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好像,郁承君开始有点吸引我了。
    但是,我们好像也没做什么,只不过这两天经常见了一点而已,怎么就能说郁承君有点吸引我了呢?
    我在心里反驳着我自己的想法,可是同时我又想起前天我看痴了郁承君嘴角的笑,这样算来,似乎,他是有点吸引我的。
    我正想着,忽然头顶响起郁承君的一声叹气,我忽然想到刚刚郁承君问道信不信他来着,我只顾着自己想,忘了回答他了,不过那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回答,不回答就不回答吧。
    “母后要见你,等会收拾收拾进宫用晚膳吧,我陪你”,郁承君说完不留给我一丝反应的机会,一甩袖就走了,就像之前每次离开我宫里一样,潇洒的很。
    我心里想着郁承君说的话,文后要见我,我想不明白她见我做什么,虽然我是她的儿媳,其实也就成亲那天听了她几句训导,然后逢年过节的在宫宴上远远的见一面,最近的就是上次我用银针刺了郁承君,文帝文后一块过来剥夺了我去为西夏接风的那次,可是依然没和她说上话。
    说实话,我真的弄不明白这些皇宫贵族,明明几十数十年没说过话,可一但说起话来,亲昵的就像是闺中密友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极好的关系,其实就是双方的寒暄客套罢了。
    “嬷嬷,皇后要见我,我该怎么办?”,我看到李嬷嬷刚好进来,就把郁承君的意思说了一遍,问道。
    李嬷嬷一怔,显然也没想到文后会突然想到要见我,沉吟了一会道,“皇后娘娘从来没有私底下见过娘娘,但是按照南唐的规矩,奴婢给娘娘穿正规的命妇装扮总是没错的。”
    我点了点头,这些南唐的规矩我不懂,听李嬷嬷的总是没错的,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忧,虽然我又西夏公主这层身份在,可是南唐的皇后分量也不小,万一我惹恼了皇后,依着文帝对她的宠爱,恐怕少不得要受罚。
    说起来我这个太子妃也挺窝囊的,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太子妃,可是宫里那位娘娘办宫宴邀请的都是苏云,从来没有我的份,我觉得在外人眼里,苏云才是东宫正经的主子,而我只是一个挂名的妃子罢了。
    所以,正经说起来,我这是第一次受邀进宫,参加非国宴的宫宴。
    傍晚时分,郁承君穿了一身淡黄色的家常衣衫来接我一同进宫,可是在见到我一头凤冠,身穿正统命妇服时,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
    “母后只是让你进宫陪她吃顿晚膳,一顿寻常家宴罢了,爱妃不必如此紧张”,郁承君说着,伸手把我头上的簪子拿下了几根,他拿下的簪子很有技巧,让我头顶的重量轻了不少,但又不至于让头发散开。
    我颇有些感激的看了郁承君一眼,也没有计较郁承君话里对我的调戏,跟着郁承君坐上了去凤仪宫的马车。
    等到了凤仪宫,见到了文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对皇室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原本以为我是太子妃,吃穿用度已经很奢华了,可是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奢华的,不过想想也是,皇后的品级本来就在我之上,吃穿用度比我高级也说得过去,可是,这奢华的也太很了,简直就像满汉全席。
    文后看到我和郁承君也没表现的多亲昵,等我们行了礼才道,“你们来的有些晚了,膳食都凉了,等下让下人拿去热一下再吃吧。”
    我觉得挺正常的一句话,饭菜凉了可不就是热一下才能吃吗,至少文后没让我和郁承君吃凉的,可是郁承君却拉着我又跪下了,还说了句请罪的话,“都是儿臣不好,路上耽搁了,来的便有些晚了,还请母后恕罪。”
    文后笑了笑道,“无妨,先起身,本宫也知道你身为太子公务繁忙,这次本来就是让太子妃过来陪陪本宫,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来,可没想到你竟跟着来了。”
    我听到文后的话刚要起身就又被郁承君拉下了,还挨了他一记刀子眼。
    “苏忆总共也没有进宫几次,儿臣怕她冲撞了母后,所以才跟来瞧瞧,倒是让母后就等了,都是儿臣的不是”,郁承君还是恭敬的跪在地上,使劲拉着不安分的我。
    过来许久,我觉得膝盖都要跪麻了文后才慢悠悠的道,“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这次我站起来郁承君倒是没有再把我拉下去,不过我倒是想说一下这个文后,明知道地上凉还让我们跪这么久,可不就是故意的吗?
    我做医女的时候从来没给谁下跪过,后来成了太子妃也就一些大场合跟着行礼,从来,没有特意跪过这么长时间,所以这次冷不丁的一跪,起身的时候险些站不稳栽倒在郁承君身上。
    “扶着点忆儿,她身子弱”,在我差点栽倒的时候文后适时的出声了,不过她那句忆儿叫的实在亲切,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浑身直冒冷汗,差点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多谢母后”
    我和郁承君到了谢,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有宫人搬了个凳子给我们坐,这时候我才朝四周悄悄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是有椅子的,不过看样子没有文后发话,我和郁承君是不能坐的。
    我别扭的在凳子上磨蹭了两下,总觉得不舒服,凳子上的绣垫就像长毛了一样,来回的挠的我心里发痒。
    “怎么了?”,郁承君头一偏悄声问我。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总不能说我屁股痒吧,那也太丢人了,而且这是在文后的凤仪宫,这种不雅的事说出去万一再给我按一个殿前失仪的罪名就不好了。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为什么有椅子不让我们坐偏要搬来两个凳子,坐着挺不舒服的”,我本想着随便扯了个理由应付一下郁承君,可没想到他竟当真了,直接就站向文后行了礼道,“母后,苏忆有些不舒服,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臣就先带苏忆回去了”。
    郁承君话音一落,文后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了,不过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转瞬就又换上了平日里雍容华贵的笑容,端着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道,“其实是奉嫔想要见忆儿,但是她一个宫嫔总不好传召太子妃就托我让忆儿先过来,等下去她的奉铭宫,只不过刚好本宫也许久没见过忆儿了就想着先说会儿话,但是没想到忆儿身子不适,既然如此,那奉嫔的事就算了,改日再说吧。”
    “没事没事,儿臣没什么大碍,正好儿臣也想看看奉嫔娘娘到底长什么样子,既然母后没什么事,那我就和郁…”,我说道郁承君猛地就赶紧住了嘴,要是在文后面前直呼郁承君的名字只怕文后要对我不满了,我赶紧改了口道,“我就和太子殿下先过去了。”
    其实我知道文后刚刚那番话的意思是不要让我去奉铭宫,但是我前几天从宣宣那里听到奉嫔的事就一直心痒难耐想要看看奉嫔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今得了这个机会怎能轻易放弃,再说了,我还想知道文帝待奉嫔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文后听到我的话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挂不住了,但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温和从容的样子点头道,“如此也好。”
    我听到文后的话赶忙就从凳子上站起来了,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那凳子一眼,那绣垫挺光亮的,别说长毛了,连一根丝线都没有往外翻。
    我心里就奇怪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怎么就觉得那么痒呢?
    我一边想一边往外走,走出了凤仪宫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郁承君的大手放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立刻就跳了起来,指着郁承君的鼻子怒道,“你干什么,别以为这是宫里我就不敢和你吵,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占我便宜我就…”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承君捂住了嘴,他的手暖暖的,不像他的嘴唇,是凉凉的,似乎被他的手捂着还挺舒服的。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我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挣脱郁承君的桎梏,手里的银针已经从袖中滑出,要不是顾及这是在宫里我早就动手了。
    然而我越是挣扎郁承君就捂的越使劲,他把头抵在我的肩上,轻声道,“别动,你看。”
    郁承君说着右手摊开,掌心里有几根细细的像羽毛一样的东西。
    我疑惑的看向郁承君等着他的解释,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郁承君轻声道,“这是刚刚你屁股下面的。”
    郁承君话一出,我的脸刷的一下爆红,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但是我又忍不住好奇,抿着嘴憋了好久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郁承君一笑,吹了一口气把那些羽毛都吹散了,又拉着我的手慢慢的朝奉铭宫走去,边走边说,“你的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起身的时候我特意看了那凳子上光滑如镜什么都没有,那就只有可能是在你屁股上了,所以从你一起神我就一直护着你的屁股,果然有古怪。”
    我听着郁承君很坦然的叙述,心里很是别扭,这么尴尬的话题,他怎么就这么坦然的说出来了?
    “那种羽毛细小而轻,如果我不护着,在你走动的时候很容易掉落,到时候就死无对证了,什么证据也查不到”,郁承君说完,语气里莫名的就带了一丝无奈。
    “是皇后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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