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龙刻画,阁楼高起,金辉闪闪,霸气凌然。
    离白风高坐于其上,目视凌尘此子。
    而后者,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露出坦然的表情。
    “风长老力推的此子,据其说妖孽无比,临危不乱,心性倒是沉稳不错,只是,他只有通脉境八重天,真能参与天骄之战吗?我谋划几十年,方才有机会,别被他搅局了!”
    凌尘的性格,他略微领略过。
    睚眦必报,且容易记仇。
    凡是与他敌对过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这在离恨宫上,也是有目共睹的。
    天骄之战,乃是所有的天之骄子一起,拼个高低,杀条血路。
    此等做派,也绝非一般人能做到。
    虽然离白风对这种行径不认同,但不可否认,凌尘此子,非天骄之辈,但一身实力,增长得着实迅速。
    有风雷天的极力推荐,他自刮目相看。
    此前,也因为离颜之事,让他不满凌尘。
    但,此番看来,倒也不错。
    “此子出去历练一番后,倒是把棱角磨掉不少,或许,也不是不可以用!”
    磨掉棱角,变得平稳舒缓。
    若保持这种状态,破入周天境,指日可待。
    随即,一个个身着华服锦袍的长老走进,诧异地看了一眼凌尘此子,随即望了一眼高座上的离白风,自顾坐于议事大厅两排桌椅上。
    内门高等长老,自是诸如夜硫之辈,以及一些周天境九重天,彼岸境一重天之人。
    当然,彼岸境的人,少了许多。
    毕竟,想要从周天境破入彼岸境,可不是凝练真气,吞吐天地灵气就可以的。
    一些周天境九重天的修炼者,于此境困了几十年,最终依旧没有任何效用。
    “参见宫主!”
    等人来齐后,一众长老开始起身,拱手冲着高座上的离白风行礼。
    一宗之主,更是高高于其上的彼岸上尊强者,于东洲古域之地最强,当得起别人的尊敬。
    “诸长老辛苦了,请起身!”
    离恨宫,能有今天这般规模,核心之长老团队虽未全为彼岸境,但比起他刚接手的时候好多了。
    一片欣欣向荣之态,离恨宫内,靠这些长老支撑。
    “为大家介绍一下,诸位面前的此子,名为凌尘,乃我离恨宫外门弟子!”
    手指凌尘,欣然介绍。
    凌尘之名,却名动宗门,早已有人知晓此子身份。
    于凝气境时,就敢和执法堂的夜硫长老叫嚣。
    偏偏,仰仗着风雷天的庇护,硬是没事。
    小辈之争,本该如玩笑之事。
    可,夜无心与其一战过后,却让更多人重新认识到,凌尘此子,非同小可。
    当即,目光闪闪之间,不少长老眼观鼻鼻观心。
    与其无关者,高高挂起,顶多是诧异几分。
    然如夜硫之流,夜家之辈,对其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若非凌尘此子有人庇护,她等自恨不得将其斩杀于此地,以彰显长老之威。
    然,此前风雷天的护短,不惜是与夜家撕破脸皮。
    夜硫,自是察觉到那一丝杀机。
    此后,也多番谋划,欲杀此子。
    “黄口小儿之辈,就且先让你活着,似你那等蝼蚁之徒,我迟早宰之。”
    恨恨坐下,却面色不善。
    蝼蚁之徒,当,杀之。
    “弟子凌尘,见过各位长老!”
    缓缓起身,拱手行礼。
    长老之尊,于一宗门内,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若是以前,有一长老欲收他为徒,凌尘定毫不犹豫。
    “离恨宫的大佬基本上都来了,离白风这家伙,又想搞什么?”
    宫主长老,此等阵容,令人惊心。
    凌尘于心,骇然惊魂,俨然不知所措。
    淡淡瞥眼相看,目似冷然之光,寒厉之神。
    只知,离白风和风雷天,都在谋划一个大的算计。
    “各位,我欲让此子也参与天骄之战!各位以为如何?”
    离恨宫非是他离白风的一言堂,诸多势力也纵横交错。
    那夜家,便是其中一大世家,依附于宗门生存,却又超脱于宗门。
    询问的目光,落在那些长老身上。
    让凌尘,参与天骄之战,他们,又是否会答应?
    第一次闻此言的凌尘,也是微微一愣。
    “天骄之战?那是什么鬼?风老头和离白风里苦苦寻求谋算的,就是这所谓的天骄之战?此事事关宗门发展?可小爷我不是天骄,他们又如何要我参与?”
    天骄?非他也。
    可,风雷天为何又要他参与?
    通脉境八重天的实力,又是否足够?
    “什么?要他参与天骄之战?”
    很多长老是狠狠一震,被离白风此言镇住。
    各是带诧异之色望向凌尘,仔仔细细打量起来,似要把他打量出个什么来。
    通脉境八重天,此等境界,也能参与天骄之战?
    莫把天骄都当儿戏?
    “宫主,恕我直言,凌尘此子,我也曾听闻过,于外门之中,有着魔头的称号,此等风气名声,怎可参与天骄之战,丢我离恨宫的脸?”
    “他凌尘,不过是一通脉境八重天的外门弟子,莫说其不是天骄之辈,便是那万中无一的绝世天骄又如何?此等境界参与天骄之战,那就等于是找死!”
    “丢自己的脸倒是不要紧,丢了我离恨宫的脸,整个宗门都要为他擦脸时,那才叫尴尬!”
    “若他凌尘都可以参与天骄之战,那外门弟子中,不知凡几的弟子,岂不都可以参与?”
    “如果是那样,还要内门做什么?”
    诸多长老,犹如炸弹般,被引爆。
    离白风言语落下后,他们便喋喋不休开始发言论证。
    纷纷跳出来指责,离白风此举有失妥当。
    他凌尘,又算个什么?
    离恨宫,又不是找不到天骄之才。
    且,只有通脉境八重天,何其弱小?
    犹如蝼蚁之身,怕还未等别人动手,于那强大气势溃压下,就已走不动路。
    “此子实力不凡,你们难道不知,他从一介凡俗之人,不懂修炼之事,到如今的通脉境八重天,只用了短短一年零几个月的时间,若是你们,能做到吗?”
    离白风面容微怒,他之提议,便已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
    今日之事,无非是走走过场。
    凌尘修炼之迅速,在场诸人,谁又能与他比肩?
    一言,铿锵有力。
    便直接让那些愤怒通红着双眼的长老熄鼓坐下,依旧面色不忿。
    凌尘,他凭什么?
    “宫主,你如此做,岂不有失公允?让其余宗内天骄寒心?宗门,有宗门的规矩,他凌尘,不过是一通脉境八重天的修炼者,又有何等本事参与天骄之战?那关系着我离恨宫未来的发展,关系着无数条人命,他能担当得起?他又有资格承担?”
    夜硫淡淡之言,却极为有说服力。
    凌尘,算不得离恨宫上出类拔萃之辈。
    更别说是天骄,连周天境都不是,修炼速度再快,也无用。
    天骄之战,关乎宗门荣誉、尊严、面子。
    甚至关乎离恨宫生死存亡之道,无数修炼者,特别那些身为内门天之骄子之人,自是应该前去。
    可,他凌尘又算什么?
    天骄之战,又岂是说参与就可以参与的?
    且,将其恨之入骨的夜硫。
    自是将凌尘列为夜家的仇敌之一,此番,勿论为公还是为私,她皆应站出来。
    “小爷我怎么就没资格了?”
    心里暗骂一句,夜硫老妖婆的出现,他就知道事情要坏。
    天骄之战,虽是第一次听说,但想来是高大上的玩意。
    本来他是不在意的,可夜硫老妖婆一句有失公允,就让他心里窝火。
    说他实力不强,说他不是天骄之人,他都认。
    可,说他参与天骄之战会有失公允,这就让凌尘愤怒交加,怒火难消。
    狠狠瞪了老妖婆一眼,“你们夜家弟子仗势欺人的时候,不见你这个执法堂的长老出来主持公允,到了小爷这里,稍有不是就有失公允,就是触犯门规,老妖婆,小爷倒想问问你一句,你有将离恨宫放在眼里吗?还是说,你眼里只有夜家?”
    冰冷的言语,愤慨的表情,字字珠玑。
    一言一句之间,都带有一股无以伦比的气势。
    你夜硫,身为离恨宫执法堂的长老,却处处包庇夜家弟子,而对其余弟子打压?
    离恨宫,是夜家的?
    此言一出,就仿佛有一顶屎帽子扣上,任由其挣扎不脱。
    高座上的离白风本来心烦意乱,他是通知,不是商量。
    身为一宗之主,话语刚落就被人齐齐反驳,心头之怒,满心郁闷,可想而知。
    本是找不到其余言语反驳,毕竟座下的长老也都说得在理。
    凌尘的实力,确实太差了点,又不是天骄。
    他若去参与天骄之战,岂不是要丢离恨宫的脸?
    如此一想,本是已有些犹豫。
    但,夜硫老妖婆的一席话,让他心头震怒。
    “有失公允?此等之言,也亏她夜硫想得出来,她所做之事,整个离恨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满心怒火,熊熊燃烧。
    一拍桌子,夜硫倒是被吓得不轻。
    特别是凌尘的一席话,屎帽子就扣上,由不得她解释。
    “夜硫长老,你眼里,还有离恨宫吗?若你专心为你夜家做事,那以后不如认认真真为夜家做事?你且辞去离恨宫执法堂长老的职务吧!”
    凌尘之言后,他离白风,就有了借口。
    要夜硫辞去长老之职,不再是离恨宫长老,此等言语一出,顿时让在座之辈,皆是惊恐万状。
    离白风,竟相信一通脉境八重天的外门小儿?
    那有着彼岸境实力的夜硫,竟被要求辞去长老职务!
    “嘿嘿,长老欺压?夜家打压?小爷不够资格?那小爷我就做那一颗耗子屎,也得搅乱这一锅汤,届时,谁他妈也喝不到!”
    似喃喃之语,但又刻意压低声音。
    四周闻言之人,皆是触目错愕,心惊脸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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