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泪笑了,但阿啸却笑不出来,他要是真把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带回去,可怎么和玫解释啊。别说玫了,就是旁边的这些侍卫也不会相信他,一个个抿嘴偷笑,大约是以为他们的陛下碰到艳遇了。
    但是话已出口,阿啸又不能反悔,只得干笑着摸摸鼻子。先把人带回去再说吧,偌大一个皇宫,总能给她一个安顿的地方,大不了尽快派人为她找叔叔。
    “多谢陛下收容我,无泪真是无以为报……”无泪又拉着衣袖抹眼泪,都说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这话一点没错。
    阿啸想派人送无泪回宫,可她说什么也不肯单独离开,紧紧地攥着阿啸的衣角,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阿啸只得让步,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比赛也是公开的,谁都可以看,但愿比赛能分散无泪的注意力。
    于是在罗伯特和侍卫异样的目光中,阿啸不得不带着一个小尾巴来到了赛场。众人都震惊于无泪的美貌,但又不敢过问陛下的事情,斜着眼睛偷偷打量。幸亏参加比赛的自由公民看不清无泪,要不然大家都无心比赛了。
    先知犹豫了好一会,才走到阿啸身边:“陛下,按理说你的私事我不该过问,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刚刚看了无泪小姐的面相,习惯性地预测她的未来,可我居然无法预测到她的事情,她好像一团迷雾,捉摸不透,来历不明啊。”
    先知的提醒很及时,阿啸也开始深思了。的确,无泪出现得很突然,而且凭她的容貌,必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单独出现在大街上,还正巧让阿啸救了。从无泪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应该就是冲着阿啸来的。可她究竟是什么人呢,她到这里来又有什么目的?
    阿啸疑惑地望着无泪,心里有一个大迷团。不过,他并没有惊动无泪,她若真的心怀不轨,迟早会露出马脚。只要知道她有问题,阿啸就不会轻易中她的美人计!
    收回探索的目光,阿啸把注意力放到比赛上,而无泪的目光则移到了阿啸身上,美目中不再是一片凄楚和迷蒙,反而闪现着缕缕精光。她的嘴角有意无意地浮起一丝微笑,似乎已经把阿啸当成了猎物。
    赛场上的比赛很激烈,昨天阿啸亲自接见第9小队并鼓励他们,刺激到了很多自由公民。他们个个都卯足了劲,想要取胜。有时候两个小队打得难舍难分,谁都不肯认输,裁判组强行介入才把他们分开。宫廷魔法师们也有得忙了,他们是自由帝国成立后最忙的人,两次选拔有多少人受伤,忙得他们焦头烂额。
    这边的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别人也没有闲着,托比已经预定了100人的名额去当搬运工,其他一些淘汰的自由公民也找到了合适的工作,算是有失必有得吧。乔就显得悠闲多了,他每天都在赛场上逛来逛去,看上去认真负责,实际上一点收获也没有。
    乔似乎很喜欢观察人,当日在文川关上,他也是这么东走西走,结果就注意到了阿啸。看来他的眼光不错,要是也能在这里发现一个“阿啸”就好了。他最善于从一举一动中去分析一个人,只是按他这个挑法,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挑到人。
    “可惜啊,可惜。”乔突然连连摇摇,好像在为什么事情而遗憾。阿啸当然好奇了,他顺着乔的目光看过去,却看到了二哥天亮和霜·雷,他们也是一场不落地来看比赛。
    “你在可惜什么?”阿啸忍不住发问,难道是天亮?乔不会是挑中了天亮吧?天亮确实比较机灵,最难得的是,他精灵中带着一丝谨慎,如果让他来负责情报,当然是很好。不过,阿啸知道乔为什么要说可惜了,天亮只有一只手,这个特征太明显了,乔曾经说过,干这一行要越普通越好,天亮显然不符合。
    一看到天亮的手,阿啸就想起了生死斗,如果他能有现在的实力,就不会让那么多兄弟白白死去了,更不会让天亮失去右手。
    “我在可惜你的二哥咯,我听你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也知道他在神族手中死里逃生。如果不是他的手,他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情报员。”乔扁了扁嘴,一脸遗憾,“听说他有鬼手之称,偷技很厉害,若是能运用到情报收集上,是个不错的方法。”
    阿啸凄然:“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你就不要刺激我二哥了,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你到底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没有啊,别等我的比赛结束了,你还交一张白卷。”
    “已经找到了啊,你没看见吗?我正在告诉你。”乔无辜地看看天亮,又看看阿啸,意思非常明显。
    “你是说……我二哥?可是他的手……”阿啸差点被乔巨大的反差给噎死。
    乔认真地对阿啸解释:“天亮是鬼手神偷,可他得到这个称号,是在失去右手前,还是失去右手后呢?”
    “当然是失去右手之后了。”
    “那不就好了,他失去了一只手还能成为神偷,为什么就不能当情报人员呢?”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怪阿啸大惊小怪。
    阿啸被乔绕昏了,连忙反驳:“不是啊,你刚才明明在说可惜的,我不可能听错!”
    “没错,我是说了可惜,不过我在可惜为什么天亮这么好的人才我没有早一点发现,而且他还是属于你的。你已经有这么好的帮手了,要是再不戏弄一下你,我怎么平衡得了啊?”乔白了阿啸一眼,就扬长而去。
    “你……”阿啸终于知道乔是故意引他上钩的,这家伙的花花肠子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上他的当。不过今天这个当,阿啸倒是上得开心至极,天亮能得到乔的认可,是他最大的安慰。再说当盗贼也不是长久之计,天亮这一次就是因为偷东西而惹出的麻烦,现在让他收集情报,是个不错的主意。
    因为有了乔的提议,阿啸立刻找天亮商量。一听说要收集情报,天亮和霜·雷的眼睛都瞪了出来,盗贼和情报似乎是两个毫无关系的职业,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小三,我没听错吧,那我可干不了。你要是让我去偷东西,我肯定没有意见,但是传递消息这种事,我不会啊。”天亮挠挠头,很是为难,他从小的心愿就是当一名神偷,现在无端端要改行,他当然不答应了。
    阿啸知道天亮的心思:“二哥,其实这和盗贼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偷的是东西,一个偷的是消息,都是你擅长的啊。而且我也没有让你放弃当神偷的理想,你可以当个兼职情报员啊,只负责盗取情报,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练手咯。”
    “这样啊,这倒是可以考虑。”天亮动摇了,他也很想帮阿啸的忙,难得阿啸开口了,乔又那么看好他,他还真想试一试。
    “天亮,你就答应吧,我看阿啸说得挺好的,偷什么并没有分别,当情报员也很刺激的。而且你可以把盗贼和情报员结合在一起,说不定可以相互促进呢!”霜·雷也赞同,她的话可比阿啸的话还要管用,早知道阿啸直接劝她就行了。看来霜·雷这个准二嫂是跑不掉了!
    天亮一听霜·雷也同意了,马上点头答应。把盗贼和情报员相结合是个好点子,他的技术已经到了瓶颈,很难超越,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寻找,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看到天亮和霜·雷都有兴趣,阿啸干脆让他们俩都参加。情报的事情可大可小,有天亮负责,他也可以放心了。不过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学问,他们得跟着乔从头学起,他们俩都是聪明人,应该很快就能学会。看到天亮和霜·雷相互支持,阿啸越发地想念起玫。
    处理好了这件事,阿啸也无心看比赛了,一个人回到宫殿里去休息,他连着忙了好几天,精神消耗很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会。
    阿啸坐在床上,摆开冥想的姿势,但不知怎么的,他今天总是进不了状态,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习惯性地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水居然是热的。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猛地回过头,果然看见了一个纤弱的身影:“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要照顾你啊。”无泪被阿啸的怒喝吓了一跳,胆怯地看着阿啸,“我哪里做错了吗?你不喜欢我在这里吗,我只是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看到你很累,就给你倒了一杯水,还有你的房间乱了,我想给你整理一下。”
    无泪委屈地解释着,眼睛又开始红了,面对这样的情况,阿啸还怎么生气啊。他只得无奈地挥挥手:“行了,我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先出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我的房间!”
    “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无泪的睫毛一眨,泪水又要开始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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