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小姐,那贞丨洁带是你私下拜托我的,由我找人帮你定制,按照你的要求,其它的我一概没有参与。少爷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你很衷心,我也不是外人——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我没做。”一股极寒的气息突然传来。
    是南宫少爵!
    白妖儿的心紧缩了一下,抓紧了手机:“你终于肯接我的电话了。”
    “……”
    “我都知道是你了,我也不怪你,你告诉我实话?”她循循善诱。
    “我说了我没做!”南宫少爵声音强硬,“白妖儿,你诬陷我!”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要抵赖?”
    “什么是人证,什么物证!?”
    “贞丨洁带里的追踪器就是物证,温甜心是人证……我亲耳听到她被你们的人抓走。”
    “我只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做的,”南宫少爵声音奇静,“你信不信我?”
    白妖儿瞬间沉默……
    这一瞬间,她是迟疑的。
    保镖的手压在她的肩头上,她抬头看到季子昂,他正精光硕硕地盯着她。
    那眼神里分明充满了警告!
    “南宫少爵,我只信我的眼睛,”白妖儿轻声说,“你不是也只信你的眼睛吗?”
    “……”
    “我跟你一样,只信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忽然,哗的一声响——
    白妖儿的耳膜被杂音刺痛,听见威尔逊劝慰的声音:“少爷!”
    南宫少爵大概是用力摔出去了手机,可手机质量很好,没有坏,也没有挂断。
    白妖儿一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难道真的不是南宫少爵,他一向不会是死不认账的个性……
    他会隐瞒,但是从不撒谎。
    就像白美雪的死亡,她一问,他就承认了。
    在白妖儿迟疑间,那手机似乎又被捡了起来。
    “白妖儿,你有种!”
    “我……”白妖儿抿了抿干巴巴的唇,“南宫少爵,算我求你了……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抓了温甜心?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是我做的!是我!”
    “你说什么?”白妖儿脑子里劈了道白光。
    “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满意?”南宫少爵雷声,“白美雪是我害死的,白华天是我纵容他变成烂赌鬼,温甜心是我抓的,你还想听什么?嗯?”
    南宫少爵边说话,边砸着东西。
    七零八落的碎裂声震耳欲聋……
    白妖儿脑子空白:“真的是你做的,你承认了?”
    “FUC~K!”
    “是不是,你刚刚承认了?”
    “我说不是我你不信。我说是我,你立刻就信以为真。”南宫少爵极致嘲讽,“你从心底就没有相信过我,何必多此一举问我——?”
    “……”
    “在你心里,我就十恶不赦的混蛋,是么?”
    “我没有这么想……我从来没有怪你,只是我不想伤及无辜。你能不能把她放了?抗生素,我们可以另外想办法问季子昂要……”
    “白妖儿!”南宫少爵一声怒吼。
    白妖儿把手机离远了——
    “时刻记清楚你的身份,你永远没有资格来命令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他突然变得幽冷极了,从地下冒出来的寒意一般。
    白妖儿用力吸了口气:“不是命令,我是求你。”
    “如果我说,你怎么求我也没用?”
    “南宫龙……”
    白妖儿话音未落,那边掐断了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白妖儿颓然地垂下手。
    一通电话而已,却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知道南宫少爵生气了,很生气,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她就料到了结果。
    可是她没有选择。
    “你听到了?”白妖儿锐利地朝季子昂看过去,“这个结果你是否满意?!”
    “满意,”季子昂眼角带笑,“至少他承认了甜心在他手里。”
    “那不一定,也许是他说的气话……”
    “我可不这么认为。”季子昂拍了拍手。
    一直按压着白妖儿肩膀的两个保镖立即将她架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既然你的面子他不买单,只好试试你们的儿子的面子,他会不会买单了。”季子昂终于从沙髪上起身,一派悠闲淡然。
    一个保镖将茶几上的药剂托盘端起。
    白妖儿被强行扭送進了一间书房,这里又是个超大的视讯办公间。
    是季子昂平时跟他公司里开董事会用的……
    白妖儿被压在首席位,双手四肢都被手铐铐在椅子上。
    ……
    南宫少爵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书桌上。
    自从白妖儿说他暴怒也不能自虐,自残,酗酒……他都有记在心里。
    这些天郁闷坏了也没碰酒,没有打人。
    可是刚刚那一刹那,所有的理智都被火焰灼烧。
    他胸口好像被白妖儿硬生生地刺了一刀,穿了个窟窿。
    因为白妖儿,他这不能做,那不能做——
    换做以前,他怎么会窝囊到被季子昂如此要挟?早就把季家歼灭了。
    可是杀季子昂容易,抗生素一旦没有人研发,白妖儿的病掅会复发,死亡!
    他看过网上的报道后,也动过把温甜心抓来的心思。
    但碍于白妖儿的存在,他没有做!
    白美雪的死是当时的逼不得已,白美琳的死是必然,白华天落到现在的下场更是咎由自取!
    南宫少爵郁闷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他为她亲手沾血,她却避他如蛇蝎。
    在她心里他就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誓不罢休,可以牺牲一切的魔鬼?他做了那么多,也从未改变!
    这时保镖敲了敲门,威尔逊迟疑地看了南宫少爵一眼,打开门。
    保镖神色紧张地说了什么,威尔逊脸色微变。
    “少爷,季少爷那边来消息说,白小姐和小少爷都在他手上。”
    南宫少爵赤红的眼猛然盯过来。
    “我猜刚刚白小姐是在被胁迫的状态下这么问的……”
    “……”
    “现在季少爷说要跟你视讯,你的意思是?”
    南宫少爵的火气就像坐过山车,被白妖儿气得砰地一下到了顶端——
    听见白妖儿是被胁迫后瞬间消下去——
    然而还没到底,想到她落到了季子昂的手里,又砰地一下飞上天空!
    更重的一拳砸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手骨声响,威尔逊缩了下脖子,他都替少爷痛!
    只是这次,南宫少爵所有汹汹燃烧的烈火都对准了季子昂。
    他~妈的,竟敢动他的女人和儿子!
    ……
    白妖儿被死死地铐在椅子上,身上绑着布条,连嘴巴都被布条缠住。
    她说不出话,愤怒的目光盯着季子昂,说不恐惧不可能……
    “如果他真的爱你,不会忍心让你受这个苦,”季子昂俯身在她面前,“没办法,谁叫他抓我的女人。若我的处境跟他对立,我信他也会这么做。”
    白妖儿狠狠地瞪着他,拼命挣扎着身体,呜呜叫着。
    季子昂笑了笑:“再挣扎也没用。”
    大手一摇,这椅子是钉在地上的,但可以旋转。
    将白妖儿面对着大屏幕。
    “少爷,视讯可以接通了。”保镖低声说。
    季子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就见保镖开了视讯,屏幕上亮出画面。
    南宫少爵坐在办公室里,处在昏暗的光线之中,脸色冷寒到极致。
    看到白妖儿被绑在椅子上,他立刻不淡定地站起来,恨不得立即打碎大屏幕。
    “小心点,屏幕碎了,你就见不到你最心爱的女人了。”季子昂挑唇而笑。
    威尔逊也赶紧拦着:【少爷,你别冲动。】
    南宫少爵的身形蓦然定格,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爆出青筋。
    【季子昂,我限你3分钟,立即放开她,否则——】
    南宫少爵双手猛地压在屏幕上,【我要你整个季家陪葬!】
    “南宫的火气还是这么大,一点也没见改,”季子昂笑眯眯地,“先喝杯水,消消火?”
    南宫少爵咬紧牙关,一拳就朝屏幕上砸过去,好在威尔逊及时伸手挡住。
    这一拳砸在威尔逊的手心里,震得他趔趄。
    季子昂朗声大笑——
    毫无疑问,南宫少爵越不淡定,就表示他会输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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