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鹏掀开帐篷的门帘时,看见的便是正在用兽皮擦拭家中锅碗的小雌性。
    看见有鹏的时候,祁昙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但随即便被一片惶然所替代。这两个月期间,有鹏几乎没有提前回过帐篷,每次都是等到晚上才会回来,就连午饭他都是早上带好在外面吃的。
    而每一次有鹏回来,等待祁昙的便是仿佛地狱一般的侵|略。
    有鹏看见祁昙瑟缩的模样,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但他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和以往一样对祁昙做些什么。
    祁昙的手里攥着兽皮,看着走进帐篷的有鹏放下身上的东西,从柜子里摸出一个还算大的兽皮袋,随即挑挑拣拣地从帐篷里存放食物的地方选了些肉干和野果,系紧之后丢在了祁昙的身前。
    兽皮袋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沉闷,祁昙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眼里露出些许茫然和不解,似乎并不明白有鹏是什么意思。
    有鹏轻轻举起自己的胳膊,手腕上的那根红绳很是显眼,他知道等他心里的那番话一说出口,这根红绳便会消失。
    他对此期待不已。
    “这些食物,你带走吧。”有鹏的声音有些低哑,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便不再有半分关系。”
    祁昙的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相信地看着有鹏,他的耳边传来有鹏坚定而清晰的声音,“如水,我们和离吧。”
    祁昙呆愣地坐在石凳上,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落到了有鹏的脚边,被他用力地踹到了一边。
    在说出和离两个字以后,有鹏看见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逐渐消失,他舒了一口气,心里却不知为何升起一抹烦躁。
    有鹏看了一眼愣在原地没有动弹的祁昙,只当他还没有接受他们已经和离的现实。但有鹏今天格外的没有耐心,这一天他等了两个月之久,他已经一秒也等不了了。
    见祁昙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有鹏一手拎住被他扔在地上的兽皮袋,一手扯住祁昙的胳膊,一把便将他推出了帐篷。
    祁昙踉跄着没站稳,倒在了地上,那一袋食物被有鹏精准地丢在了他的怀里。
    耳边传来有鹏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你走吧,别再来了。”
    祁昙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包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的红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好半晌,祁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有鹏拉紧的门帘,把怀里的兽皮袋轻轻放在了门帘的旁边,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有鹏一直从门帘的缝隙里看着祁昙的反应,在看见祁昙如此平静的反应时,心里蓦地升腾起一股极为怪异的情绪。
    小雌性走得没有半分留恋,那脚步看起来甚至还比平时要轻快不少,像是带着些许解脱和欣喜。
    如水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
    有鹏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件事,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带起了一阵细细密密的针扎一般的疼痛,似乎是在惋惜,也似乎是在不舍。
    但这怎么可能?有鹏在心里嗤笑一声,惋惜和不舍,许是因为他没办法再搭上巫医的关系了吧。
    他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随后打开门帘捡起地上的兽皮袋。
    不知道为什么,有鹏觉得这个兽皮袋格外的沉,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无比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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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昙离开了有鹏的帐篷以后,并没有打算回他原先的帐篷。在嫁给了有鹏之后,他的帐篷便已经被有鹏拆了,搭帐篷用的兽皮早就被有鹏换了别的东西回来,现在的祁昙可以说是无处可去。
    不过他并不着急,反而觉得无比的畅快。
    有鹏这两个月过得很煎熬,他何尝不是呢。虽说每天晚上承受有鹏无情侵略的并不是他,而是无知无觉的人偶大师,但祁昙还是觉得无比地憋屈和难以忍受。
    他的爱人在这个世界,他却只能每天缩在一个帐篷里,连爱人的面都见不着,哪能不憋屈?
    好在有鹏终于同他提出了和离,现在的他没有了有鹏的束缚,想和岩山见面简直不要太简单。
    更何况,他的任务还得等他和有鹏和离之后才能继续进行。
    祁昙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轻快的步伐,让自己的脚步看起来没那么雀跃之后,微低着头在部落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身边的族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着,祁昙听见他们无一例外全部在谈论关于巫医的事情。
    这件事祁昙今日一大早便知道了,齐贰的信息来得很快。虽说外面的人都在传巫医这一次熬不过去了,但祁昙却知道,巫医这次不会死,甚至连一点大的毛病都不会有。
    但巫医病倒的消息,祁昙理应不知道,因为他被有鹏关在帐篷里面两个月了才出来。在部落里逛了好一会儿,确定这段时间足够一个不知情的人收集到大致的信息以后,祁昙才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朝着巫医的帐篷赶了过去。
    巫医病倒以后,有不少的族人都去看望过他,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日,巫医的帐篷外面却依旧站着不少的人。
    祁昙好不容易才挤了到了帐篷前,正巧碰上巫医的小徒弟阿云从帐篷里出来。
    阿云看见还在喘气儿的祁昙,愣了愣,却是冲他点点头,轻声说:“如水,和我进来吧。”
    阿云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雌性,从小便和巫医生活在一起,虽说和如水的关系并不亲密,却也并不像其他的族人那样对如水那般排斥,在他看来,如水不能说话不易受孕,不过是身染疾病罢了。
    至于外面所传的如水偷人的说法,阿云却是和巫医一样,半分也不相信。
    这两个月以来他没见到过如水,每次巫医向有鹏打听如水的时候,有鹏也是含含糊糊地扯到别的话题上。阿云早便觉得不对劲,却是不敢和巫医提,就怕巫医一个生气就病倒了。
    但他不提不代表巫医发现不了,巫医虽说年纪大了,人却并不傻,这么长时间下来,他自然是察觉到了不对。
    这一次的重病不过是他和阿云之间做的一场戏罢了,说是重病,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他可以趁此机会卸下巫医的重担,交给他的小徒弟阿云,也可以趁机看看有鹏是个什么反应。
    阿云对巫医的提议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他和巫医做了一场戏以后,便一直在等着如水的消息。现在在看到祁昙空空如也的手腕,阿云的心下便明了,怕是有鹏已经和祁昙和离了。
    祁昙跟在阿云的身后进了帐篷,一眼便看见了正靠在床头,睁着眼看向他的年老雌性。
    祁昙的眼睛猛地瞪大,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巫医没事?
    第85章 原始世界里的小美人9
    见祁昙怔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 巫医朝他招招手,“如水, 快过来。”
    阿云扯了扯祁昙的兽皮衣,把他拉到了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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