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发走了公孙忌,赵娣就领着小儿子智珏过来了。
    望着小儿子那胖乎乎的笑脸,智瑶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过来,老爹抱抱我这个小儿子。”智瑶陪着小儿子智珏,玩了起来。智珏已经六岁了,胖嘟嘟的笑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拽着智瑶的胡须高兴的什么似的。
    智瑶高兴的抱着孩子,转圈圈。
    “哈--哈--哈--”
    “哈--哈--哈--”
    父子两喜笑颜开。
    赵娣望着这父子两高兴的样子,心中的高兴感油然而生。围攻晋阳一年了,她很想知道兄长的情况,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劝智瑶放弃围攻晋阳的想法,放兄长一条生路。
    “哎吆--”正玩得起劲的智瑶一声喊叫,停下了脚步,放下孩子。
    “父亲,你怎么了,我还要玩。”智珏跺着脚,不依不饶的喊道。
    “先叫你娘陪你玩会,父亲腰闪了。”智瑶捂着腰对孩子说道。
    赵娣赶忙过去,带着智珏,“夫君,你没事吧?”
    “没事,刚只顾陪孩子玩,不小心把腰给闪了。”
    见到父亲痛苦的表情,智珏不喊了;赵娣一手领着孩子,一手扶着智瑶回到厅里。
    坐下后,赵娣对智瑶道,“夫君,这次回绛都是不是要多呆几天?”
    “这个?”智瑶抬起头吃惊的望着赵娣,他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望着智瑶警惕的目光,赵娣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夫君,围攻晋阳都一年了,二哥他也受到了惩罚,我想请求夫君放二哥一条生路。”
    一听到赵娣为赵无恤求情,智瑶的脸色陡然变了,“赵无恤忤逆国君,乃是晋国的叛贼;当此关键时刻,你应该放弃个人情感,早早与他划清关系,更不应该为他求情。”
    “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二哥,我从小到大是他养活大的。”说着,赵娣的眼泪出来了。
    智瑶站起身,冷冷的望了一眼赵娣,“可他更是晋国的敌人。”
    丢下这句话,智瑶转身离去。
    离开智府,智瑶来到绿袖的小院。
    虽说智府重新修建,但是绿袖还是坚持住在自己的小院里,智瑶无奈只好遂了她的心愿。
    大冬天的,绿袖这次没有在院子里赏雪,而是呆在屋子里与侍女聊天。
    智瑶带着一身的风雪走进屋子。
    “夫君,您怎么回来了?”见智瑶走进屋子,绿袖吃惊的问道。
    智瑶望着绿袖,只见她比起以前来更加消瘦了,本来就不大的脸更小了,而且脸色煞白。
    智瑶望着绿袖吃惊的表情,坏坏一笑,“怎么了,我回来你不高兴?”
    “那倒不是,我只是吃惊,晋阳战事如此紧张,夫君作为主帅,怎能离开?”
    “过年时节,在忙也要回来看看爱姬。”智瑶轻声说道,随后对侍女道,“你下去准备些吃的,老夫有些饿了。”
    “诺-”
    不一会儿,饭菜就端到绿袖的房间里,顺便还带上了一壶酒。
    智瑶、绿袖二人在桌子边坐下来。
    智瑶拿起酒壶给二人倒上酒,“爱姬,从晋阳到绛都,一路过来山高路远,我早就想找个人喝酒。今日,我与爱姬也算是酒逢知己,我们不醉不归。”智瑶高兴的说道。
    绿袖望着智瑶微微一笑,“妾身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能饮酒,就陪夫君说说话吧。”
    “唉--,你我久别重逢,早就该喝一樽庆贺一下了;更何况现在还在过年,更应该喝点酒高兴高兴了。”智瑶劝道。
    “好,既然夫君兴致如此之高,那妾身就陪你饮几樽。”说完绿袖拿起酒樽。
    “小姐,你都吐几次血了,再喝酒会要命的。”
    “啊?”智瑶举着酒樽的手停在半空中,“这是怎么回事?”
    “夫君没事的,妾身本来就怕冷,这一到冬天身体就感到不适,没大碍的。”说完绿袖望了一眼侍女,“就你多嘴。”
    虽然绿袖说没事,但智瑶却不再坚持让绿袖陪他喝酒了,他放下酒樽,一把抓住绿袖的手道:“你病成这样,为何不告诉我?”
    “唉--”绿袖轻叹一声,“老毛病了,没必要告诉你啊!”
    “找郎中看过没?”
    “看过了,郎中说没大碍的。”绿袖轻松的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
    智瑶这才安心的点点头,“那你就别喝了,陪我说说话就好。”
    随后智瑶一边吃,绿袖在一边给他倒酒,二人倒很是默契。此时屋外已经是大雪纷纷,雪花透过厚厚的门帘,钻进屋里。
    这时智瑶已经喝兴奋了,他对侍女道。“去给小姐拿件披风。”
    侍女给绿袖披上披风,绿袖与智瑶并肩来到屋外。
    屋外大雪纷纷,不一会儿地上、屋上、树上已经是一层厚厚的雪花,虽然是晚上,但是天空在洁白的雪花映衬下,并不是很黑。
    二人沿着绿袖的小院缓缓的走着,慢慢的、缓缓的,就像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爱姬,待我平定了晋国,就带着你好好在晋国的各个地方走走,让你领略一下这中原大国的万里河山。”
    “好啊,等我病好了,一定会陪着夫君去领略这大好的河山。”绿袖深情的望着智瑶的说道。
    “好,我们就此说定。”智瑶捧着绿袖的脸庞坚定的说道,说话时嘴里的水汽形成一窜窜的小水珠,扑在绿袖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咳咳咳---”绿袖不停的咳嗽起来,她拿出手绢掩着嘴。
    手绢上出现了淡淡血丝。
    “爱姬,你在流血?”智瑶握住绿袖的手,紧张的说道。
    绿袖轻轻的一笑,“没事的,老毛病了。”
    “外面太冷了,我送你回屋。”智瑶扶着绿袖回到房间。
    回到屋里,智瑶命人请来绛都城里最好的郎中给绿袖看病。
    “先生,爱姬的病情如何?”郎中诊断完病情,智瑶焦急的问道。
    “虚寒体弱,阴阳失调,加之长期抑郁成疾,恐非一时一刻能治好的。”
    “这该如何?”
    “我这里先开几服药,小姐服用后,若能见效则好;若不能见效,那就请大人另请高明。”
    郎中的话让智瑶犹如坠入深渊一般,看来绿袖病的真不轻啊!智瑶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比起外面的凛冽寒风来,智瑶心中的凉气更凉。
    此后的几天里,智瑶每天亲自为绿袖煎药,煎好药后,用口吹凉,再一勺一勺的给绿袖喂下,把绿袖照顾的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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