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界,竟无公道可言吗?
    狰狞的世界,狰狞的修炼之道,比之人道,更令人惊悚、错愕,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苍松真人一句话,便引得凌尘从获胜者变为失败者。
    辛苦的厮杀,最终竟是变得如此结局。
    触犯门规,押执法殿审理?
    此等话语,也不过是哄骗其余之人而已,淡淡的目光下,露出一抹狠厉的冷意。
    上官剑主持外门大比,竟就是这样做的。
    他们有实力,高高在上,傲视众生。
    所以,便觉得凌尘这个毫无背景、身份之人就是狗屁,他们可以轻易揉捏。
    说你触犯门规,你便是触犯门规,也没什么公道可言。
    “凌尘,你可莫要胡言乱语,你欲杀害同门之辈,此乃众目睽睽之下所见之事,还妄想狡辩不成?”
    上官剑立马沉闷脸色,冷厉而道,冰寒之言语,犹如狂风。
    他,是内门天骄,也是此次外门大比的主持之人,容不得别人另眼看他。
    他也自认为此次外门大比的事情,已经做得够好了,你凌尘,便是已触犯门规之人。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儿,触犯门规,岂容你能狡辩的?事实铁证如山,任你说破天,道破地,也难逃此劫!”
    一句不屑之言,冷冷嘲讽之心,更是杀意席卷,仿佛有阵阵风暴。
    苍松真人周天境八重天的气势,滚滚之潮,翻腾变化,席卷而下。
    笼罩着凌尘,死死溃压下去。
    一个通脉境的外门弟子,在他看来是蝼蚁之辈,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多大区别。
    若非顾忌此地人多眼杂,他真想反手一掌拍下去。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竟敢伤他徒地?
    整个偌大的离恨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苍松真人一直以来都护短?
    若非如此,那乾剑又岂会如此早早地成为外门第一人?
    且,此前将流家的天才打得生死不知,流家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一个通脉境五重天的蝼蚁小儿,满口胡言,岂容他张狂?
    等押于执法殿后,届时他有的是办法弄。
    “本长老之言也敢违逆?还出言不逊?”
    苍松,本就是离恨宫高高在上的内门长老,差两重天就是彼岸境。
    是离恨宫中赫赫有名之人,也是极有可能会突破到彼岸境,成为彼岸上尊的内门长老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上官剑见他,也是恭敬有加,不得怠慢。
    “好一个触犯门规,好一个难逃此劫,你二人不思宗门发展,反勾心斗角,以己之私利,谋划不小!当真小爷我看不明白吗?还有,抛开你们的身份、实力,你们又算什么?一个是内门嫡系天骄,一个是内门无上神威的长老,你们皆是修炼多年!那有着外门第一人之称的家伙,不也号称是天才吗?不一样被小爷踩了?”
    淡淡一笑,心似九天寒冰般。
    一个通脉境九重天的外门第一人,不也被他偷袭了?
    装高尚?装神气?
    一个内门长老,一个内门天骄,主持此次外门大比之事,竟苟且联合。
    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要知,比试只要不伤人性命,便算不得什么。
    即便是离恨宫有一定的门规,但此等不成文的规矩,是没个离恨宫弟子都懂的。
    “凌尘,我也不诓你,也不欺你,你口口声声之言,本公子与苍松真人联合,欲陷害你,诬蔑你触犯门规?可你问问在场的诸多同门之辈,有谁认为你不是触犯门规的?只要占过半人数,便是你赢,如何?”
    上官剑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出,淡淡而道,平静的目光扫视在此天主峰演武场上,落于那些外门弟子身上,其淡淡的威胁之意,油然而生。
    他自信满满,信心十足。
    自是不在乎此等之事,他为内门天骄,威信十足,又岂会惧怕这些外门弟子此刻群起而攻之?
    若非有把握,他又岂会对凌尘说这番话?
    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上官剑若丢得脸面全无,又如何还能在离恨宫待下去?
    “修炼者,人人皆是自私自利,自不会有人为你一魔头得罪本公子,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在场诸人,那些离恨宫外门弟子,全都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不管他什么是非黑白之道。
    凌尘,是外门中的魔头,惧怕还来不及,又岂会帮他说话?
    纵然大家都很清楚,凌尘是获胜了,而且也未曾触犯那所谓的门规。
    上官剑河苍松真人之言,都是胡编乱造,不过是扣一个屎盆子在其头上。
    他们足够强,所以你凌尘就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任意揉捏,玩弄权术,搬弄是非曲直。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凌尘的目光缓缓扫在演武场上那些同是外门弟子身上,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人为他说话。
    这,就是同门之情。
    在修炼界里,人情冷暖,比普通的世俗王朝里,更淡薄,更炎凉。
    冷冷扫了一圈,偌大的外门中,几百号弟子,全都臣服于上官剑的威胁下。
    以一己之力,镇压群人。
    这,才是真正的天骄之才。
    能顷刻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甚至能指鹿为马。
    纵是有人知道实情,也没敢说。
    因为他上官剑,不仅是周天境的内门弟子,还是内门嫡系,也就是宫主离白风亲传之徒,天然优势就得天独厚。
    与其作对,便是以卵击石。
    起码,偌大的外门中,无人是其对手。
    而他要弄死一个人,真比踩死蚂蚁还简单、容易。
    很多外门弟子,都暗自摇头,为凌尘这个魔头而可惜。
    好好的一个修炼者,本该是老老实实修炼,却惹上上官剑和苍松,这些可有乐子了。
    “好狠毒的上官剑,此前,小爷我小看你了,还以为你仅仅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剑侠,风度翩翩,为内门天骄,不失公允,当是一心性绝佳之辈,可现在小爷我才知道,你特么也不是好鸟!”
    心之冷,好似看破世俗。
    外门弟子,无一为他说话,欲杀害同门之辈,触犯门规之事,便彻底坐实,坐定了。
    便是那方云和朱烈等人,也是摇头轻叹,他们倒是想出来说说话。
    然,一两个人,似乎也起不到作用,倒是好还平白得罪他上官剑。
    “修炼界里,都似你们这等人吗?”
    凌尘,依旧抱有一丝憧憬和幻想。
    若,整个修炼界中都是这等结果,他又将如何为之?
    摇头苦笑,本只想得那天火火种。
    乾剑要杀他,苍松、上官剑也欲除他。
    本是无冤无仇,却积怨开始。
    心里渐渐越发沉重,一个大佬,一个天骄,逼迫自己就范。
    甚至,如果不配合,武力而行,也不是不可以。
    “小爷我遭劫,今日就且记下你们了,若小爷我不死,他日,定会要你们全付出惨痛的代价!此前的夜无心,今天的乾剑,都是前车之鉴!”
    冷厉的言语,犹如寒冰之刺。
    甚至,凌尘原本愤怒的脸,也渐渐阴沉、狠毒起来。
    你让小爷不快,今日小爷没实力翻身。
    但,只要他不死,便有机会。
    死死记住上官剑、苍松的面容,这两人,欺人太甚之。
    “杀人,有时候很简单的,小爷我就先记下了!”
    愤恨交加,实力太差,终是被人所欺。
    以前,他为凡人时,被羁押天牢,暗无天日。
    后,又遇夜无忧、乾剑、夜无心等欺压之辈。
    除开大乾王朝的那痛彻骨髓般的血海深仇外,其他基本已报。
    “行了,这小子既然不愿意配合,那就直接带走吧,押于执法殿,届时再处理!”
    苍松真人似乎有点不耐烦,而是一挥衣袖,便将原本搭建的擂台弄碎,若非是凌尘闪身快,怕是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掩埋。
    羞辱。
    苍松真人此举,也没有伤人的意思,破坏了擂台,将凌尘从高高的擂台上摔下来,这就是对他羞辱。
    欺压,羞辱,结合于一体,人生仇怨,莫过于此。
    “今日之辱,小爷记下了!”
    他朝其咧嘴一笑,却笑得阴瘆瘆。
    人前拂其面子,辱其之辱,令他原本树立起来的威望,顿时土崩瓦解,立马全无。
    其心,何其可诛?
    “小爷我怎么说也是离恨宫弟子,今日外门大比,别说没触犯门规,就算有,按照规矩小爷我也有向宫主求一公道的机会!若宫主亲判触犯门规,小爷我也无话可说!”
    凌尘拍拍身上的灰尘,突然淡淡说道,言语之间,却不惧怕。
    若离白风没有老眼昏花,就绝对不会认定他是触犯门规。
    “想要见宫主?呵呵,你也不过是同样的结局而已!”
    上官剑还没开口,苍松真人就不屑道。
    宫主会为一通脉境的外门弟子犯得着去得罪他和上官剑吗?
    就算不看他的僧面,也会看上官剑这个弟子的面子吧?
    “上官师侄,既然他想去找宫主求一辩解公道的机会,那就由他去,也好让他心服口服!触犯了门规,就该受到惩罚!”
    即便是面对宫主离白风,苍松真人也是信心满满,如此面子,离白风焉有不卖他之理?
    上官剑思索片刻,点点头将眼下的事情稍微简单处理一下,至于乾剑,也开始疗伤起来。
    一行三人,便朝九天山主峰离恨宫主殿而去。
    公道,于人情、实力、身份面前,是否真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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