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韩府索地成功之后,公孙忌有点洋洋得意,正准备带人前往魏府索地;刚一来到魏府门前,公孙忌迟疑了,望着魏府高大的门楼,心中的担忧油然而生。
    “不行,我不能冒然进去。”站在门前的公孙忌心中想道,“我还是先向执政大人汇报之后,再行前往;不行的话,就让执政大人派别人前往。”
    一想到这里,公孙忌转身向着南边的智府走去。
    进了智府之后,公孙忌把前往韩府索地的情况向智瑶做了汇报。
    智瑶听罢哈哈大笑,对着郤疵说道,“郤疵先生,你这一招真是厉害啊,不费吃灰之力就得到如此多的土地,今后我们还动刀兵干什么?哈哈哈--”
    随后智瑶问公孙忌,“不知道韩虎要把那一块地划给国君?”
    公孙忌上前道,“这个他倒没说,不过我倒是提醒他划地的事情耽搁不得,要他尽快划拨,他也答应了,说是过完十五就划拨过来。”
    “嗯,这就好,这就好。那我们就步步为营,一点一点的蚕食这几个晋国的世家。哈哈哈”
    智瑶大笑之后,对公孙忌说道,“你这就前往魏府,向魏驹要地。”
    “这个,这个吗。”公孙忌吱吱呜呜的不想前往。
    “嗯?你是什么意思?”智瑶冷冷的望着公孙忌,公孙忌顿时就像矮了一般,缩了下去。
    “魏驹乃是一个武夫,行事鲁莽,我怕会引起矛盾的。嘿嘿嘿”
    听罢,智瑶终于明白了,“你是怕再次挨打?哈哈哈,不怕的,他这次不会打你。”
    “嘿嘿嘿,我还是有些害怕,执政大人要不换做他人前往吧,我呢就不去了。”公孙忌说道。
    “不行,这事还得你去,毕竟你是国君的父亲,身份特殊,国君的使臣前往索地,人家才能重视。为了保障你的安危,我派几个人跟你一起过去,看他魏驹还敢鲁莽?”智瑶安慰道。
    在智瑶鼓励下,公孙忌再次硬着头皮来到魏府。
    “魏大人,过年好啊!”见到魏驹之后,公孙忌讨好的说道。
    “嗯---,你跑来干什么?”虽然公孙忌一味的讨好,但魏驹并不为所动,冷冷的说道。
    “这个嘛,我是来,来、来---”当着魏驹的面,公孙忌有些张不开口,他害怕自己那一句话又不小心会触怒了魏驹。
    “有话就说,没屁就滚。”魏驹厌恶的望着公孙忌那张脸说道。
    “魏大人,您别这样好不,我这过来不是才和你商量吗?”
    “商量?你一个贩马的,有什么资格同我商量。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年前执政大人不是同诸位世卿商议过,给国君划地的事情吗?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一问魏大人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哦--,魏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代表智瑶要地来了,怪不得这家伙今天来的时候还带着智府的兵丁,看来是壮胆来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怕。
    “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想好,你先回去吧,等我想好了再跟执政大人说。”魏驹是武夫,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很直接的就准备把公孙忌给打发了。
    可公孙忌必定是带着任务来的,你不能说让我走,我就走,于是说道,“魏大人,这个事情已经从年前就提过了,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早就该想好了;您这么一说,让我如何向执政大人汇报呢?”
    “我怎么说的,你照实说就行了。”
    “照实说的话,怕对魏大人不利吧?”公孙忌的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话里已经带有一点点威胁的成分。
    “对我不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给国君供奉是每一位臣子的责任,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致使当今晋国国君竟然到了向臣子们索要的地步,这本来就有些不正常;如果臣子们都像您魏大人这种态度,说出去是不是影响有些不好,人家会说魏大人不为国分忧的,妄自尊大的。”
    “什么狗屁为国分忧,还不是要把我们自己的东西拿给别人,这么大的帽子别往我头上扣。实话告诉你,想从我这里拿出一点东西来,没门----”魏驹的脾气上来了。
    面对已经发怒的魏驹,公孙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迟疑了一会,心一横,反正今天已经来了,更有智府的侍卫撑腰,就跟你魏驹把话挑明,“魏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说什么拿自己的东西给别人。您说的别人是指当今国君吗?现在的一切还不是晋国历代国君赏赐的吗?今天国君要回去一些本来就是自己的土地,有错吗?”
    这一句话的可是很有杀伤力的,一句话刺在了魏驹的痛楚,身边的任章连连给魏驹使眼色,让他别再说下去,可是已经上头的魏驹,现在才不管你公孙忌说什么呢,“怎么的,你是在质问我?还是在威胁我。”
    “我不是在质问大人,我只想请问一下魏大人,作为臣子应不应该向国君供奉?应不应该帮国君分忧解难?”
    魏驹一时语塞,他的脸涨红了,气喘如牛,突然间起身一把抓住身边的公孙忌,“巧舌如簧的狗东西,给我滚出去。”
    可怜的公孙忌又廋又小,魏驹一把就抓的他双脚就离地了,还没等他喊出声来,就被魏驹往外推了出去。公孙忌踉踉跄跄往后退,一直退到魏府大厅的门槛上,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魏府大厅之外。
    再次受辱的公孙忌一咕噜爬起身,“魏驹,你胆大妄为,目无国君,我定要将此事禀报执政大人,重重惩罚于你。”
    “狗东西,你还敢威胁老子。”魏驹可不是受人威胁的主,三步两步冲出大厅,再次提起公孙忌,对着他的脸挥拳就打。两拳下去,公孙忌的脸就像面包一样肿了起来。
    面对如此强势的魏驹,可怜的公孙忌挥舞着他的小拳头,根本就挨不到魏驹。
    任章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惊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赶紧撒腿跑过来,准备拉开魏驹。
    可是已经上头的魏驹那里容得了别人拉开,对着公孙忌又是两拳。
    这两拳实在是太厉害了,打的公孙忌头晕目眩,两眼直冒火星。
    “魏大人,你赶紧放手。”任章抓住魏驹的胳膊,可是魏驹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怎么也拉不开,“来人,还不快将大人拉开。”
    这时,公孙忌带来的士兵和魏府的家丁一起上手,才将魏驹拉开。
    魏驹一松手,公孙忌像一滩烂泥一样,跌坐在地上。见到主公被人打成这样,这地肯定是要不成了,智府的侍卫们只好扶着公孙忌灰溜溜的再次离开魏府。
    待公孙忌走后,魏驹的起还没消,他的肚子气的一鼓一鼓的喘着大气。
    “主公,你今天做的有些过分了。”任章说道。
    魏驹扭头不解的看着任章,“这么说还是我错了不成,他们合起伙来向我发难,巧取豪夺魏氏的土地,我不收拾他,难道还恭维他不成?”
    很显然,魏驹已经看出了公孙忌与智瑶是合着伙的,智瑶借着国君的名义,让公孙忌这个国君的父亲出面为自己谋取利益,而公孙忌也想趁机为国君或者说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
    “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人家现在可是打着国君的旗号来要地的,话又说回来,只要是在晋国谁的土地都是国君的,现在国君想要回去,也是应该。总不能大臣们都吃的饱饱的,让国君饿肚子吧。”
    任章几句话就把魏驹说的无话可说了,但是虽然无话可说,但绝不代表魏驹就愿意把魏氏的封邑划给国君,或者说是智瑶。
    今天这么一闹,魏驹更觉得国君就是智瑶的代言人了,至少公孙忌就是智瑶的代言人,“先生,我就明确的告诉你,如果真是国君需要土地,我也许会划出一部分去给国君,必定我们都是晋国的臣子,为君分忧也是应该。可是难道你看不出来,现在我们划出去的土地未必能落到国君手里,弄不好,这些土地都会沦为智瑶的封邑。你别看现在公孙忌跟个狗一样的问这家那家要地,到最后他所要到的这些土地还会被智瑶拿去的。”
    “主公你能看出这一点很好,既然如此,那你还用打人家公孙忌吗?这明摆着是智瑶在问三卿要地,就算打死公孙忌也无事无补。”
    “我只是气愤他那狗仗人势的样子,教训一下他,让他也好收敛收敛。”
    “现在气也出了,那你就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吧?给还是不给?”
    “不给,我凭什么要把祖先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送给他智瑶。”魏驹愤愤的说道。
    任章望着魏驹道,“主公你真不给?”
    “不给。”
    “好,那就请主公做好战斗的准备,今日你不给智瑶土地,明日智瑶就会兴兵来剿灭魏氏。如果你觉着自己有这个实力,那就做好与智氏一战的准备。打胜了,从此不再受智氏的掣肘;打败了,魏氏从此将从晋国消亡。主公你做好战斗的准备没?”
    任章的分析让魏驹睁大了眼睛。
    战斗?他还真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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