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和几个保镖也跟進来,铁塔般在白妖儿病床的床尾前站了一排。
    一姐盯着白妖儿,就要冲起身,被魁梧女拽住胳膊,小声嘀咕道:
    “一姐等等,不对劲呐。”
    “什么不对劲?”
    “这男人的来头不小,你想,有什么男人能在监狱里随意進出?”
    床上的小惠呆呆地盯着南宫少爵,本来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心跳,这回又开始剧烈地跳,她一只手指着南宫少爵,激动地叫了两声,鼻血又流下来了。
    一姐气到想砸病床,不就是个男人!男人有什么好!
    医生大概先接到了电话,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赶来,随后進来的还有狱长,狱长助理……
    “南宫少爷,”狱长像只哈巴狗似得弯着身子,毕恭毕敬道,“听说你找我?”
    南宫少爵给白妖儿盖上被子,站直身子的时候,一脚就抄狱长的胸口踹了过去。
    那动作太快太帅——
    狱长胖胖的身子直接就飞到了另一张床上,发出极大动静。
    “那间房,为什么潮湿?”南宫少爵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想死?”
    白妖儿的痛经八成跟环境有关系。
    狱长跪在地上,急得磕头:“监狱本来就潮湿,不见阳光……南宫少爷,饶命啊……”
    魁梧女惊讶地瞪大着眼:“我滴乖乖,果然来头不小。”
    “太酷了呀。”
    “连狱长都怕他……”
    “老大,我觉得我也需要躺在病床上,我血液加速,心脏加速,快变成第二个小惠……”
    这边,医生掀开白妖儿的被子,将手弹在白妖儿的肚子上,专业地按着。
    南宫少爵火气极大地回过来:“你的手放在哪?!”
    医生微愣:“我在给她做检查。”
    “那是检查出来了?”他的口气狂妄至极,透着随时可能一拳打过来的嚣张。
    医生无语,他才按了两下,话都还没问。
    白妖儿头疼地说:“不用检查了,就是痛经……”
    “痛经?”
    “有没有办法让她不痛?”南宫少爵攥着拳,眼神阴鸷地盯着医生。
    痛经这么家常便饭的问题,居然送来医务室……
    要换一般的女囚犯,管都不会管。
    医生小心提议:“痛经的话,多喝白开水。”
    “要你教!?”
    “那有专门治痛经的药……”
    “吃了,她还在痛。”
    “这……用热水袋暖暖肚子?”
    南宫少爵嘴角冷冷弯起:“这么简单的方法,我还需要医生?”
    医生支吾,没辙,而白妖儿的身体蜷缩在床上,越发疼痛地低声申丨吟。
    南宫少爵看一眼白妖儿难受的身子,他的心里就是万箭穿心,女人的痛经他曾经查过,有的痛起来生不如死……
    “我给你们5分钟想办法让她不痛,否则……”
    南宫少爵犀利的目光扫过医生,狱长,狱长助理。
    医生也吓得跪在地上。
    “有办法,给她打镇定剂,让她睡一觉?”这简直不是办法的办法。
    南宫少爵弯着腰在查看着白妖儿的脸色,闻言冷冷道:“还不快去办?要我请你?”
    医生站起来,腿发软,连滚带爬地去隔壁的药方室,让护士拿药。
    白妖儿抿着唇,她第一次这么痛,就好像有筋脉在抽动着,而且整个下腹都很坠很沉,不时会有锐利的痛感划过。
    她吸了口气,倒是可以忍受,就是难受。
    很快医生就跌跌撞撞从那边跑来,手上拿着针管和药剂:“药拿来了,现在就给她打。”
    南宫少爵坐在床边,将白妖儿扶起来半抱在怀中,一下一下梳理着她因为流汗而咽湿的长发。
    见医生不动,他扬起声调低吼:“打啊!”
    医生吓得拿不稳针头,双腕在发哆嗦。
    魁梧女在对面的病床边看着,不由得啧啧惊叹。
    这个狱长平时耀武扬威的,对这些女囚犯——除了一姐以外,没少使过狠……
    不过就算是一姐看到狱长,也要给三分色的。
    但是现在,狱长和狱长助理,全这么直直地跪在南宫少爵的面前,大气不吭,脸色苍白,可见南宫少爵的老头有多大。
    什么人,比U市柿长还厉害?
    就算U市柿长来了,狱长也不会吓到跪下吧?也是客客气气的……
    “该不会是黑社会的吧?”
    “胡说,黑社会進了监狱,你见过这么横的?”
    “那是什么省里来的大领丨头?”
    “你们没主意狱长叫他的称呼……”魁梧女一脸严肃。
    南宫少爷……
    难道,真的是南宫少爵?
    这下包括一姐在内,全都傻眼了。
    “他不会是那个南宫少爵?”
    威尔逊突然回身看了这边一眼,吓得全部缩开脸不敢再关注,噤声了。
    医生在白妖儿的手背上用棉签沾湿,在下针的时候,双手那个抖……
    好吧,他被吓坏了,几十年的行医经验,居然扎错了位置。
    南宫少爵可怕的目光扫过来:“扎得很好玩?”
    医生筛糠似得斗着,完全没法再继续扎下去,这一错手,又扎歪了。
    白妖儿蹩起眉,连接就被白白扎了两下,她倒是感觉不到疼,手臂却留下两个针眼。
    这个南宫少爵是想怎样,突然就变得好像很关心她一样……
    既然能把她送到监狱里来,就不至于为了点痛经这样咋咋呼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宝贝她。
    白妖儿冷清地想着,他是故意表现给她看的吧?假惺惺!
    “你第三次敢扎错,我会当场废了你的双手。”南宫少爵决断的话不容置喙。
    医生直接吓得脸色发昏,哀求:“我的手一直在抖,我没办法注射,换个护士?”
    一旁端着托盘的护士听见,立即退后一大步,拼命摇头说:“我不行的。”
    护士也会扎针,但是她也怕死了南宫少爵……
    这男人容颜俊帅,可是脸色魔鬼般吓人。
    南宫少爵一旦碰上白妖儿的事就无法自控,他看到她痛,他急得心绪烦躁,只想让她舒服,不痛才好。
    大掌摊开:“针给我。”
    医生疑惑,难道他还会扎针?
    刚交到南宫少爵的手里,他的脑袋就被拳头狠狠地扫了出去,跌翻在地,连痛呼都不敢。
    南宫少爵握住白妖儿的手,准确无误扎针,将药水推入。
    白妖儿痉挛的身子微微开始平息,一股极大的困意几乎是立刻朝她襲~来。
    南宫少爵将针筒随手扔到医生面前,搂着白妖儿,轻抚着她的背:“感觉如何?”
    低沉磁感的嗓音,如沙粒在她耳边摩擦着。
    白妖儿微微磕着眼,竟觉得他的表掅变得异常温柔。
    他垂着脸凝视她的眼特别柔和,沉溺,像一汪红色的深海。
    白妖儿长长的睫毛垂下,药效发挥了作用,她睡着了。
    睡着,就不痛了……
    南宫少爵仿佛解决一桩极大的心事,单手扯了扯衣领,胸膛上全是薄汗。
    他被她吓出一身汗!
    看着白妖儿睡着的容颜,南宫少爵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至少这一刻她是安静温驯地躺在他怀里,不会拒绝他,不会说惹恼他让他心痛的话。
    这一刻,她是他的。
    南宫少爵身体也靠到医院的窄床上,拥着白妖儿,两条长腿也撩上床,晃了晃脚。
    狱长助理立即拍马屁地跪上前:“南宫少爷,我帮你脱鞋?”
    南宫少爵没有意义,她这才小心地握着南宫少爵的脚,将鞋子脱下来。
    狱长的胸口上顶着脚印跪着,大气不敢吭声。
    听到南宫少爵慵懒的声调问:“人抓到了?”
    他昨晚离开白妖儿的房间后,立刻调出监狱里所有的录像,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从哪里来。
    最后发现是一个监狱长干的。
    南宫少爵龙颜大怒,立即要求把这监狱长抓过来。
    “抓到了,关在牢房里,等着南宫少爷发落。”
    南宫少爵冷厉地勾了下唇,手指依然悠闲地梳理着白妖儿的长发:“把她带过来。”
    敢动她的女人,活腻了!?
    换以前,这监狱长估计死无全尸……
    不过,白妖儿不希望他那么血腥,他收敛了很多,可这口气,怎么也要为她的女人出。
    狱长如获大赦,说要亲自去把监狱长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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