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迎来一个凉凉的吻,但是带着甜甜的味道,让我有些沉溺,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不由自主的想要醉下去。
    郁承君的手慢慢抚着我的脸,我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可是他还不停手,想要往里探去。
    猛地一个激灵,我赶忙推开了,“你别乱动,昨天刚受伤,你不想要命了?”
    大约我有些疾言厉色,郁承君像做错事的宣宣被训斥那样,不好意思的收回手,最后还有些怨念的道:“我自己知道的。”
    在我以为郁承君真的认为自己做错的时候他却忽然变本加厉,直接欺身将我扑倒,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看到了眼前放大版的郁承君。
    “我自然是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的”,郁承君略带轻佻的语气撩拨着我有些敏感的神经,我只觉得他身上有种醉人的气息,让我忍不住在他难得的温柔里沉沦下去。
    可是,“你别闹,我还有正事没说呢,我师傅刚刚与我断绝师徒关系,我要了一纸文书”,我伸手从袖口里拿出那纸文书,可是郁承君的手居然也跟着伸了进去。
    我慌的不行,可是他却很淡然的把那纸文书拿开,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我知道,赵谦益无非是不想我们借他的势,不管你们之前现在如何,只要别人知道我的太子妃是赵谦益的徒弟,那他手下的人难免对我们就有些不同,可是如今他这般迫不及待的与你断绝关系,不但是像他手下的人说明,也是向那些没占队的人说明,我们与他是对立的。”
    我刚想说话,郁承君一口含住了我的耳垂,与他的嘴唇不同,他的舌尖带着一点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打转,顿时我心里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出,让我不自觉的想要扭动身躯。
    可是我刚一动,郁承君有力的臂膀立刻的禁锢住了我,接着他带着一点诱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虽然赵谦益与你断绝关系,可是你也留了一手对吧?”
    他的左手完全将我包围,右手把断绝关系的文书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现在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说的什么,只是看到他面色如常的样子心底就有些不服气,登时就把银针从袖口悄悄的放出来,可是还没动手就被郁承君发现了,接着我的银针就掉落一地,连带我自己也被郁承君再次摁的结结实实。
    这次我明明白白的看到了郁承君眼底的情意,只是那感情太深厚,太浓重,就像无尽的大海把我包围,怎么也逃不出去。
    我仿佛从郁承君的眼底看到了他的内心,看到了他似乎深藏了许久的感情,只是我不懂,他何来如此重的感情呢?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出神是对我的是种讽刺”,耳边忽然就响起了郁承君的声音,只是我还不待他继续说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我的手上也染上了一点血渍。
    立刻,我条件反射的推开他,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印染了大片,没来由的,我的眼眶就有点发涩,“你自己都没感觉的吗?”
    流了这么多血,一点都不疼的吗。
    郁承君冷不丁的被我推开,脸上显得有些不满,“什么感觉,我只感觉你终于不是对我各种刺了,只不过,还没下口就又被你推开了,要说感觉,就是…”
    郁承君停了停,似乎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啊,就是到嘴的鸭子飞了,挺可惜的感觉。”
    我手里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正要给他换上,然而听到他这句话心里就有些生气,倒不是他把我说成鸭子,而是他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郁承君,你能不能爱惜点你自己”,我生气的把衣服一扔,走到书房另一边,墙角有一盆冬青,只是很矮小,也没有开花,我抱起那盆冬青“碰”的一下摔在郁承君的面前。
    登时花盆碎裂成好几片,盆里的土壤散落一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传出来,“郁承君,今天早上的药你是不是全都倒掉了,就在这里,我刚进书房的时候就闻到了,只是我没说,我当时只是以为你有什么隐情,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郁承君的脸色从我把那盆冬青摔了之后的震惊,再到平淡,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快到我几乎以为是我眼花了。
    怎么可以有人把情绪收放的如此迅速,就像刚刚,他的眼底还有浓重的情意,可是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吗,也是,若没有几分本事,又如何坐得稳南唐太子的位子?
    “你知不知道刚刚你的那番动作只会让你血气翻滚,加速伤口恶化,如果结不了痂你就等着受罪吧!”,我恶狠狠的说完却看到郁承君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刚刚还是平淡,如今又笑了,果然是翻脸比翻书都快。
    “你是在在担心我吗?”,郁承君避开我的锋芒,这句话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势,若是前些日子,他肯定要与我吵得天翻地覆。
    我正对上郁承君的眸子,不容他一点逃避,认真的道:“郁承君,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可是我不可能把我自己托付给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珍惜的人,因为我没办法相信如果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珍惜,又如何去珍惜别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话刚说完就又被郁承君拉到了床榻上,我正要发火,觉得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郁承君道:“我知道,只不过我这样做确实是有原因的,但是既然爱妃担心,那就顺了爱妃的意思,给我清理清理伤口,重新包扎,再换身衣服吧。”
    听到这些,我心里的那口气总算顺了一点,稍稍放缓了一点,拿起刚刚被我扔到地上的衣服放到床上,然后把郁承君身上的脏衣服脱掉。
    外衣还好些,当我的手指碰到被鲜血染红的白色中衣时,郁承君的上身立马绷直,把我吓了一跳,“你别乱动。”
    话刚出口,我就敏锐的感觉到我自己的话音也有些不正常,连手指也开始微微发抖。
    我俯下身,去解郁承君的中衣,刚刚触碰到衣带我立马感觉到头顶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盯着我,让我全身的毛孔都紧张起来。
    那目光越来越火热,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刚刚的事情恐怕要重来一遍了,便稳住心神,眼睛一闭,手上动作飞快,连带中衣还有缠伤口的纱布也一并解了下来。
    幸好我是医女,所以这些清理伤口换纱布的事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就收拾好了,只是其中偶尔会不小心碰到郁承君的肌肤,虽然我在心里百般告诫我自己,可是眼神还是有点不受控制的乱飘。
    好不容易渡过这段对我意志力的大考验,把干净的衣服刚刚换上,我立刻感觉到郁承君身上似乎在发生某种变化。
    脸刷的一下爆红,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在郁承君的伤口边缘处冷不丁的拧了一下,就算你不觉得疼,可是冷不丁的一下至少会打消某些人心内本不该出现的想法。
    果然,郁承君眉头一皱,有些抱怨,“下手这么狠,就不怕伤了我?”
    “你自己都在伤自己,又何必介意我多加的这一下”,我伸手把刚刚清理伤口时用的药膏拿到郁承君面前,等着他的解释。
    郁承君看到药膏,无奈的笑了,“果然是瞒不过你。”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心里再次染上怒意,真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郁承君,虽然我的医术很差,但是基本的药理我还是懂得,这盒药膏里面分明夹杂了慢性毒药,初期不易察觉,可到后期就是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我把那盒药膏往桌上猛地也一放,“你不喝药就是为了拖延伤口修复时间,等你伤口修复了,那毒也就无药可解了!”
    郁承君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映衬着我此刻的愤怒,简直就是一种讽刺。
    “郁承君,你到底在算计什么,是什么值得你用身体做赌注!”,我觉得怒不可遏,尤其是郁承君软绵绵的不反驳更让我生气,“是皇位?”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了,可是郁承君眉头明显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如果追根究底的话,也可以这么说。”
    郁承君刚刚不言不语的让我生气,可是现在他开口说的话更让我生气,“你这是何必呢,文帝只有你一个儿子,皇位迟早是你的,你又…”
    话说到一半我才想起,如今文后肚子里还有一个,只是一直以来都觉得郁承君是唯一的皇子所以一时间才没想起。
    现在看来郁承君也不是唯一的继承人,可是也没必要伤了自己,到时候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策,“你是打算诬陷给文后,然后让那个孩子的母亲背负骂名,如此他再没资本与你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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