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敬酒的时候顾厌还叫了她一声娘,现在又重新叫大夫人,显然是不愿意成为原家大少奶奶的,大夫人心里也清楚这点,她没有试图将顾厌扶起来,而是也跪了下来。
    比起毫无演技的顾厌,大夫人是真情流露,她落泪道:“我知道是原家对不起你,可是你既然已经嫁了进来就不可能回去了。”
    她见顾厌张嘴想说什么,伸手抵住了他的嘴唇说:“你不要忘了,你是被你的家人送到这里来的。”
    大夫人兴许是不想让顾厌觉得太难受,用送这个词来形容他如今的境地,顾厌的眼神一下子灰暗了下来。
    没有了解说说明,顾厌自由发挥道:“大夫人,我害怕自己和之前进门的新娘子一样,我……很害怕。”
    大夫人将他扶起来安抚道:“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新房我已经命人把棺材抬走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结果,你放心宅子上上下下没有人会对你不敬,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只要不是一些令人为难的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顾厌见如今的时机成熟,他问:“娘,我们家曾经有没有女眷失踪?”
    顾厌这话问出口就观察着大夫人的表情,大夫人神情上没有一丝异样,她说:“从府中逃走的下人倒是不少,都是因为宅子闹鬼而造成的,失踪没有听说过,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顾厌用他早已想好的借口说:“只是看家里人非常少,所以问一问。”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一切平息下来后会重新招一些下人进来的,最近是特殊时期你就忍一忍吧。”大夫人拍了拍他手背说。
    “是。”顾厌垂眸,他想从大夫人口中问出那死去的四名姑娘信息,但是大夫人也许是担心顾厌听了害怕,只是敷衍几句就让顾厌退下。
    顾厌的身份也很难在npc们展开调查,都知道他是那个活下来的新娘子,哪敢多说。
    正当顾厌一筹莫展时,藏在折纸中原皓玥说:“我们没有借口和理由调查,但是有一位可以正大光明调查。”
    顾厌经过原皓玥这么提醒,想起了某人。
    顾厌寻找余海先,结果逛了整个原家都没有见到对方,直到问到了一名看门的npc,对方说:“天师大人刚才和我打听了一些事情,然后就走了。”
    顾厌问:“是什么事情?”
    “这……”npc面露犹豫,显然不愿意告诉顾厌。
    顾厌见状沉下脸说:“怎么,难道在这个家里我说话不管用吗?”
    “不敢。”之前有大夫人的命令,所有下人都完全没有看不起顾厌的意思,npc立刻说:“天师大人和我打听曾经嫁给大少爷的第一位新娘子。”
    余海先和林家俊两人算得上是行动多于思考的性格,两人没有在原家多转悠,直接逮住一个npc就询问关于之前嫁入原家死亡的新娘子,npc也因为余海先天师的人设告诉了线索。
    第一任新娘是张家小姐,当时张家小姐惨死在了新法,张家人来闹过一次,在张老爷目睹女儿的死后,硬是不肯让女儿进入原家的族谱中,最后原家只是赔了一笔巨额,然后把张家小姐的尸体带了回去。
    这时原家才坐实了闹鬼,他们从npc口中得到这个线索的同时地图也解锁了张家。
    林家俊发现余海先的身份在这个副本中就像一个万能通行证,只要他亮出身份,npc对他的态度都是异常尊敬,看来这个世界对鬼神是非常敬畏的,天师这种职业在他们眼中大概属于半仙之类。
    余海先倒也难得认真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是想遇见鬼魂大显身手一波,张家的管家一得知他的身份就恭敬的请他们进去。
    张老爷是一名商人,家中有六名姨太,姨太们为他生了三名儿子六名女儿,死去的那位是他三姨太所生。
    张老爷如今提起这件事脸上也是露出了追悔莫及的表情,而作为生母三姨太也拿着手帕不停抹泪。
    “我当时就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做寡妇,结果不但葬送了她的一生,还让她连命都没有了!”张老爷不停的长吁短叹。
    林家俊作为原家人不太方便开口询问,要不是有余海先,恐怕他连张家的门都进不了,自打张家小姐死后两家虽不至于成为仇人,但也是不再来往。
    进门前林家俊已经将各种要问的问题强迫余海先背下来,所以余海先收到林家俊的眼神后说:“张老爷,当时令千金嫁入原家,您为什么不让她进入原家的族谱中,毕竟她也是原家名门正娶的媳妇。”
    “天师您有所不知,当时我得到通知就赶到原家,结果看到我一生都忘不了的画面,我的女儿……”张老爷说到这里突然就说不下去了,他猛地拍桌子,指着林家俊说,“恶鬼为什么不对你们原家的人下手,为什么要对我可怜无辜的女儿下手!”
    林家俊沉着脸接了锅,他身边的余海先问:“您怎么就这么肯定是鬼魂做的呢?”
    “我女儿当时整个身子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的身体在棺材里,另一半在棺材外面,天师您说,这要是人做的,那得多大仇。”张老爷痛心疾首道。
    余海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正常来说就算有再多仇恨的也不太可能做到这个程度,何况当时的原家下人挺多的,要真的实施了这种的手段,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张老爷说:“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原家的,若是我真这么做了,我的女儿九泉之下也不会安息的。”
    这时坐在张老爷旁边的三姨太突然跪了下来说:“天师大人,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余海先想把对方扶起来,可是对方却执意要他答应才愿意起来说话,余海先顿时放开手坐了回去说:“那你说来我听听。”
    三姨太神情一瞬间凝固,显然没想到余海先不吃套路,但是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哭着说:“天师大人,我那个女儿自从去了后,这些日子她总是托梦来告诉我她过的不好,我希望您可以为她做一场法事。”
    法事?余海先根本就不会,让他抓鬼还有点兴趣,他刚想拒绝,这时身旁的林家俊替他回答:“没问题,天师大人这点小事自然是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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