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给火药作坊工匠们的所谓无烟火药制造资料其实是制造火绵的。这里有必要科普一下,火绵,又称火药棉,学名是硝化纤维。其爆炸威力比黑~火药大2~3倍,燃烧稳定,弹道性能量好。并且它的燃烧非常完全,不会有枪管积碳的问题。此外火绵燃烧无水分,只有微弱白烟,故属于无烟火药的一种──实际上,这就是最早的无烟火药。
    不过要制造火绵,在这个时代却是极其有难度的一件事情,首先要有大量的硝石供应,其次还要能提纯硝酸,光是这两点,基本上就能让所有火药工坊的工匠们干瞪眼没办法了,特别是后者,这些工匠们原先都是搞钢铁的,哪里知道硝酸是什么玩意?更别提怎么制造了,就算不臣有资料给他们,他们看起来也跟读天书似的。
    而黄道士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对于原先走遍天下,专门在女厕里提取各种五谷轮回之物的黄道士来说,硝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将之提纯之后制造各种道术工具的手艺都是现成的,在看了不臣提供的资料之后,他茅塞顿开,立刻便知道该如何着手大量制作硝酸了。
    在农村的猪圈、厕所等附近的泥土中,常常含有大量的有机物。这些有机物腐败以后,再经过硝化细菌的作用,就生成硝酸。硝酸进一步与土壤中的砷、钙、镁作用,生成硝酸钾及其钙镁硝酸盐,这就是硝土。各种硝土中含硝酸钾量不一,一般含百分之几。在猪圈、厕所的土墙上析出蓬松白色的霉状物中,硝酸钾含量较高,在特定时候有时能高达75%。
    只要将这些地方自然生成的硝酸收集起来,然后经过一个熬制、提纯的过程,便能得到很多硝酸了。而对于拥有三百万人口,且郊外乡村密布的北安府与司隶之地来说,硝酸资源自然是不会的缺的,至少提供给不臣的军队军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火绵的制作虽然工序较黑~火药要多的多,但总体上来讲并不困难,不过这里就不细说了,说的太细了会被和谐的,总之最后的产品是完全能够给小型枪械和火炮使用的,就目前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臣参观了下黄道士的实验室,亲眼目睹了他制作火绵的部分过程,在与自己提供的资料反复对比之后,终于放下了心来。
    “主公要不要试一试?”黄道士笑着问道。
    不臣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在拿了几十发已经制作好的火绵纸壳弹之后,不臣、雪和黄道士出了庄子,来到了庄外的靶场里。
    原先被关在这里的那几万禁军俘虏在云皇帝宣布解散禁军之后,不臣便一股脑的全都放生了,因此这里早已恢复了原本的用途。
    此时靶场里只是摆放着几门正在测试的火炮,这些火炮有大有小,小的是六磅炮和八磅炮,而大的则是骇人的四十八磅炮,这些火炮的测试目的很简单,小的是测试哪种口径的炮更适合作为随军作战的野战炮,而大的则毫无疑问,就是守城或者装在战舰上的。
    不臣看了一会火炮测试,发现作野战炮的话,六磅炮是最为合适的,因为这东西够轻,威力也不弱,在实现全钢身管之后,不仅火炮的内壁薄了很多,装药量也大大增加了,现在整炮连炮架加在一起也才几百斤重,随便找两匹驮马就能拖着跑的飞快,实在是居家旅行,入侵抢劫的必备神器啊!
    小炮不错,倒是大炮让不臣有点失望,四十八磅炮虽然块头大,但是威力上的提升却较为有限,对土石目标的毁伤力比之前试造的三十六磅炮强的有限,而装弹时间却长了不少,毕竟不臣他们现在的科技水准还造不出自动装弹机来,炮弹都是炮手手动装填,这要是快的了才是咄咄怪事了。
    不臣果断对大炮的进展叫了停,吩咐就在现场的钢厂工人们回去给李铁匠带句话,大炮就到四十八磅了,之前预定要研发的九十六磅巨炮先搁置,现在全厂先努力公关钢制线膛炮。
    看完了火炮试射,不臣总算还记得自己来靶场的目的,让工人们在十步之外插好了靶标之后,不臣从雪那要来了一把钢制手枪,撕开一个填装了火药绵的纸壳弹装填了进去,对准了十步外的靶标。
    扳机扣下,“啪”一声比往常响亮的多的枪响传出!顿时十步外的人形靶标胸口就多了一个窟窿!
    “呼!”不臣本想习惯性的吹一下枪口的白烟,却发现枪口并没有多少白烟飘出,比以前使用黑~火药时的烟雾要少的多的多了。
    “真的没有烟了啊!”雪在一旁惊叫道。
    不臣又看了看枪管,发现火药绵燃烧的十分充分,里面几乎没有残渣留下。
    “干得好!”不臣对着黄道士竖起了大拇哥。
    黄道士面有得色的一笑,说道:“主公谬赞了!”
    “不谬不谬!”不臣连忙摆手,“你不知道我都被这开枪时的破烟困扰了多久了,对了,这种无烟火药多长时间能够投入量产?”
    黄道士本来想谦逊两句的,不过听到不臣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不敢怠慢,立刻便回答道:“火绵的处理步骤比黑~火药要繁杂一些,工人们要学会需要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吧,总之能快的话贫道肯定会尽快的!”
    “嗯,那你加油!若是能提前的话,每提前一天,原本说好的奖金便增加一成!”不臣此时心情不错,开口就把悬赏提高了。
    黄道士是不在乎钱不钱的,当下也只是道:“贫道替火药作坊的工匠们感谢主公了!”
    不臣的心眼是很灵活的,听到黄道士这么说,立刻就知道他对钱不感兴趣了,于是为了补偿黄道士,不臣便给他了一个特殊的奖赏:“黄仙长,只要你能将无烟火药尽快投入量产,我就将以后有关化工的部门都交给你负责,各种化工方面的技术资料也都优先交给你研究,如何?”
    尽管没听过“化工”这个词,不过不臣既然是以研发无烟火药之名给他奖赏,就说明这些“化工部门”都是跟火药有关的,黄道士自从被雪毁了法器之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火药上面了,只要是跟火药有关的东西他都来者不拒,当下便开心的道:“贫道谢过主公了!”
    不臣笑了笑,将火药和无烟纸壳弹交给了雪,让她也过了把瘾,才送走了黄道士,带着雪回了自己在庄园里的住处。菲菲和艾艾此时已经在那里了,今天这对姐妹花主要是去皇宫里挑宝贝了,可谓是满载而归,现在就等着一会菲菲去老尤那领了人马,便要去京城里挑地方开拍卖会了,不臣将无烟火药的进展给她们说了一下,她们也十分开心,毕竟相比不臣和雪,枪这东西还是她们俩用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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