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没有?我打死你这个贱婢!”蝶儿眼泪已经干涸在脸上,只剩得满目的狰狞,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头上叮叮响的珠宝,此时也觉得是个累赘,一把拽下来,狠狠地砸到了小绿的身上。
    小绿立刻捂着额头痛呼一声,不一会儿,鲜血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蝶儿又是一阵嘶吼,忽然,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孟舟,然后一步一步的向孟舟走近:“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胡说八道,乾哥哥怎么可能不会跟我拜堂?是你这个奴才擅自改了乾哥哥的话!”
    孟舟虽说是个下人,可是,在这个世子府,还从来没有人敢用奴才两个字来称呼他,饶是再平和的性格,此刻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语气也清冷了起来:“侧妃说话还是留些口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丢了柳州的风度,可就不好了。”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来教训我!”蝶儿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自己一个捧在手心儿上的人,如今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哪里还有什么风度可言。
    “蝶儿!”蓝禹来到前厅,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蝶儿的手腕。
    “爹?”蝶儿渐渐清醒了一些,看到亲人面,泪水再次流了下来:“爹,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蓝禹满眼的心疼:“蝶儿,不要伤心,一切有爹在,爹会为你做主的。”而后,双眼阴沉的看向随后而来的安亲王。
    “俊安,我把我的掌上明珠嫁给你们赫连家,如今,却让我们在这里受到这样的羞辱,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蓝禹满是怒气。
    安亲王也自觉的脸上无光,看着周围亲朋好友小声地议论着,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孟舟,让客人们先去园子里。”
    “是,王爷。”孟舟应声,引着众人出了前厅。
    “俊安,当初是你答应我的,蝶儿嫁进来虽然不是正妃,但是完全按照正妃的礼仪,你看看如今的样子,正妃的礼仪暂且不说,整个世子府都穿着这黑色的衣服,是奔丧去的吗?”蓝禹越说心里越气愤,言语上也没有诸多顾忌了。
    “蓝兄,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们很难堪,这也怪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来这里盯着,才出了这样的乱子,可是,这席面已经摆上了,蝶儿已然被抬进了世子府,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如今,我也只能让阿乾来,给你们道个歉。”安亲王道。
    “道歉?俊安,你把这一切说的也太轻松了吧,我虽没有了兵权,但是,我还是柳州的王爷,蝶儿还是柳州的郡主,你也不能如此就打发了我们,如果今天,世子府上下的衣服不换掉,赫连乾不出来与蝶儿拜堂,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到底要不要,因此闹出一番乱子来,你看着办吧!”蓝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务必要为蓝蝶儿争到颜面,因为自己终究是要回柳州的,凭着蝶儿的性格,自己回去之后,她在世子府的日子肯定是惨不忍睹,所以必须要争这一口气。
    ……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亲王满脸怒火的质问着赫连乾。
    赫连乾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让他进府了,你还要怎样?”
    “现在立刻跟我到前厅去,拜堂!”安亲王道。
    “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不要逼我!”赫连乾突然脸色一沉,声音也凌厉了起来。
    “今天我就是逼你了,你若不出去拜这个堂,你就别认我这个父亲!”安亲王也是没有法子,只能这样说。
    赫连乾眼中暗光一闪,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做出让步。
    “伯父,阿乾,有话好好说,怎么弄得这样僵?”凌煜在前厅坐着,实在是不安,担心这两人会在后院打起来,所以便过来看看,看着这个架势,赶紧上来劝说。
    凌煜的出现,给了安亲王一个台阶:“阿煜,你来的正好,你来告诉他,他做的这混蛋事情,应不应该出去挽救一下。”
    凌煜此刻也是一脸的为难,因为他也很清楚,赫连乾的性子,他若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停了一会儿,才开口:“伯父,其实这件事情,阿乾做的也没有错。”
    安亲王一听,两颗眼珠子恨不得飞出来:“阿煜,连你也这样说,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伯父,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凌煜赶紧解释:“侧妃本就应该有侧妃的礼仪,自古以来,就没有和侧妃拜堂这一说,阿乾如果这样做,恐怕族中的长辈也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可不是如今这样麻烦了。”
    凌煜的话一下子戳到了安亲王的心里,他承认,凌煜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这么做才能解决目前的麻烦,其他的只能留作以后再说。
    “离经叛道的事情,他做的还少吗?先前取得那个青楼女子,他不一样跟她拜了堂吗,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拜了这个堂!”
    “父亲说的对,离经叛道的事情我做的多了,所以,也不差这一件,她愿意进这世子府她就进,不愿意,自可离开,因此闹出来的一切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不会连累了父亲,父亲堂堂潮州的王爷,竟然畏首畏尾至此,传出去,这才是天大的笑话。”赫连乾语气十分坚决,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不过,赫连乾的话也让安亲王惊醒了一些,现在整个西夏,所有王爷当中,只有自己还手握兵权,为什么要怕?他们真的乱起来,又能乱到哪里去呢?可是,今天的事情,总是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的:“反正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要怎么说,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去,我是不再管你的事情了。”
    安亲王冷冷的看了一眼赫连乾,转身离去,凌煜叹了口气:“阿乾,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心月一人,再装不下其他的人,可是,蝶儿进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即使你给他再多的难堪,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所以,该说清楚的,还是要去说的。”
    赫连乾抬头看了一眼凌煜,凌煜的确说中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知道,这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情,所以,现在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月儿看到,明白自己的心,让他知道,自己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她。
    “我去说。”赫连乾情绪不高的站起来,走出了屋子。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宫心月坐在院子里,还在满心幻想着,连易会给自己寻找一个什么样的兵器,忽的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精神猛的一紧,赶紧四处张望,然后就看到方林摇摇晃晃的进来,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
    宫心月大吃一惊,赶紧起身:“方林,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伤到哪儿啦?”
    方林抬头看了一眼宫心月,眼神当中满是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宫心月那件事情,宫心月却是急了:“你倒是说话呀!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脸色这么难看,伤在哪里了?”
    方林突然抱拳,单膝下跪:“夫人,对不起!”还没等宫心月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方林就已经起身,踉踉跄跄地往自己屋子里走了。
    宫心月心里糊里糊涂的:“方林,你什么意思呀?对不起什么?”可是,方林却不再说一句话,重重的合上的自己的屋门。
    “有没有搞错呀?走了一天,回来就是一身伤,也不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就一句对不起?怎么对不起呀?说个半截儿话,当真不招人喜欢。”宫心月一个人在院子里嘟囔囔着。
    ……
    赫连乾搬出了族规,最终于蓝禹谈拢,不拜堂,赫连乾依旧坚持不让自己府上的人换衣服,在凌煜的调解下,大婚这天世子府侍奉的下人,全都换成了安亲王府的人,这件事情,就这样匆匆了结了。
    连易借着这次去给宫心月寻找武器的时机,又去找了一趟青莲,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只是青莲似乎并不愿意见连易,看到连易来,青莲转身就往屋子走,连易立刻快走几步,挡在了青莲的面前,言语急切的问道:“青莲姑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走吧,我什么也不知道。”青莲说着就要从连易的身边过去,连易赶紧进伸开双臂,挡住门口。
    “青莲姑姑,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明白,还请青莲姑姑帮我。”连易言语恳切。
    青莲只是一味的闪躲,进不了屋子,索性转身就往外走:“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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