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目光从沈晶儿的脸上收回来,德源下一秒便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温婉身上。
    显而易见的,她是打算让温婉对两人的情况做出一个判定。
    可是,在这个各执一词的情况下,温婉当然也不能就这么让她们无休止地吵下去。
    毕竟自己最先怀疑的人便是德源,于是,温婉还是决定要把自己的目标到准这个出尔反尔,戏份很多的人。
    “既然如此,那德源你倒是把相关的证物和证人给找来看看。空口无凭,本宫又怎么知道你们哪个人是在说谎?”
    看着那个让德源那证据的人,沈晶儿在这时候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方才的那一场对话之中,很明显她的回答并没有占据上机。若不是温婉出口相救,她说不定早就被那德源说得哑口无言了。
    以前的她,可不就是因为德源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皮子而对她疏于防范,以至于被人坑了也不知道。
    “这件事,德源院子里的婢女们全部都可以作证。在瘟疫爆发后的一天晚上,她确实是来过德源的院子。”
    至于是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看了一眼那个把自己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的沈晶儿,德源的眸中甚至透露出了几分委屈之意。
    大可以说,你都要在我那里留下证据了,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听了德源的话,温婉立即去派人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毕竟温婉在每一个院子里都安插的有自己的眼线,怕是那德源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认为自己一定会相信自己问出来的结果。
    可是,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沈晶儿的脸色却是突然惨白了起来。
    她看想德源的眼光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若不是因为温婉在这里,怕是她会立即上去和德源撕在一起。
    “你说什么?那次我去找你是因为……”
    在德源戏谑的目光之中,沈晶儿下意识把自己将要说出来的话给压抑在了自己口中。
    是啊,德源那表情不错,自己那次去找她的目的,真的能说出来么?
    因为某些原因,自己去找她的事情,还真真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说出来的——难道说,她要告诉温婉自己那个时候去找德源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因为外面的瘟疫而从地牢里出来了,所以说,她要去找个人一起发泄一下自己内心里对与这件事情的开心之意么?
    不说这件事温婉会不会信,就单单说那时候其实已经下令了不可以随意走动,所以沈晶儿此举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故而,此时把柄在别人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因为她怎么怎么所以怎么怎么的情况。
    自己去那个人那里的目的,现在是完完全全就平她一张嘴怎么说了。
    已经知道了这个结局,故而沈晶儿并没有继续为自己那可怜的情况挣扎下去。
    为了让自己可以再也不出现她的面前,看不出来,这个德源也是挺狠的。
    不多久,温婉的婢女回来汇报信息的声音打破了这屋子里诡异的沉静。
    只不过,对于沈晶儿来说,这些都没什么了……
    “回禀长公主,确实是如此。侧夫人那时候确实是去过德源郡主那里,奴婢已经核对过了,千真万确。”
    这个婢女似乎是被德源自己说出来的可怜遭遇给糊弄住了,故而看向沈晶儿的时候目光之中也没有任何善意。
    相较之下,她还是更愿意去看那个梨花带雨的德源。
    看到德源依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便纵是自己已经把确切可靠的消息给带回来了,德源却似乎依旧在害怕自己的命运。
    只不过,这些可都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可以做的了。
    听玩了自己的婢女说出来的话,温婉并没有把自己的目光从沈晶儿的脸上转移开,而是直接去质问她。
    “怎么样,如今人证已经有了, 需不需要再去找找物证?”
    听到物证的这个词,沈晶儿突然讽刺地笑了起来。
    还什么物证,若是德源想要,边地都是!
    毕竟,贼喊捉贼这一出戏可是让她给演的欲罢不能。而筹集这个注定在这个戏中扮演了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的人,又怎么能和她这个当家花旦比呢?
    以前的那些种种,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努力为她卖命做做出来的幌子罢了。
    回想起两人以前的时光,不仅仅是在东厂里,还有以前的宫里的时候,两人明明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
    却不料,有的人人面兽心!
    “不必了,晶儿认了。”
    依照这个趋势,这个毒害淑妃的罪名她是相认也得人,不像人也得人了。
    再次看了一眼那个依旧跪在地上的德源,沈晶儿并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任何有关于她把自己置于死地之后的愉悦。
    相反的,德源的眸子之中,透露出来的反而是有一种轻微的害怕之意——没错,就是怕她这个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沈晶儿!
    如此一副面容,如此一度盛宴,可是有的人很容易变成了那个不合格的一个。
    “你去把那认罪的状书拟一份拿过来。”
    一边对着那个服侍自己的婢女说着,温婉一边继续观察这两人的神色,想要在那两人的面部表情上看出点什么。
    只可惜,并没有。
    直到那一张写着可以被处以死刑的罪状摆在两人面前的时候,也没有人见到她们两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见到那人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在罪状上按下了自己的掌纹,温婉闭上自己的眼睛对着屋里的呃几个人说道:“既如此,那你们便下去吧。要好好记的,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事情,不要总是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她这不仅仅是在为两人提醒,也是在暗戳戳地警告德源——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必然让你们不好过!
    便纵是她一向以来都是以温和和瞻前顾后出了名的,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一个人引导了自己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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