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温婉此时倒是想起了那人到底是谁——太后的侄女德源郡主,虽然身为郡主,却因为太后的喜爱而一直享有公主的待遇。
    两人虽然同在后宫中,却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
    对于温婉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和自己身份不平等而待遇却必无二至的人罢了。对于这人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不由得深思几分。
    像她这种无利不起早之人,突然找上自己,怕是没什么好事。
    只不过,单单从那人方才的一席话来看,她还真是看不出来那人是有什么想法。对于她来说,又能从她身上获取什么样的利益。
    与此同时,牧元尘看着那个人离开的地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在两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那个德源郡主刚刚离开两人的视线,嘴角的一那抹笑容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那两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意图,而她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在两人面前的好感度刷起来,到时候温婉这个傻子就会相信自己和她是同一个阵营的。而到那时候,她也更容易得到信任。
    毕竟,皇太后那里已经给了她明确的信息——她打算把她送给牧元尘去做一个眼子。
    却说那另一边,皇太后把沈晶儿和曹舒兰两人留下之后,接下来便是一些关了门之后才能说出来的自己人之间的对话了。
    继承她那一贯风格,气势上她是绝对不会低于任何一个人一筹的。
    “哀家将你们两个留下来,你们可知道哀家这是为何?”
    看着那两个神色各异的人,皇太后不由得缓缓开口问道。
    那两人一个依旧平静如水,而另一个因为刚刚在牧元尘面前表演了一出好戏,眼眶此时还是红的。如此看来,更是多了一分可怜之意。
    两个神色各异的人此时被皇太后留在这里,还特意遣散了这宫里的下人。像是这种阵仗,不用说两人也知道这是想做什么。
    只不过,虽然两人都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但是把她的话接下啦的人却并不多。
    “还望姑姑明示。”
    看到这种情况,曹舒兰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是把这个问题推给了站在自己旁边的沈晶儿。
    毕竟是跟在皇太后身边长大的,即使两人之间也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却依旧不妨碍她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
    “好,既然晶儿都这么说了,那哀家便明明确确告诉你们。”
    她扫了一眼那两个依旧站着的人,示意她们坐下后继续说。两人纷纷想皇太后谢礼之后入座,不由得做出一副洗耳恭听 的样子,等着皇太后把自己的话说出来。
    “你们也多多少少应该听到过哀家与长公主之间的恩怨,你们是哀家让你们去牧元尘身边的,想来,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过去是为了什么。”
    这皇太后毕竟长年都过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管说什么话,都喜欢绕几个弯子才把正题暗自透露出来。自可惜,那刑部尚书之女可是一点都受不了这种八句话说不到正题上的操作,直接带着一点不耐烦的语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麻烦皇太后您说的清楚一点可以吗,妾身理解能力不好,怕自己的理解与皇太后您的想法不同。到时候,做出来的事儿与皇太后您的呃预期不符合,岂不是徒自损耗你我的精力?”
    说起来,就连在皇太后身边长大的沈晶儿都不敢这么与她说话,而这个刑部尚书之女竟然这么莽撞,不由得让她有些担心那人接下来的命运。
    只不过,令她出乎意料的是,皇太后确实是对那人的语气很不喜欢,但却并么有把那人怎么样,不过就是口头上呵斥了一顿而已。
    她又怎么会想到,皇太后那边还想着那人背后的刑部尚书的力量,又怎么会在这个关头上搞得两人之间不愉快呢?
    “舒兰你这话哀家可是不爱听了,哀家从来没有把自己的问题说的不清不楚的。倘若真是你我之间想的不一样而有了其他的想法,那也只能说是语言之奇妙而已……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哀家便直说了。”
    她看了一眼那个眸中充满了惊讶之情的人,轻咳了一声继续说自己的想法。
    “牧元尘是一个强有力的棋子,我们必须把他拉拢过来。而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离间他们两人,使得牧元尘与温氏姐弟反目成仇。”看了一眼那两个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愿意的人,“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形势的话,哀家可以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去问问你们的父亲,去问问他们,你们到底该怎么做!”
    这父亲两字一出,把便是已经把两人的父亲那边也算上了。
    一个被丢在边疆的王爷,一个在京都的刑部尚书。
    不论是这两个之中的哪一个,对于他们来说,皇太后这一支都不是一个好惹的存在。
    不用多加思量,自然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去做这个抉择。
    那曹舒兰不过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未曾半盏茶的时间过去,她便已经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害。只不过,她是想通了,一起在这里坐着的另一个人却不一定。
    只见那人嗖的一下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皇太后面前跪了下去,眼眶更红了几分。
    “姑姑,那人委实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如此下去……如此下去,侄儿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啊……”
    那人的话语中带上了哭腔,让那个被抱大腿的人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晶儿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意思,当日里,不知是谁信誓旦旦说她定能做好这件事儿的?如今跑到哀家这里来哭诉,晚了!你既已在哀家这里保证过,便不该再反悔。”
    那高位之人眯了眯眼睛,纵然年龄限制了她的行动,却没有限制她的语言和权利。
    “你可知……你,还有你,还有你们的家人……命,都掌握在哀家手里。你们如何,不过是哀家一道懿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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