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全心听从调遣配合两位大人的查案!”鲁达一听连忙脸色一正站起来躬身说道。谁说鲁达粗俗不懂变通?这迎风拍马无声无息的本事就是宁月也不得不暗叫一声服。
    “不!我们临走前于俯捕特地嘱咐这个案件有由宁月全权负责我们只是从旁协助而已。”说着马成一脸羡慕的看着宁月,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淡淡的嫉妒。能得于百里如此的关心照顾,就是他们身为铜牌捕头也不曾有过。更何况让一个铜牌捕头听从一个木牌捕快调遣?天幕府开创以来前所谓有。
    “我?”宁月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两位铜牌捕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还是两位大人全权指挥,我们老老实实的做一个跑腿,如有什么发现,我等定会禀明绝不敢懈怠。”
    宁月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档事能不接就绝对不接。要是破了案估计就是领导有方。但要是破不了,他宁月就是这个背黑锅的。
    “这是于俯捕的意思,你受于俯捕提携之恩难道不该为于俯捕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宁月的话刚刚落下徐帆脸色突然一黑对着宁月喝道,眼角还不忘瞥一眼一边的马成。
    “这个案子虽说是谢云发现,但为何他至离开都没有将案子上报?所以这案子其实还是你发现的。你既是发现之人,案子由你全权负责有何不可?
    我们虽然品阶比你高出两级,但于俯捕有令让我们听从你的差遣。所以用得到我们哥两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一切以破案为先,余下的就等破案之后再说吧。先前你说案子有了进展?到底是什么?”
    徐帆可不像马成那么没有心机,这个案子这么大,而且持续了十年没被发现要破案谈何容易?但如果给予他们充足的时间,那么慢慢查总会查到些蛛丝马迹的。
    但是,金总捕下了死命令。在他从京城回来之前一定要破案,这是要逼死人啊!这么大的案子是十天半个月能破的么?要这么好破会让罪犯暗中行事十年时间么?
    所以在徐帆的眼中,接下这个案子不仅不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弄不好自己的仕途就这么断送在这件案子里了。原本于百里让他们俩去吴县徐帆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以为什么时候得罪了于百里。
    等得知让他们听从宁月的调遣从旁协助的时候,悬起的石头就落了地。多好的替罪羊啊!功劳我分,黑锅你背的好事多久没遇到了?所以马成对宁月有些不爽的话,徐帆看宁月就像在看护身符。正因如此宁月婉拒的时候他才这么不爽,霸王硬上弓的把宁月顶了回去。
    “这……”宁月微微迟疑之后也只好躬身称是,“木易大哥,你们将调查来的记录给我看看!”
    四个捕快每人掏出一本书卷,从以同里镇为中心四散发散出去,每到一个小镇都找人询问五个问题,一直扩散到整个苏州府。现在这些问题答案汇总到宁月的面前,而在他的面前更是摆着一张苏州府的地图。
    “果然如此,这样一来,这件案子就破了一半了!”宁月大手一拍地图上的一点满脸振奋的笑道,而围着的几个纷纷被宁月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破了一半?什么情况?不只是徐帆马成不明白,就连同是同里镇捕快的木易几人也一头雾水。案子还没开始调查就破了一半了?这十年的案子是这么好破的?所有人都不信,包括鲁达都认为宁月年少气盛太过于想当然了。
    “宁月,不可胡说。这件案子幕后黑手之隐秘,作案手法之高超乃前所未见。我们查案必须小心行事最忌贸然下结论,有所谬误是小,万一打草惊蛇让他们从此蛰伏破案更是遥遥无期。”
    鲁达看起来真的对宁月很照顾,一脸关切的在一旁提点着宁月办案的诀窍。要换了别人,呵呵……等着背黑锅吧。
    “捕头!两位大人!请听我慢慢解释!”宁月淡淡一笑满脸自信的说道,“发现这个案子的线索也是偶然,我先从这个案子的疑点说起。案发起因是在五天前一夫人前来报案,她的幼子于半月前失踪杳无音讯。
    这件案子原本很平常,我也只是当成普通的走失案子或者是拐卖案子。但偏偏,这案子透着古怪。疑犯不为勒索,也不为贩卖,那个孩子仿佛突然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又如何?或许那孩子已经被杀了弃尸异处!”马成冷冷的反问道。
    “马大人说的是,属下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疑犯的手法异常的老辣显然不是新手。所以属下想从卷宗中查出一些相似的案件来汇总线索,这样才让我发现了这一件十年来的惊天大案。”
    “然后呢?这件案子已经搞得天下皆知,不仅朝野民间震动,就是江湖武林也蠢蠢欲动。短短几天时间,江南道武林的活跃度比起以往提高了三成。”徐帆挂着淡淡的微笑问道。
    “两位大人,你们在卷宗中可曾发现一个很明显的问题?这十年来,苏州府遗失的孩童大约一百五十名,各县各乡都有,但奇怪的是,偏偏我们同里镇这个第一个发现这件大案的地方,十年来竟然从未丢失过孩童?这个虎子,竟然还是第一个!”
    “咦?”徐帆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抓起桌上的那一本卷宗翻看起来,“真是如此,为什么呢?”
    “属下想来想起,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我们同里镇已被那群人操控,所以哪怕丢失了孩童也没有记载。”
    “这不可能!”鲁达突然脸色大变的喝道,“如果同里镇已被他们掌控我怎么会不知道?再说了,如果真的被他们所掌控,我们又怎么会率先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并且上报?”
    “呃——捕头,别激动,别激动!”宁月连忙赔笑的安慰道,“所以我认为是第二种原因,那就是那群人故意为之!”
    “故意?”徐帆的眼睛突然一亮,“为什么呢?难道同里镇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也正是我怀疑的地方。那天我在街上巡查,突然发现了一个现象引起了属下的注意。十年来,每年初夏就会有一些奇怪的乞丐齐聚同里镇就像是一个散落帮派的聚会。”
    “奇怪的乞丐?怎么个奇怪法?”
    “比大爷还像大爷的乞丐,不乞讨,不怕人,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除了一身破衣烂衫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像是乞丐。”
    徐帆低沉的摩擦着下巴,“乞丐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如果伪装成乞丐进行拐骗的确不易引人注意。更何况,四海之内皆有乞丐,就算想抓想查都无从查起。”
    “不错,这就是我为什么让几个弟兄到全府各县镇去调查这群乞丐行踪的原因。这群人能想到用天下最普遍的乞丐做掩护也算聪明,可惜他们聪明的还不够彻底。天下间如此不像乞丐的乞丐走到哪都能让人印象深刻吧?”宁月嘿嘿的冷笑一声,这也是他为什么说案子已破一半的原因。
    “卷宗记载的人口失踪案件的时间,地点!与乞丐出没的时间地点完全吻合。这群乞丐散步在苏州府各地,流窜作案。而且他们拐骗的孩童无一不是家庭殷实早熟聪慧。所以我断定,他们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拐骗孩童为了培养隐秘力量而非转手换钱。”
    “啪啪啪……”马成轻轻的鼓着掌,这一次他是心悦诚服了。宁月年轻,武功低微,这些是他对宁月不服的最主要原因。但是,能从这杂乱的关系中抽丝剥茧,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可疑之处这就是能力。而听宁月这么一解说,一切的谜团豁然开朗。而于百里对宁月的看重也显得如此的明智。
    “如果这么一说,他们不在同里镇犯案也就可以解释了。同里镇是他们将拐骗的孩子脱手的地点,也是他们集会的所在。可是……为什么十年未破的例今年就破了呢?”
    “呵呵呵……也许,他们脑子被驴踢了,也有可能他们放松了警惕。毕竟十年了,都没出过问题啊!”宁月望着窗外,正好一只蜘蛛在窗口编制着他的网,宁月此刻的心中也如那只蜘蛛一般也在编制一张天罗地网。
    “想来你已经将这群乞丐的虚实调查清楚了吧?”徐帆满脸鼓励的微笑,如果这案子真的破了,那么哪怕宁月立了大功但其中绝对有他从旁协助的功劳。而且最最主要的是时间,这个时间很宝贵。
    如果他们不是在金总捕回江南道之前破案,而是金总捕还在京城的时候传去破案的消息。那么金总捕不仅不会受到责难,反而还会大受褒奖。身为破案的主力,他们这群人的奖赏又岂会少?
    “同里镇南,老城隍庙中,不下于三百人就凭我们无力全部拿下!”宁月低着头淡淡的说道。
    “嗯?”徐帆的脸色顿时难看了,“我们就算调遣苏州府其他地区的捕快也必须要三天时间。而且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想不到对方势力竟然这么大!”
    “这可如何是好?”鲁达顿时急的满头大汗,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米下锅居然告诉米没了?
    “天幕府有挟制江湖武林之权,徐大人不是说江湖武林蠢蠢欲动么?这样成就大名声的活不是那些自诩侠客的人的最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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