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鄙之人?你说错了,我是粗鄙小人才是。哥们,我跟你说,我不仅胁迫睿世子,我还能让睿世子心甘情愿,你信不信?”
    那弟子一脸惊恐,急忙过去要将祈羽睿护在身后。
    可祈羽睿半点要动的意思也没有,那弟子不禁一怔,却听见祈羽睿优雅的开口:“世人所说粗鄙二字,全道士礼数不全,行举粗野。夫子可有教?”
    那弟子脸色一红,如果非说是礼数不全,这宁渺萱今日见人的时候也是礼数周全的。行举粗野,可这模样,睿世子竟也没动怒。
    如此看来,睿世子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在其中。
    那弟子思量之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抱拳给宁渺萱赔礼道歉。
    宁渺萱觉得这哥们很是有胆子,且能伸能缩,很是有一番风骨。跟其他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是以,宁渺萱不由得多看了那弟子两眼,然后问了句:“哥们大名叫啥?”
    那弟子顿时红了脸,一脸警惕的看着宁渺萱,活脱脱一个呗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宁渺萱想笑,却又觉得如果就这么笑出来的话,有些太伤那弟子的面子了。
    所以就忍着,肩膀不住的颤抖,那弟子面色更红了。
    “你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再说了,论姿色,你可比不上祈羽睿。我没心情对你心怀不轨。”
    宁渺萱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轻佻,与街头之上的流氓无赖无两样。
    祈羽睿这样的正经人跟宁渺萱站在一起,就好像是硕大的一颗白莲花,倒栽在了淤泥里,拔都拔不出来。
    那弟子犹豫再三,见祈羽睿一脸的宠溺,似乎也没有愠色的模样,这才微微开口,“杜七笙。”
    杜七笙?
    这个名字,很是文雅。
    听着就像是小白脸,弱不禁风。
    但是说起弱不禁风,睿世子,才是之最。然而事实呢?呵呵,勇猛无比。
    杜七笙深深的看了眼宁渺萱,确定宁渺萱对祈羽睿不会有非分之举之后,这才告辞,走之前还不忘特地的交代祈羽睿:“睿世子,如若需要,尽管叫我。”
    这一句尽管叫我,说的很是意义深长。就像是防狼,如果狼来了,千万叫我。
    宁渺萱听得只想笑,这是得有多怕自己对祈羽睿不轨啊。
    当然,这可能是事实,但是是两方都情愿的事实。
    杜七笙说完,又警告似得瞪了眼宁渺萱,这才转身离开。
    带着不甘,带着愤愤!!!!
    宁渺萱苦笑不已,“祈羽睿,他怕窝非礼你!”
    祈羽睿挑眉,笑道:“哦?我怎么瞧着,倒像是你要非礼他?”
    宁小姐略微一想,似乎,是的。
    方才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那杜七笙以为自己是同时看上了祈羽睿跟他,所以这才羞愤不已却不知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百般退让。
    次日,开山大典,众弟子齐聚书院,汇聚了各家圣贤,以及许多平日里只能听说难以相见的人。比如说,祈羽睿。
    场上摆着祭奠的桌子,上面摆着各家的经典之作,山长上前上香,玉子生坐于一旁抚琴,琴声起,山顶白鸟汇聚,盘旋许久,不曾离去。
    宁渺萱站在祈羽睿身边,一会看看这个,一个看看那个,不由得感慨,果然是国学圣地,这些弟子光看着,就颇为赏心悦目,一目扫去,尽是满脸虔诚。
    山长致辞之后,给众弟子授青衣,代表入了麓山书院。
    宁渺萱有些疑惑,低声问道:‘麓山书院与国子监,哪个更为厉害?’
    国子监是天下才子的汇聚地,可麓山书院,却也是名扬四海。
    祈羽睿看了眼宁渺萱,低声道:“一者为国培养栋梁。一者为天下培养俊杰,手心手背,何来更厉害一说?就好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好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宁渺萱不禁呛了口口水,低着头咳嗽。
    此时突然间,有人来报,说是大司马之子国子监司业谢牧书前来祝贺。
    谢牧书,并不在受邀之列。
    山长眉头一皱,正欲说不见的时候,玉子生开口打断山长的话“来者,是客。”
    简单的四个字,就已经摆明了如今麓山书院主人的地位。
    弟子去请谢牧书,满场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无非是拿谢牧书与祈羽睿比较之词。
    对于祈羽睿来说,这些名声,本就是身外之名,他不在意。
    可如今,国子监的祭酒大人来了,谢牧书却自报家门大司马之子,明摆着就是不想屈居祈羽睿之下。
    谢牧书一袭儒衫拿着折扇款款进来,身后下人抬着贺礼,“恭贺麓山书院开衫大典。谢某不请自来,惭愧。”
    麓山书院的弟子也曾听说过谢牧书的名声,与睿世子师出同门,想来不会很差。
    所以倒是也客气。
    玉子生抚琴不语,似乎根本没看见谢牧书一般。
    祈羽睿站在一旁,同样是客,他也不必多说,反正本身祈羽睿就是抱着来游山玩水的心态来的。
    谢牧书看到祈羽睿,先是故作惊讶,随即立马上前,恭恭敬敬的给祈羽睿行礼,道:“睿世子长久不问世事,牧书以为,此番睿世子也必然不会来,所以这才前来,想来麓山书院人才济济,这一趟,也值了。”
    祈羽睿懒懒的瞟了眼谢牧书,似乎并不愿与他多言,微微颔首,便有弟子上前,将谢牧书请到一旁。
    谢牧书一见祈羽睿身旁的谷老子,不禁又是一惊,急忙上前,恭敬行礼:“早年听说您老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这种拍马屁的精神是好的,但是此时这个场合,怎么都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谷老子不屑的吹了吹胡子,冷哼一声,“古稀之年,不稀罕贱人。我才高如何,学识如何,你竟能一眼看透?此等能力,果真是比老夫强多了。”
    明扬暗讽的话,宁渺萱都听出来了,更何况是谢牧书。
    只能说,谢牧书这个年轻小生,在谷老子这个老姜跟前,还是太嫩了。
    不过,谷老子这个性格,宁小姐喜欢。
    “哼!花里胡哨,同出一门,怎么看着一个就是在云泥里打滚,一个是在云端打坐?”
    谷老子损起人来毫不留情,谢牧书没想到这谷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给自己半点面子,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摸了摸鼻子,无奈道:“牧书惭愧,学不来那些巧言令色哄您老开心。”
    “哼!披着羊皮的狼!”
    说完,谷老子就胡子一翘,转头对宁渺萱道:“你这丫头,都比他看着顺眼。”
    明明是夸奖的话,宁小姐听着,也不是很舒服。
    不过想了想,既然人家夸自己,就欣然应下不就好了。
    于是便仰着脑袋,笑得很是明媚:“是,您老说的都对。不过您真的只觉得我比他看着顺眼么?我这长相,不是我自恋,放眼天下,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您当是十分顺眼才是。”
    反正都不要脸了,那就顺便再不要脸一点呗。
    谷老子诧异了片刻,随即抬头对祈羽睿语重心长道:“不做作,好,好。你的眼光,果真是好。”
    祈羽睿颔首应了。
    居然,应了?
    宁小姐一脸郁闷,不是,怎么夸自己跟夸祈羽睿又是两种感觉呢?这偏心也太过了吧?
    谢幕书尴尬的站在原地,然后笑着看向谷老子,“谷老教育的是。”
    以宁渺萱这么多年的阅人经验来看,谢牧书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面不改色淡然处之,心思一定深沉。
    谷老子懒得搭理他,朝着山长示意,仪式继续。
    心中还在琢磨,日头早已高照,时辰到,奏乐,朗读声响彻麓山。
    祈羽睿忽然应邀,缓缓起身,走到中央,提笔间,在山石上刻下思学二字。入石三分,字迹俊秀飘逸,典型的祈羽睿字体。
    老山长谢过祈羽睿,正准备结束仪式,谢牧书却突然起身,朝着在座的人作揖,朗声道:“麓山书院乃圣贤之地,女子入内,有辱圣贤经典。睿世子身边的这位小姐,看着很是眼熟啊。”
    果然,话题还是扯到了宁渺萱身上。
    原本宁渺萱这一身的装扮,是看不太出来男女的,也看不太出来原貌。
    但是谢牧书仅仅是猜测,他来麓山之前,曾听闻宁渺萱闭门谢客,说是得了风寒。这么巧?
    宁渺萱得了风寒,祈羽睿带着他人来了麓山?
    况且,长宁,还同行。
    所以谢牧书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只能试探。
    宁渺萱秀美猛地皱起,冷笑着看着谢牧书,奶奶个熊的,要不是碍于自己再麓山书院这种文人呆的地方,不能太过粗俗,不然她早就一巴掌拍飞这个多事的男人了。
    祭台中央,祈羽睿优雅的将笔搁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玉子生悠扬的琴音,沁人心扉。
    “谢公子此言,恕睿不能苟同。是以学者,贤者,不分男女,不分贵贱,不分老幼。出此言论者,着实有辱师门之名,还望谢公子三思。”
    这般云淡风轻的威胁,祈羽睿也威胁的很有气势。
    总不过是国子监的老大和老二的较量,却被祈羽睿这般淡然的敷衍着。
    谢牧书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不禁冷声反驳:“师门并未教授,女子可入大堂,可抛头露面,可诗书礼易。睿世子这番话,到底是为谁而言?是身边这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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