁也没有活下来。怎么样,兄弟们都怎么样了?”马都·加登连忙问起以前的事情。如果知道留下来是这样的后果,他宁可和大家死在一起!
    “当年的事情,说来太长了。兄弟们基本上都已经不在了,只有我和托比、天亮、羽·飞还活着。哦,这是他们本来的名字,他们的编号是16201、1972、19749。”阿啸简略提了一下,不想再说起以前的事情。老师没有经历过那些,何必再让他也伤心一次呢。就算不说,他也能想象到其中的惨烈。
    “总算还有幸存者……”马都长长地叹了口气,兄弟们果然如他想的一样,没有逃脱奴隶的命运。能看到1973活着,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原来你们是师徒?这太不可思议了!”丘·月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了,他猜到了阿啸和马都或许是认识的,关系可能还不简单,但是他绝没有想到,马都会是啸·海的老师。马都的见识确实不错,也只有他,能教出啸·海这样的学生来。但是他们怎么好像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样子,还说什么编号,难道马都也当过奴隶吗?
    阿啸当过奴隶的事情,大陆上已经传遍了,但是丘·月没有想到,马都会是阿啸在当奴隶时的老师。
    “是啊,1973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学生。国师,我不是跟你提起过嘛,当初你让我开课授学,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的。我以为我唯一的学生已经不在了,所以为了纪念他,我决定再也不收其他人。”马都对阿啸的感情也很深,他永远忘不了在奴隶营的那段岁月,更忘不了和阿啸的师徒之情。
    “难怪你们俩都那么激动,马都啊,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教了一个好学生啊!”丘·月拍了拍马都的肩膀,大力赞赏。撇开阿啸的身份不谈,他真的是大陆上最优秀的年轻人了,能当他的老师,也是一种骄傲。
    “是吗?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现在也不是奴隶了,不能再叫你1973了。”听到学生被夸奖,马都也很高兴。
    “我现在的名字,叫啸·海,叫我阿啸就可以了。”
    马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你就是啸·海?自由帝国的国王啸·海?啸·海就是1973?”
    “嘿嘿。”阿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的名头是响了一点,马都肯定已经听说过了,只是不知道啸·海和1973会是同一个人。但是在老师面前,他永远都是一个学生。
    “天哪,原来你就是啸·海,难怪你的自由帝国会大肆解放奴隶,我早就应该去自由帝国看看的!真没有想到啊,你竟然会做出这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当时我就觉得你不简单,老是异想天开地说一些不现实的话,可你居然成功了!”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阿啸做了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他早就对阿啸充满了敬佩,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学生,再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更是悲喜交加。
    阿啸也被马都感染了,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依靠的人。他将老师看成朋友和长辈,虽然他现在也有了很多的朋友,但是能和阿啸一起经历过那段岁月,并且深深理解他的人,并不多。
    “老师,这是我的梦想,也是七组每一个人的梦想。我会替死去的兄弟,好好活下去,并且让更多这样的兄弟,得到自由!我不想让我们的灾难,发生到更多人的身上!”阿啸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好好,不愧是我1978的学生,有你这个学生,我此生无憾了!”马都紧紧地握着阿啸的手,倍感欣慰。
    丘·月悄悄地走开了,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久别重逢的师徒,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事情的经过他已经明白了,同时对阿啸更加困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顶着神族的身份,却做出了那么多令人敬佩的事情。奴隶的生活丘·月并不了解,但是从阿啸和马都的言语中,他也感受到了一种崇高的东西。或许解放奴隶,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阿啸把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了马都,尤其是自由帝国的现状。这是第一个完全自由的国度,让马都听得热血沸腾!虽然很多事情马都已经从传说中听过了,但是听阿啸再讲一遍,他还是听得很认真。
    马都充满了感慨,谁能想到当初那一个小奴隶,现在成了改变大陆的人。虽然他这个老师没有教他太多的东西,甚至连魔法也教不了他。但是能看到阿啸有这么大的成就,他还是很高兴。
    “老师,你怎么会到雄风帝国来的,我一直在明日帝国找你,难怪怎么都找不到。你被虎都·加登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不留在明日帝国呢?”阿啸也是糊涂了,怎么就没有想到老师会去别的帝国。
    “我回去以后,家人对我当过奴隶的事情,一方面讳莫如深,一方面又常常对我冷嘲热讽。我受不了家里的气氛,很快就离开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她。”马都的神情寂寥了,想起了什么失落的事情。
    阿啸也想起来了,当时说到大家成为奴隶的原因时,马都就提起过这个女人。他为了她才学尽了天下所有的知识,满腹经纶。但是当他回去的时候,她却给了他无情的打击,甚至还让马都成为了奴隶。对这个女人,马都是又爱又恨。马都一定是对她念念不忘,所以一得到自由,就出来找她了吧。
    “她是谁,难道她就在雄风帝国吗?”
    马都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反应已经承认了阿啸的话。原来马都是因为这个才留在雄风帝国的,难怪他迟迟都没有去自由帝国,要不然或许阿啸早就发现他了。
    “那当年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吗,到底是不是她让你成为奴隶的?”阿啸皱眉,对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马都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不,不是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我,她是真心等我回去的。可是就在我走后第三年,有个身份高贵的人看上了她,强迫她嫁给他。她反抗了很久,始终摆脱不了他的纠缠,颇于威胁,她只能答应了他的求婚,狠下心来拒绝我。但我知道,她的心里始终都没有忘记我,而让我成为奴隶的,也是那个可恨的男人!”
    一说起这些,马都的拳头都握紧了,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他根本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或许现在的他们,会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而马都说的这些,怎么让阿啸这么熟悉呢。他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老师,你说的那个她,不会就是碧翠丝吧。”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连国师都没有提起过。”马都这个反问等于已经确认了阿啸的猜测。
    “我听丘·月说起过碧翠丝的事情,知道她是被迫嫁给亚度尼斯的,而她又是明日帝国人。再加上你留在雄风帝国,但又排斥皇室,我就大着胆子猜了。”看来阿啸并没有猜错,老师的心上人竟然就是她!
    马都点了点头:“没错,我恢复自由以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她!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嫁的人竟是雄风帝国的国王。雄风帝国虽然小,但国王的权势也不是我可以相抗的,所以我只能默默地守候在她身边。”
    “你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吗?你为什么不去见她呢?”丘·月说这已经是雄风帝国公开的秘密了,可是这么多年了,马都都没有去见她。
    马都苦笑了一下:“见了又怎么样呢,我能带她走吗?走到哪,我们都会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如果我出现了,带给她的只有伤害和灾难。就让她以为我死了吧,这样她的生活至少是安定的。”
    “不,老师,爱情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你觉得那是最好的安排,但她未必是这么想的。这样下去,只会让你们俩都痛苦!”
    “可是我凭什么带碧翠丝走呢?”
    阿啸自信地笑了:“放心,老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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