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阁下。”苏狂拍手,第二回诚心实意地微微笑笑,“我本以为你没法煎熬过去,正准备打理行囊,去出海追踪其余的混沌崛起间谍呢。”
    说着,苏狂对眼神复杂的掌柜指指他的背包,果然如苏狂所说,基本上所有拷问的道具都已经收拾起来。
    那瞬间就增强苏狂话语的威胁,因为那意味着苏狂真的是有将他杀死的心理准备的……而且,这一回能够熬过来纯属侥幸,只是比先前多一秒钟,就令他脑部重创,险些变成白痴。下一回,怕是……必死无疑!
    一念至此,掌柜的脑门上渗出密密麻麻如黄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苏狂依旧神情从容,揶揄地看着他,然后重新解开行囊,掏出宣纸,说道:“嗯,按照老规矩,我该回答上一回你的提问。”
    “你说我没有能力再找到你的替代品,对吧?很遗憾,你瞧。”说着,苏狂从口袋中取出一艘微缩版的武神旗舰,果然掌柜瞳孔骤缩,露出震惊神情。
    “我手中已经获得一份名单,都是杀鲸岛酒楼的人前往幻魔岛的,呵……既然阁下的身份是厨神楼掌柜,那无疑是说,你们混沌崛起组织很偏爱这个职业,所以你们应该有大概率派间谍潜伏在吞鲨岛的各大酒楼对吧?所以,在锁定你时我的朋友同时找到一堆跟你很相似的人物,当然,他们基本上都在忙碌着出逃呢。所以,倘若你接下来窒息而死的话,那我就接着再去找一个抓回来拷打就是,轻松得很。甚至,我已经派手下去捉其中两个很可疑的家伙。他们嘛,就是阁下的替代品。“
    掌柜瞳孔微缩,心中顿时变得犹豫不决。
    “接下来的那张宣纸,但愿阁下能够忍住。但一旦开始龙王拜寿,基本上我就没法控制它喽,所以你也千万别求饶别认怂,因为就算你反悔,你也说不出话来。”说着,苏狂没有半点犹豫的,直接就将他的嘴巴堵住。
    掌柜浑浑噩噩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紧张,他本来就在犹豫,但心中始终怀疑苏狂在欲擒故纵。然而苏狂的动作太果决,根本就没有将他的死活当一回事,那无疑是意味着苏狂的的确确懒得理会他的生死,也就意味着苏狂真的存在第二选项!
    咔嚓。
    掌柜的瞬间瞪翻眼前的木凳,眼中满是乞求。
    苏狂唇角微翘,露出一丝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表情,淡淡笑道:“哦,看来你总算已经有抉择。说吧,混沌崛起派你们前往幻魔岛是干嘛?”
    说完,苏狂就摘下堵住掌柜嘴的布,翘起二郎腿,悠然等待着他的答案。
    而他的气定神闲和没有半点意外的淡然,更是平增三分威慑,令掌柜心惊胆寒。他无法想象,眼前的年轻人如此年轻,竟赫然是成长到如斯地步!当然,掌柜也万万没法想到,苏狂在地球已经是数十亿人巅峰的存在,早就身居高位,自然磨砺出超乎他一个小小掌柜想象的品性。
    而且,苏狂先前那一番话,基本上也都是撒谎,只为恫吓他而已。苏狂很笃定掌柜根本没法识破自己话中的骗局,因为按照苏狂在天朝国安局和列克星敦fbi厮混的经验,没有任何间谍会知悉高层的秘密,也不会清楚同行们的分布情况,否则的话,一旦掌柜叛变,岂非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子令无数间谍落网?
    任何的间谍,都只会跟上级单线接触,所以,当苏狂胡说八道他也在其余酒楼中找到跟他类似的嫌疑对象时,掌柜的根本就没有多怀疑,因为他能考虑到的参照对象只有自己。既然他会被派到厨神楼,其他人自然可以被派到胭脂楼、茗茶楼、青丝楼之流的地方。而其实,苏狂对此一无所知。
    当掌柜意识到他的身份并不重要时,才会权衡利弊,因为那时候他就会心想:苏狂的酷刑如此恐怖,我都已经煎熬不住,其他人会比我坚强?他们挺得住?不会的。既然混沌崛起的情报必然会泄露,我的牺牲也是没有意义的,那我为何还要蠢蠢地保守秘密呢?为何我不拿情报来保住自己的命?
    当间谍如此去想的时候,他的所有想法都只会走向一条路:为自己的妥协找到充沛的理由!而苏狂所做的,就是帮他找到理由。而且在所有的理由中最简单粗暴有效的,就是苏狂设置的那一招。
    在地球上的犯罪心理学中,那是警察拷问囚犯时最经典的招数,屡试不爽,成功率极高,那便是——“囚徒困境”!当两个囚徒被警察俘虏后,他们会被隔离关押,防止串供。然后,他们也会被分别审讯,而届时警察会分别告诉他们:一旦你们全都死不承认的话,你们无罪;一旦你们中谁先认罪,那就将减刑,而其余那个人将重刑审判。对囚徒们来说,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双双闭嘴。然而,人心隔肚皮啊,就算是父子、兄弟、夫妻、爷孙,谁又能100%相信对方嘴巴很紧,万一……对方想出卖自己获得减刑呢?那自己就会加刑啊!所以,自己是否该趁着对方犹豫时,赶紧认罪指证同伙呢?
    掌柜的想法便是如此,所以他轻易上当入彀,被苏狂问出混沌崛起的情报。
    “我们前往幻魔岛,是为盯梢住那些大星域风云榜上的人物,监控他们的活动,搜罗情报。因为我们混沌崛起也将派一批年轻精英前往,去搜罗时光石,那些家伙就是我们的竞争对象。”掌柜老老实实地说。
    苏狂恍然,眼神微微眯紧。
    难怪混沌崛起如此火急火燎地派人手前往,原来,他们所图的是对付那些风云榜上的人物。
    “其中,就有阁下。”掌柜瞥向苏狂,眼神淡漠中带着一丝殷勤,甚至讨好,毕竟他已经叛出混沌崛起,接下来想活着的话,除非投靠苏狂。而且,倘若苏狂不肯饶恕他的小命的话,那他出卖再多情报也是枉然,因此他才故意抛出一条跟苏狂休戚相关的消息博得他的关注。
    “哦?”苏狂一怔,没人会不关心自身的生死。
    “高层说,令我们额外关注您的底牌,毕竟,根据吞鲨岛和杀鲸岛的事情,您很可能也已经有问鼎风云榜的实力,因此,也被划入到候选黑名单中。一旦有机缘的话……必须斩除!”掌柜说,话语中没有半点隐瞒。
    苏狂愕然,双眉紧锁地问:“他们就没想招揽我?”
    “您的身份迷雾重重,根本就没法追踪来历,没有家族,没有羁绊,根本就没法握住您的把柄。而且,就算说您是孤家寡人,也是没法解释的,因为也根本没法找到您流浪的记录。您的生涯……一片空白,简直就像是……”掌柜言辞闪烁。
    苏狂心中凛然,却是不禁涩然苦笑,难怪混沌崛起对他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的招揽意思,原来如此啊。
    “就像是你们一样,宛如一个被杜撰出来的双重身份间谍,对吧?”苏狂悠悠喟叹,那正是他的软肋之一,而且是跟本就没法解决的事情。因为苏狂的前半辈子始终都在天朝,从未在大星域露面,又岂能制造出有迹可循的背景?就算是伪装,凭混沌崛起的势力轻易就能戳穿。
    任何的组织,都不会招揽身份是谜的人物,免得招来祸患。
    “呵,混沌崛起倒也有趣。现在跟我说说你们组织的梗概吧,对你来说,就是些常识的东西,让我印证下你是否有撒谎。倘若你有半句撒谎,我会直接斩杀掉你,然后提着你的头颅去见下个倒霉蛋。然后,告诉我你的名字。”苏狂淡淡地说。他对混沌崛起一无所知,但那绝对不能暴露出来,否则一旦被掌柜知晓,他必然趁机胡说八道,隐瞒真相。
    掌柜眼神闪烁,他很怀疑苏狂是否对混沌崛起有所了解,但一来苏狂让他说的都是些常识性情报,无关大雅;二来他也不想拿性命冒险,因此掌柜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在下名为金三七九,所谓的混沌崛起,由五行武神亲手所创,其中水火土三尊武神都是魔神族,因此在五行议会上基本由魔神们掌握话语权。其余的金木两尊武神是人族和妖族。”
    “之所以叫做五行议会,是因为混沌崛起本身就是一个传承,分为五脉——金木水火土。五魅合一,横扫天下,挡者披靡,魑魅魍魉尽俯首。我的名字金三七九,就是我在混沌崛起中的编号,每隔两年会根据成就重新审核,决定福利和权力。”金三七九小心翼翼地说。
    “金三七九?三七九是你的编号,金意味着你属于五行议会中的金行旗下?”苏狂问。
    “是的。噬金武神阁下是人族,所以,基本上在混沌崛起中七七八八的人族都归他统属,因此在混沌崛起组织中,我们有着最庞大的数字。”金三七九点头哈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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