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像我这样的人啊（20）
认出了顾西风就是顾擎宇，我也大致可以猜到为什么公司会如此不济，以及王亦的失踪······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可以多支持一会儿，多让顾氏集团运转久一点，让它在我的手上在多运转久一点，是不是，他就可以陪在我的身边多一点？
在我们一起共处的这段期间里，能够一抬头就见到他，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幸福，不可奢求的幸福。
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卑鄙无耻的人。
我最好的朋友，欧阳芳。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我不是因为差点迟到而看到，欧阳芳和盛权纠缠在一起，那一天，我还会去搭理这个在班上一直都受人排挤的女孩么？
盛权。
这个男人的来历，似乎非常不简单，我只知道，学校里，有很多人，都在巴结他，不仅仅是同学，还是老师。而他，用一个词来讲，又很·····骚。
是的，很骚。当年能有人开车到学校就已经算是很牛逼的人物了。
可盛权呢，不但天天专人接送，而且，最牛逼哄哄的还是，他每几天开的车，都不一样···全是名牌！
这样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物，居然会和我们班那个一直被人排挤的女生在一起？！
而且·······
看起来，是那个盛权对她有意思。
如果能够认识欧阳芳，继而再认识盛权的话，那么以后，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擎宇，都很有帮助不是么？！
所以，我在所有人都不待见欧阳芳的情况下，主动认识了欧阳芳。
我发现，她是个好女孩，和她在一起聊天，我也很开心。但我，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还是因为，有利可图啊······
对于最好的朋友是这样，对我的儿子，亦是如此。
那天晚上，之阳和我在同一间房间里。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地问我为什么，我看着他露出像小孩子一样无助，慌张的表情······
我对那个现在特别需要人安慰，关心的孩子说出了，“因为你是我儿子，因为我爱你。”
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能了却我和之阳多年之间的恩怨。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容易。
当我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之阳抱住了我，亦如小时候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我一样，
他喊我妈妈，和我说对不起。不停地在我身旁哭泣。
“妈妈”一词，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之阳对我说过了？
我也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毕竟，我和之阳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吵架。甚至于，近几年，我还会对他动手。
那是我和擎宇唯一的孩子啊，之阳的身上流淌着我和擎宇共同的血液啊。
我居然，对他动手了？！
这是我在打完他以后，一直不敢相信的事。
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就因为我的一句话，一切，都过去了。
从此，之阳不会再忤逆我，他会因为愧疚，对我这个母亲这么多年的误解，叛逆，而愧疚。因而，我们的母子感情会更加深厚。
这就是因为我在恰当的时机，说了一句最动容的话。
瞧，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之阳身边那么多年缺少母亲的陪伴，因为我的一句话，全部都烟消云散······
······
我在被擎宇带走之后，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一直都潜伏在我的家中，在那间房间里见到她的时候，我确实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擎宇一早就在我的身边，安排了他的人。
林琳么？看起来很好看，眉目间，也有三分像安宁。
当林琳若有若无地暗示她和擎宇之间的关系时，我的心忽地一凉，如坠冰窖······
但转念一想，擎宇“不再”这么多年，他是个男人，况且林琳又有几分像安宁，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是无可避免的不是么？
后来林琳将我引到王亦那里去，我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我还是去了。
我知道林琳想要干什么，正好，她想验证的，恰好也是我想知道的，现在擎宇，究竟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是顾西风的时候，关心我，照顾我，不曾假过。我知道，他的眼神，是骗不了我的。那么到底，他对我，还有没有男女之情呢？恰好通过去找王亦，试探一试······
当我看到伤痕累累被绑在那里的王亦之时，我流出了眼泪。
我已经分不清楚，那眼泪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或许是真的吧，毕竟王亦，因为我，单身了这么多年······他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不求回报。一直默默地等着我，等着我这个，正在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男人的我。
我对王亦有愧，而现在，这股愧疚又来源于，我明知道王亦对我有意，我无法回应他。但我仍将他留在我的身边，留在顾氏，当法律顾问，只因为当年，擎宇因为他吃醋······
可现在，他又因为我，遍体鳞伤······
果不其然，擎宇来了，我要他放了王亦，但是和他谈崩了，气急的他，和我······
当我站在浴室之中，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之时，我居然笑了？！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再后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和我待在一起。就像那一年，我们刚结婚时一样，我贪恋着，汲取着擎宇身上的温暖，啊，哪怕是这一刻，只要擎宇在我的身边就好，哪怕。只有这一刻······
后来，林琳对我下药了。
我知道她对我用毒了，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是想最后逼擎宇一次，或者，破罐子破摔吧。
如果因为我中毒，擎宇不顾一切地救我。那么这一次，我一定会不择手段，也要和他在一起，事实上，我已经对他不择手段了很多年了不是么？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如果擎宇对我中毒不为所动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我这一辈子，只奢求一个人，只有这一个奢求。可老天爷连这一点都不愿意满足我的话，那这一辈子，就这样吧······
但，这一赌，还是证明，我赌对了。
朦胧之间，我听到他在叫我，他在对我说，不能死！我不能死！
好啊，那我就不死了，我要拼命地活下去！拼命地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之后呢？如果还是和现在这样，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我醒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再一次，卑鄙无耻地，利用了王亦······
当我听到那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响起的时候，尽管我已经要再度陷入昏迷，但我知道，我真的，赌赢了！
所以这一次，我睡得很安心，很安心。
当我再次醒过来之时——
擎宇端着粥，一口一口地喂我，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温柔，喂我喝粥又生怕粥烫了我，先放到嘴边吹了吹，再喂我吃下去。
他一直没有和我说话，但我知道，现在，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和我说话，他肯定是生怕我拒绝他。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等他再次向我开口的时候。
后来，待我的身子完全康复之后，他带我回了顾家，顺便邀请了欧阳芳和盛权，以及之阳，瑶光两个孩子一起，尽管盛权和他两个人一见面就要动手，但有我和阿芳，以及两个孩子在一旁，他们两个，怎么好意思大动干戈呢？！
我不知道，他和盛权达成了什么共识，我只知道，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盛权和擎宇，已经不会再大打出手。
日子过得很平静。
之阳和瑶光的婚礼，也开始筹备。
他们的婚礼，办得很盛大，很隆重。巧的是，在那一个月里，之阳所有的好兄弟，都一起迈入了婚礼的殿堂，因此，之阳和瑶光的蜜月，一直到下个月才一起去，和之阳的好兄弟，瑶光的好朋友一起，他们那几对小情侣，一起度蜜月······
而顾家，只剩下了我和擎宇。
擎宇也逐渐会和我说些七七八八的，我也时不时地应他几句，我们两个人，就好像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可我要的，不是朋友······
后来，再一次我和擎宇散步完回家的路上，擎宇去买奶茶给我喝。我站在路灯下，看着擎宇离开的样子，正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王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脸受伤的看着我，我看着他，心生愧疚。毕竟，对于王亦，我有愧。
王亦真的很难过，他的下巴，都长了一圈的胡子，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歪七扭八的，一点都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精明、能干的王亦。
王亦情绪似乎很激动，他拉过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他要问的，一定是我为什么会和擎宇在一起。
“为什么到头来，还是那个人？阿芸，那个人根本不爱你的！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爱着你的！我在你的身边那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不清楚么？”
我试图揪出我的手，但奈何王亦的手劲太大，“王亦，松手。”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王亦似乎不忍看着我因为手痛而皱起眉头，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阿芸······”
“王亦！我不是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不准用这个名字叫我么？”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二句话。“阿芸”这个名字，只有擎宇可以叫！
“为什么！为什么······”王亦不断地问着我为什么，以及，他说了很多很多话，但那些，我都没有仔细听，因为算算时间，擎宇似乎要回来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擎宇看到我和王亦继续纠缠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甩开了王亦，我冷着脸，看着王亦，“王亦，你以为，我等了他，多少年？”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三句话。
但我没想到，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擎宇已经来了。
我内心有些慌张，我害怕我刚才的那句话，被擎宇听到。更加害怕擎宇看到我和王亦站在一起而对我再次产生误会······
哪想，擎宇只是走了过来，将外套套在了我的身上，问了一声等很久了吧？然后将热奶茶递给了我，接着，搂着我走了，从头到尾他仿佛没有见到过王亦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王亦，而王亦，也未再阻拦我······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过得有些不安，这股不安又出现了，在以前擎宇要和我分开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最终，我终于还是等到了啊······我终于还是等到了啊······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的，圣诞节的夜晚。擎宇拿着戒指，单膝下跪，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阿芸，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那一个小小的戒指，逐渐红了眼眶，想和我在一起么？那好，我如你所愿！
我伸出手，任擎宇将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我们之间，似乎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没有解决好，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一晚，擎宇很温柔很温柔，而我，却像是被他弄得生疼一样，哭了整整一夜。
只要我和擎宇，能够在一起就好。
但像我这样的人啊，真的可以，如愿以偿么？
——————————————
“阿芸，阿芸···”是谁在拍我的脸颊？我抬起头，“阿芸，你怎么哭了？”擎宇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慢慢地坐起身子，看着眼前微凸的肚子，手指抚在肚子上，“可能是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不乖，踢疼了我吧······”
擎宇听到我这么说，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肚子，“你这个坏家伙，居然害你妈妈流眼泪，看你出来的时候，爸爸疼不疼你！”
“你还说呢！”我拍了拍擎宇的手，擎宇缩回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要不是你，我会在怀上这家伙？！顾擎宇，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三十多快四十了喂！”
我有些懊恼，都怪自己太不小心，让擎宇得逞了！这叫什么，我和我的儿媳妇几乎同时怀孕？！说出去，真是吓死人了！
一想到这里，我更生气了，把始作俑者的手抓起，咬了一口！
顾擎宇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笑着，拥我入怀，之后在我再沉沉睡着之前，在我的二旁轻声说道，“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那当然得一切重新啊······”
我在入睡的前一刻，似乎笑得特别开心，接下来，我做了一个美梦，梦到那一年我刚刚被擎宇带回去的时候，擎宇给我取名字时说的一句话——
“总是叫你傻子也不好。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其实你挺漂亮的，不要再把自己弄脏知不知道？让我想一想哈，要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哎对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我妈闲着没事干居然去给我算命，说什么要帮我找以后的老婆，拜托，我才多大······”
“我妈说了，我以后，是会娶一个姓宋的女孩子的。”
“我一直觉得，认识女孩子很麻烦，娇滴滴的，我长这么大，也就和你这一个女孩子相处得过来。要不干脆就让你姓宋吧。嗯······叫你宋芸如何？”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声，“好。”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可以多支持一会儿，多让顾氏集团运转久一点，让它在我的手上在多运转久一点，是不是，他就可以陪在我的身边多一点？
在我们一起共处的这段期间里，能够一抬头就见到他，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种幸福，不可奢求的幸福。
我一直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卑鄙无耻的人。
我最好的朋友，欧阳芳。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我不是因为差点迟到而看到，欧阳芳和盛权纠缠在一起，那一天，我还会去搭理这个在班上一直都受人排挤的女孩么？
盛权。
这个男人的来历，似乎非常不简单，我只知道，学校里，有很多人，都在巴结他，不仅仅是同学，还是老师。而他，用一个词来讲，又很·····骚。
是的，很骚。当年能有人开车到学校就已经算是很牛逼的人物了。
可盛权呢，不但天天专人接送，而且，最牛逼哄哄的还是，他每几天开的车，都不一样···全是名牌！
这样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物，居然会和我们班那个一直被人排挤的女生在一起？！
而且·······
看起来，是那个盛权对她有意思。
如果能够认识欧阳芳，继而再认识盛权的话，那么以后，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擎宇，都很有帮助不是么？！
所以，我在所有人都不待见欧阳芳的情况下，主动认识了欧阳芳。
我发现，她是个好女孩，和她在一起聊天，我也很开心。但我，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还是因为，有利可图啊······
对于最好的朋友是这样，对我的儿子，亦是如此。
那天晚上，之阳和我在同一间房间里。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地问我为什么，我看着他露出像小孩子一样无助，慌张的表情······
我对那个现在特别需要人安慰，关心的孩子说出了，“因为你是我儿子，因为我爱你。”
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就能了却我和之阳多年之间的恩怨。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容易。
当我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之阳抱住了我，亦如小时候他最需要我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我一样，
他喊我妈妈，和我说对不起。不停地在我身旁哭泣。
“妈妈”一词，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之阳对我说过了？
我也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毕竟，我和之阳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吵架。甚至于，近几年，我还会对他动手。
那是我和擎宇唯一的孩子啊，之阳的身上流淌着我和擎宇共同的血液啊。
我居然，对他动手了？！
这是我在打完他以后，一直不敢相信的事。
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就因为我的一句话，一切，都过去了。
从此，之阳不会再忤逆我，他会因为愧疚，对我这个母亲这么多年的误解，叛逆，而愧疚。因而，我们的母子感情会更加深厚。
这就是因为我在恰当的时机，说了一句最动容的话。
瞧，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之阳身边那么多年缺少母亲的陪伴，因为我的一句话，全部都烟消云散······
······
我在被擎宇带走之后，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一直都潜伏在我的家中，在那间房间里见到她的时候，我确实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擎宇一早就在我的身边，安排了他的人。
林琳么？看起来很好看，眉目间，也有三分像安宁。
当林琳若有若无地暗示她和擎宇之间的关系时，我的心忽地一凉，如坠冰窖······
但转念一想，擎宇“不再”这么多年，他是个男人，况且林琳又有几分像安宁，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是无可避免的不是么？
后来林琳将我引到王亦那里去，我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我还是去了。
我知道林琳想要干什么，正好，她想验证的，恰好也是我想知道的，现在擎宇，究竟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是顾西风的时候，关心我，照顾我，不曾假过。我知道，他的眼神，是骗不了我的。那么到底，他对我，还有没有男女之情呢？恰好通过去找王亦，试探一试······
当我看到伤痕累累被绑在那里的王亦之时，我流出了眼泪。
我已经分不清楚，那眼泪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或许是真的吧，毕竟王亦，因为我，单身了这么多年······他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不求回报。一直默默地等着我，等着我这个，正在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男人的我。
我对王亦有愧，而现在，这股愧疚又来源于，我明知道王亦对我有意，我无法回应他。但我仍将他留在我的身边，留在顾氏，当法律顾问，只因为当年，擎宇因为他吃醋······
可现在，他又因为我，遍体鳞伤······
果不其然，擎宇来了，我要他放了王亦，但是和他谈崩了，气急的他，和我······
当我站在浴室之中，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之时，我居然笑了？！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
再后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和我待在一起。就像那一年，我们刚结婚时一样，我贪恋着，汲取着擎宇身上的温暖，啊，哪怕是这一刻，只要擎宇在我的身边就好，哪怕。只有这一刻······
后来，林琳对我下药了。
我知道她对我用毒了，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是想最后逼擎宇一次，或者，破罐子破摔吧。
如果因为我中毒，擎宇不顾一切地救我。那么这一次，我一定会不择手段，也要和他在一起，事实上，我已经对他不择手段了很多年了不是么？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如果擎宇对我中毒不为所动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我这一辈子，只奢求一个人，只有这一个奢求。可老天爷连这一点都不愿意满足我的话，那这一辈子，就这样吧······
但，这一赌，还是证明，我赌对了。
朦胧之间，我听到他在叫我，他在对我说，不能死！我不能死！
好啊，那我就不死了，我要拼命地活下去！拼命地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之后呢？如果还是和现在这样，不能和你在一起的话，那我醒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再一次，卑鄙无耻地，利用了王亦······
当我听到那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响起的时候，尽管我已经要再度陷入昏迷，但我知道，我真的，赌赢了！
所以这一次，我睡得很安心，很安心。
当我再次醒过来之时——
擎宇端着粥，一口一口地喂我，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温柔，喂我喝粥又生怕粥烫了我，先放到嘴边吹了吹，再喂我吃下去。
他一直没有和我说话，但我知道，现在，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和我说话，他肯定是生怕我拒绝他。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等他再次向我开口的时候。
后来，待我的身子完全康复之后，他带我回了顾家，顺便邀请了欧阳芳和盛权，以及之阳，瑶光两个孩子一起，尽管盛权和他两个人一见面就要动手，但有我和阿芳，以及两个孩子在一旁，他们两个，怎么好意思大动干戈呢？！
我不知道，他和盛权达成了什么共识，我只知道，等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盛权和擎宇，已经不会再大打出手。
日子过得很平静。
之阳和瑶光的婚礼，也开始筹备。
他们的婚礼，办得很盛大，很隆重。巧的是，在那一个月里，之阳所有的好兄弟，都一起迈入了婚礼的殿堂，因此，之阳和瑶光的蜜月，一直到下个月才一起去，和之阳的好兄弟，瑶光的好朋友一起，他们那几对小情侣，一起度蜜月······
而顾家，只剩下了我和擎宇。
擎宇也逐渐会和我说些七七八八的，我也时不时地应他几句，我们两个人，就好像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可我要的，不是朋友······
后来，再一次我和擎宇散步完回家的路上，擎宇去买奶茶给我喝。我站在路灯下，看着擎宇离开的样子，正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王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脸受伤的看着我，我看着他，心生愧疚。毕竟，对于王亦，我有愧。
王亦真的很难过，他的下巴，都长了一圈的胡子，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歪七扭八的，一点都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精明、能干的王亦。
王亦情绪似乎很激动，他拉过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他要问的，一定是我为什么会和擎宇在一起。
“为什么到头来，还是那个人？阿芸，那个人根本不爱你的！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爱着你的！我在你的身边那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不清楚么？”
我试图揪出我的手，但奈何王亦的手劲太大，“王亦，松手。”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王亦似乎不忍看着我因为手痛而皱起眉头，但他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阿芸······”
“王亦！我不是很早以前就和你说过，不准用这个名字叫我么？”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二句话。“阿芸”这个名字，只有擎宇可以叫！
“为什么！为什么······”王亦不断地问着我为什么，以及，他说了很多很多话，但那些，我都没有仔细听，因为算算时间，擎宇似乎要回来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擎宇看到我和王亦继续纠缠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甩开了王亦，我冷着脸，看着王亦，“王亦，你以为，我等了他，多少年？”这是我对他说的第三句话。
但我没想到，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擎宇已经来了。
我内心有些慌张，我害怕我刚才的那句话，被擎宇听到。更加害怕擎宇看到我和王亦站在一起而对我再次产生误会······
哪想，擎宇只是走了过来，将外套套在了我的身上，问了一声等很久了吧？然后将热奶茶递给了我，接着，搂着我走了，从头到尾他仿佛没有见到过王亦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王亦，而王亦，也未再阻拦我······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过得有些不安，这股不安又出现了，在以前擎宇要和我分开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最终，我终于还是等到了啊······我终于还是等到了啊······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的，圣诞节的夜晚。擎宇拿着戒指，单膝下跪，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阿芸，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那一个小小的戒指，逐渐红了眼眶，想和我在一起么？那好，我如你所愿！
我伸出手，任擎宇将戒指套在了我的手指上，我们之间，似乎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没有解决好，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一晚，擎宇很温柔很温柔，而我，却像是被他弄得生疼一样，哭了整整一夜。
只要我和擎宇，能够在一起就好。
但像我这样的人啊，真的可以，如愿以偿么？
——————————————
“阿芸，阿芸···”是谁在拍我的脸颊？我抬起头，“阿芸，你怎么哭了？”擎宇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慢慢地坐起身子，看着眼前微凸的肚子，手指抚在肚子上，“可能是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不乖，踢疼了我吧······”
擎宇听到我这么说，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肚子，“你这个坏家伙，居然害你妈妈流眼泪，看你出来的时候，爸爸疼不疼你！”
“你还说呢！”我拍了拍擎宇的手，擎宇缩回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要不是你，我会在怀上这家伙？！顾擎宇，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三十多快四十了喂！”
我有些懊恼，都怪自己太不小心，让擎宇得逞了！这叫什么，我和我的儿媳妇几乎同时怀孕？！说出去，真是吓死人了！
一想到这里，我更生气了，把始作俑者的手抓起，咬了一口！
顾擎宇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笑着，拥我入怀，之后在我再沉沉睡着之前，在我的二旁轻声说道，“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那当然得一切重新啊······”
我在入睡的前一刻，似乎笑得特别开心，接下来，我做了一个美梦，梦到那一年我刚刚被擎宇带回去的时候，擎宇给我取名字时说的一句话——
“总是叫你傻子也不好。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其实你挺漂亮的，不要再把自己弄脏知不知道？让我想一想哈，要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哎对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我妈闲着没事干居然去给我算命，说什么要帮我找以后的老婆，拜托，我才多大······”
“我妈说了，我以后，是会娶一个姓宋的女孩子的。”
“我一直觉得，认识女孩子很麻烦，娇滴滴的，我长这么大，也就和你这一个女孩子相处得过来。要不干脆就让你姓宋吧。嗯······叫你宋芸如何？”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