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者有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林凡修儒,一路下来,浩然正气刚正纯直,多次救林凡于危难之中,也正因为如此,从池阳入金丹,林凡修为一步步增长的同时,寿元也在缓步提升,如今足有两个月的提升。
    在先天道根缺憾,林凡动用地师禁忌之后,依旧有两个月寿元提升,这已经是林凡争得的结果。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切都是外相!林凡心中愈发空明,他止步于九百八十层,可心境却升了一个层次,那一瞬间,林凡能感觉自己的升华。
    在此,林凡并未迈出,因为这一步并非简单就能迈出,需要是一个契机,将道法与秩序演化道极致;需要将自我心境与环境结合至极致;更需要修者有一颗永不言败的心。
    仙缘仙缘,看似给福缘深厚者,可谁又知道,没有付出,哪里凭空给予回报?
    承福福缘响遍三千大域,人人都以为他靠着福缘走出,可谁知道承福自身的艰辛?或许这本身只有他自己知道。
    人人将剑心列为三千大域中最为突出的骄子,很多人将其归功于雄厚的宗派以及无敌的传承,可若是换过来想想,自古数十位真仙,他们传人不少,为何却出不了剑心这等逆天奇才?
    道心三千,道法愈万,皆不可一言以蔽之。
    九百八十层,剑心也登了上来,止步。
    他人比巨剑,横在剑域天阶,远远望去,剑光如虹,遮蔽了天日,烈日尽数隐入了虚空,不远与之争雄。
    他背负双手,眸子出奇的亮,若两颗星辰,璀耀于漆黑的虚空,让皓月消失,唯有这颗星辰闪耀。
    一身剑装,剑心人如大剑,心若剑骨,似将自己拟化出一柄长剑,尝试着,冲击着,最高层。但很难,这一步,便是天谴。
    一日过去,两人都停在了这里。
    两日过去,玄空子赶上来了,停下的人又多了一人。
    五天过去,九百八十层已经停了十名修士,他们并列第一,余下的,仅有寥寥几人而已。
    “我会是第一!”
    第六日,玄空子攀上了九百八十层,他眸子发红,终于并列此地,一切都是机会,他依旧可以赢下林凡。
    “只要我好好把握,这第一,依旧是我的!”
    白旭不放弃,心中火热,“我要你当我的扈从,你便是我的扈从!”
    盘膝坐下,白旭感悟他自身之道,显然,那一抹瓶颈也拦住了他。
    第七日,所有的修士都登上了此地,共计十三人并列第一!
    这是一个奇境,但没有人会指责其中,显然最后一道关卡将所有人难住,围观修士都屏住呼吸,期待最终时刻到来。
    “谁会第一个登上九百八十一层呢?”
    所有人心中都是这个问号。
    北域,有人走向魏老问道,可魏老面带微笑,“天阶之行,必有结果,看着便可!”
    看似打发,可谁知道,魏老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圣盟之中,诸多巨头诅咒声不绝,“点到为止吧,林凡,赶紧滚出来!”
    “第一不是你所能拿的,我看好剑心!”有巨头直言,即便如此,依旧看好剑心。
    远处老猫也沉默下来,他这一次没有说话,任凭小月儿如何纠缠,都保持沉默。
    剑域剑无尘站了起来,他眉头挑了挑,看着十三人名字,喃喃自语,“三千大域,这十座天阶的分布,几乎全都在人族,难道这是上天眷恋我人族?”
    剑无尘心中阑珊,“林凡这小家伙太出老夫意料了,还有北域的几个小家伙,很不错!”
    “不过剑心出道以来,何尝一败?这第一,应该是他的!”
    剑无尘心中还是支持剑心。
    “可是……”
    可忽然想起林凡资料上的一幕幕,剑无尘心中又不确定起来。
    “你虽然未明说,但你身上必有一件利器,也许真是一件帝兵!若此……”
    三千大道,谁人说得清其中缘由?有人机缘得了一件帝兵,也不是不可,毕竟亿万万生灵中,能有几人有此机缘?
    只可惜,剑无尘猜对了一半。那七层浮屠塔不过一件准帝兵而已,算不上真正的帝兵,而且林凡能发挥其实力有限,不及万万分之一。
    又过三日,十座天阶之外所有围观修士惊呼起来,因为‘天域榜’上人的名字少了一个。
    来自十万大山的郁洁,消失于榜单之中,人们纷纷猜测,郁洁到底去了哪里?
    就算是十万大山,也疯了,到处寻找郁洁,可并没有发现郁洁的身影,但郁洁并且陨落,因为郁洁神魂灯依旧还亮着。
    “她可能闯不过最后一层,被传离了天阶!”
    很多人认同这个看法,也有不少修士怀疑,可在没有真正结果的情况下,谁能说得清?
    天阶本就神秘存在,不可以常理去断!
    “这便是我的道吗?”
    宋霖眉头皱起,此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盘旋,让他拿捏不定,似乎这便是他的道。
    “‘天域榜’第一?若我对了,这第一便是我的!”
    一脚踏出,宋霖不在多想,可下一刻,天地变色,待他神色大定,眼见周围虫豸无数,不由得皱眉道,“南疆?”
    也正是在此时,宋霖消失于‘天域榜’,而他的神魂灯同样没有灭。
    十三人,取掉两人,之余十一。
    “一群蠢货!这第一还是交给我餍族吧!”
    加世煜冷笑一声,他胸中道定,很有自信,可一脚踏出,几乎和前面两人一样,也被传出天阶,丢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大域之中。
    接二连三,又有数人被传出,强如秦岭秦于双、西滇羽平、福域承福都被传出,此时,天阶之上,只剩下剑心、林凡、玄空子、白旭。
    不知不觉,杀入总榜前五的冰雪也在不久前被传出。
    “他们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又能登顶?”
    羽平恰巧留在了西滇,他站在天阶之外,望着‘天域榜’,面色平静了许多,和初入天阶,似乎锋芒敛了许多,天阶一行,虽未封顶,却又大收获。
    “一个剑心,压在我心头十年,现在不会多出一个林凡吧?”
    承福站在茫然草原,仰望星空,心中自语。
    “哈哈……”
    “都走了!都走了!这第一是我的!”
    白旭疯狂大笑,“道?什么道?这便是我的道!我该破掉的大道!”
    吼!
    白旭化身白虎,虎啸天阶,整个虚空都在颤抖,他虎啸之中,似带着无比可怖的道音,玄妙无比,让人神魂颤抖,不可轻听。
    他冷笑看着林凡,“到头来,最终还是我胜利!”
    他一脚踏出,恍然间若如隔世,朦胧一片,冰天雪地,茫然一片,再看‘天域榜’,哪里还有白旭的名字。
    “啊?混蛋?怎么会这样?最后明明提示大道是我的!”
    玄空子看向两人,轻声笑了笑,轻声道,“这便是我的道!”
    一脚踏出,消失于‘天域榜’,玄空子步了他人后尘,遥远之地,玄空子目视星空,平静道,“我的道,我自有定论。”
    他心坚如铁,眸子里,光彩明亮。
    此时,十座天阶,只剩下剑心与林凡两人,而此时两人登上这九百八十层已经有十一天了。
    十一天里,两人不闻不问,皆都闭目打坐,沉声不语,仿佛万千世界,两人犹如隔世,跟两人都不相干。
    众人破最后一层失败而去,两人依旧不语。
    又三日,晨。
    剑心眸子睁开,露出一丝精光,笑着站起,一侧林凡,也豁然站起,两人几乎同时,都停了数息,虽不在一个天阶,可两人却能感受到各自的存在。
    “该结束了!”剑心开口,平静若水。
    “是啊,也该结束了!不过这才是一个开始!”
    林凡神秘笑了笑,向着虚空里叹息。
    “一起?”
    “一起!”
    “哈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虽不在同一天阶,可两人却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起身,迈出一脚,在万众瞩目之中,两个名字同时升入了最顶层。
    轰隆隆!
    天阶真逗,虚空亮出万丈瑞光,诋瓅烁烁,让人不敢正视,而此时,北域的雪也停了,天阶榜消失,天域榜也随之消失,偌大的天阶仿佛一艘飞船一样,起航离去。
    也仅仅这一瞬间,剑域和北域这两地同时亮起一道华光,人影闪烁,剑心出现在剑域一座大城内。
    远处,剑无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剑心,平静道,“他收获如何?”
    这他自然是指林凡,显然此时剑无尘非常关心林凡。
    “不比我差!”剑心平静道,他背负双手,看向北方,喃喃自语,“真希望有一天遇你一战!”
    而此时,整片北域都震动了。
    “第一!林凡拿了第一?”
    谁也不敢确定,最后林凡与剑心同时走进了九百八十一层,至于谁是第一,也许只有天阶他自己清楚。
    “他居然第一了!居然真的拿了北域第一!”
    紫中一脸疯狂,他走向各大圣盟各大巨头,抱拳道,“诸位前辈,斩杀林凡,就在此时。”
    一声落下,紫水府巨头走出人群,平静道,“还请天葵相师定位!”
    一名中年修士走出,这人手持天南海北镜,一脸八字胡,两挂铜钱在手,叽里呱啦细说一通,天南海北镜发出一道神光,刺破虚空,似北域都被笼罩,而两挂铜钱叠叠落下,打字无数,天葵相师眉头皱起道:“天归城,西街!”“天归城,西街!全速进发!”巨头们当即下令,“慢着!”也就在此时,六顺岭巨头冷笑一声,他望向城墙不远处的小月儿等人道,“这里几个先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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