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墓?难道说花方旗也在里面,他要殉情,以死作陪顾思雨……
    白慕连忙扑倒墓碑后面,拼命地徒手刨土,使劲的时候,手腕处的伤口渗出血,染红绑带,她不能停歇,咬紧牙挖着泥泞污秽的泥土。
    满手泥水的手抓紧大叔的衣袖,哀求般问他,“叔叔,你这里有铁铲吗?”
    “有……我这就去拿。”
    大叔见她魔怔般,不敢耽误时间,立马拔腿跑去拿了两把铁铲过来。
    两个人冒着倾盆大雨,不顾全身湿透,争分夺秒拼命往外铲土。
    白慕的铁铲突然碰到僵硬的东西,更是使劲力气将棺材之上的土铲掉。
    她俯下身子用铁铲去撬棺材盖,发觉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气,手掌已是鲜血淋漓。
    旁边的大叔看不过眼,让她退后,用铁铲尖端插入棺材盖,猛然把棺材撬起一个口子……
    果然棺材里静静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红一黑,相依相偎着,仿佛外面的风雨飘摇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听着淅沥沥的雨滴声,抱着心爱之人安然入眠而已。
    白慕看见这样的场景怆然落泪,就连半世沧桑的大叔也忍不住心酸红眼眶。
    雨依旧再下,打湿他们的脸庞还有衣裳,花方旗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无血,如同死人,白慕颤颤巍巍去探他的鼻间的气息,虚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她喜极而泣喊道,“他还活着,花方旗,你醒醒,你醒醒啊……”
    艰难扶起他,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将他从棺材里面弄出去,结果她体力透支,没有走几步,她便无力晕倒在坑洼的地上,她肩上的花方旗也失去支撑重重倒地。
    昏昏沉沉里,她听到大叔着急的呼唤,很想站起来,可是动弹不得,她视线模糊不清,彻底昏迷过去。
    ……
    再睁眼时,不再是灰蒙蒙的雨天,没有冰凉入骨的雨水,没有泥泞坑洼的水泥路,更没有沉寂致郁的一座座墓地,她躺在舒服柔软的床上,手腕的伤口不再疼痛已经处理包扎好。
    有人站在房里窗台前,挡住过半的晨曦微光,树枝细碎的幻影洒落在他挺拔的身上,温柔了岁月棱角的尖锐。
    她微微一笑,朝他唤道,“花方旗。”
    可待那人一转身,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泪水忍不住涌现出来。
    她不顾疼痛,一把拨出血管里的针头,赤着脚朝他奔去,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去拥抱他。
    “決溪,我……”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抱得更深,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白慕觉得这几天的恐惧不安立马消失不见。
    当被捆着扔进棺材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
    还好现在能紧紧抱紧他,算是有惊无险,想起与顾思雨相拥的花方旗。
    泪水慢慢流淌着,下巴垫在他的胸膛上,望着他消瘦的脸颊,“決溪,花方旗怎么样了?”
    他沉着脸,声音很低,“他已经死了,奄奄一息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体内的毒药侵入五腹六脏,已经无力回天。”
    “他竟然服毒自杀,我以为他只是缺氧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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