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怕您笑话,大少主。”森海塞尔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的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流道:“其实我这一生一直都在研究的就是如何杀掉你们人家的人。”
    他说完,也没有看我的反应,也许他单单就是想找个人倾诉吧,所以我也没说话。对于我自己的家族,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因为我们家族的家规永远在第一优先级,家族的一切只有当代的家主能够知道,其他人都没有知情权。现在我爷爷是家主,等到我父亲成为家主后,即使是我叔叔也不会比我多知道什么家族的信息。
    而这个老瞎子既然研究我们家族研究了一辈子,他知道的应该比我和我家里除了爷爷之外的人都要多。“其实在这个世界里,有许多潜藏在黑暗中的组织动用所有力量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杀掉你们人家的人,哪怕是最弱小的婴儿。”他终于开始说下去了:“这些组织从一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就建立起来,您对你们家族知之甚少,有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询问我,“没有。”
    我继续说:“从人类的思维角度来说,这时很正常的。我们人家在一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人类的幸存方面应该占有非常大的比重,但就因为我们人家这个独立的力量太过强大,使得人类恐惧。即使我们应该有英雄的荣誉,但最终还是被人类的恐惧所战胜,所以现在大部分人不知道我们人家,知道的也都是敬畏或是你所说的,想要杀掉我们。”
    “你说的大体是对的,但有很多不太准确。”森海塞尔平静的继续说道:“你们人家在一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前并没有显露头角,在神魔大战期间,突然出现的你们不仅仅是保证了人类的存活,更重要的是你们强大的杀戮能力甚至奠定了人与神的胜利。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们人家理应受到英雄的待遇。”
    他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恐惧的继续说道:“之所以没有,不仅是因为你们过于强大,最大的原因是:你们人家的人从来没有被这个凡界之中的任何生物或是物质所杀死过。这时最恐怖的,最令人类甚至是神都感到恐怖的。”他这样一说,我提起了兴致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根据古老的精灵族的记录,刚才那些话是绝对的,可证实的。人家族在神魔大战期间的数量骤减,但幸存比率仍然高于任何种族,包括神在内。你们在神魔大战期间不仅杀死过恶魔,甚至也杀死神,这时令神最为畏惧的一点,而你们的伤亡都是神和魔所致。那时在神界有许多背叛者出现站在了恶魔的一边,而你们人家是除了神以外杀掉叛变的神最多的一支力量。
    有一个精确的数字,当时你们人家在神魔大战期间与神或者和神同一等级的存在的厮杀中,死亡比例是1.5:1,也就是说三个人家的人就可以干掉两个和神相同的存在,这时极为恐怖的事情,而人家在这之后也选择了隐退,消极参与世界的纷争的策略,这使得人类在表面上能够对人家有所敬畏,但是暗地里,每个族群都有针对人家制定的特殊政策与组织。”他说了这么多似乎是累了,看着前面已经固结成块的人群,不再说什么了。
    “你一个人是杀不掉我的。”他休息了很长时间我对他说道。他很正常的点了点头,给我递了一支烟道:“有很多针对你们人家的组织到现在延续一万年都只为了能够杀掉你们,但他们从来没有过尝试。即使是我之前的动作,也只是没有直接对您动手,因为我们都清楚,实力的差距太过悬殊。”
    他点上了烟,也给我点上继续道:“你们人家一出生就具备非常高的杀戮天赋,并且你们没有随着战争的结束而放松对后代的要求,反而要求越来越严格,而你们的后代竟然也能在如此艰难的训练中存活并最终成为合格的人家的一员,这都是我们无法杀掉你们的原因。而我觉得其中起决定作用的不是训练与执行力,而是你们的天赋。”
    他说着看着我似乎是想等我做出解释,我并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说成为合格的人家的一员,那么怎样才算是合格了呢?”我觉得这点很有意思,毕竟在家里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我合格了或者我不合格,我们家里自己的定义就是生下来就是人家的人,所以我们就要做到人家人应该做到的。
    “您与道极国国主那一战就是您合格的证明。”森海塞尔也没有给我正面的解释,但他这样说也让我有点理解了。强者只有通过另一个强者才能验证自身的实力。但我觉得他们对我们家里的人的理解是错误的,因为与道极老头那一战的结局对我来说从没见到他就已经注定了,只因我是人家的人,所以我就应该杀掉我的对手,我死不死不重要。
    “你既然现在杀不掉我,你该如何是好呢?”我们的烟都抽完了,棺材店外的人群凝结的固体密度却好像变得更大了。“因为之前听说了您杀掉了道极国国主,组织才派我来试探您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要杀掉您本来也不是我的本意,如果下手的话,您弟弟是相比于您更合适的对象。
    但是最终决定把您定位目标有很多因素,但最有利的就是您现在远离家族,而且您在南方的种种行为使得我们杀掉您之后会取得更大的反响。”
    “现在你们觉得我实力怎么样?你们期待的反响还会不会出现呢?”我有些调戏的问道,又伸手问他要了一支烟。他递过烟慎重的说:“您的实力在我们估测能力范围内,所以我们期待的反响有一定的几率能够出现。”他还是恭敬的帮我点燃了香烟,这一根竟然有雨茶的味道。
    我猛吸了一口这带有雨茶味道的香烟道:“你们对我还真是了解。”“过奖过奖,这些都是不影响大局的细节。关键的东西我们一直都把握不住,不知大少主您能不能透露透露?”他看着我,目光中放出了精光道:“您是怎么躲过道极国国主的那一剑的?”
    “你见过那一剑?”我反问道,“见过,那还是几十年前道极国国主与我们狼族另一个长老比武的时候,当时我们狼族的长老觉得与道极国国主缠斗不是办法,就全面变身并用尽全力对道极国国主使出了杀招,道极国国主也同样使出了杀手锏,就是那极快的一剑。在狼族变身后状态全开的情况下,我们的长老都没能躲过那一剑,所以我才有刚才的疑问。”
    “因为我没躲。”
    我的回答很简单,而且也是真实情况。森海塞尔听完,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跳下了棺材拄着拐杖走到门前,若有所思的不停念叨着:“原来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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