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仔细观察,一股腥臭的味道就把我熏得够呛,我打着手电一看,水箱里的水黑黝黝的,水面上还浮着一层油腻腻的东西……
    我本想用阳鱼木桨探进去搅和搅和,可又心疼怕弄脏了,而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不料一个惨白的人脸忽然浮出水面,一双黑洞洞的双眼,诡异的笑容!
    “啊!”我吓得几乎就要从梯子上摔下去了,不敢在这上面逗留了,急忙顺着梯子爬下来,中途也不知踩断了多少根扶手,心一横最后跳了下来。
    我不知道刚才看到的是尸体,还是什么邪物,但我知道该赶快给道长和郭启致个电。
    我退到了楼顶通往下面的楼梯间旁边,给不良道士打着电话,可半天也没人接,我暗骂了一句,这道士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肯定不知道搂着哪个娘们睡觉呢。
    我给郭启打电话,也是没人接,后来一看手机屏幕才反应过来,其实是没有信号,只是刚才惊慌失措之下没反应过来。
    我离开了这恐怖的楼顶,远离了诡异的水箱,顺着楼梯回到了六楼的走廊里,找了个窗台,掏出手机,这时信号又有了。
    “喂,郭大哥,真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刚才我发现……”在电话里,我把刚才经历并发现的事情对他讲述了一遍。
    我说完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天赐,你说的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会不会看花了眼,你能否上去再确认一下。”
    “好,其实我也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我这就上去。”挂断了电话后,我重新爬上了通往楼顶的楼梯。
    可当我来到通往楼顶的那扇门前,一下子就愣住了,因为我看到的不是刚才那锈迹斑驳的铁门,更没有那道破旧的锁头,而是一道崭新的防火门和现代门锁。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伸手转动了一下冰冷的门把手,门是锁着的……
    我心里震惊无比,刚才看到的不会真是梦吧?
    这门的钥匙应该在宿舍楼楼管大爷的手里,等白天有机会找他要一下,一定要看看这扇门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楼后,我又给郭启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事对他说了出来,明天就是周六,我便打算去找他,调查下关于六号床死者庞明烈,关于五号床精神失常的高远,和关于我们学校一切看似不同寻常的事件。
    一夜过去,正好郭启周六在刑侦总队值班,我一早便离开了校园,打了个出租到了他那里。
    到了刑侦总队,郭启已经在门口等着我,验明身份登记后,便进入了这森严的办公大楼里。
    “天赐,你先和我来下停尸间吧,带你去见一个人。”郭启说道。
    “我想一定不是活人吧,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刺激。”我苦笑了一下。
    我和郭启乘坐着电梯来到了负一层,他对我说:“天赐,按理来说你是不能进入到这里的……”
    “我知道了,肯定是姚主任和你们上面打过招呼了吧。”我说道。
    却不料郭启摇了摇头,“不,其实是老烟斗,姚主任毕竟退居二线了,而我们这又是省刑侦总队,所以原则问题上他也没办法干涉。”
    “哦?”我心说姚主任不能,而老烟斗却能办到,难道说这个老烟斗的级别比姚主任更大,还是说另有别的原因?
    郭启打了一声招呼,法医也跟着我们来到了停尸间,一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法医打开了停尸柜,拉出了一具尸体,耀眼的白炽灯下,我看到这是一具年轻男性尸体,看起来岁数跟我差不多大,身材高大四肢健壮。
    “小郭,我先回法医室了,尸体看完你们收回去就行了。”法医转身走了,郭启连忙答应了一声。
    “郭大哥,他应该就是六号床的庞明烈吧?他的死因是?”
    郭启眉头一皱,“他的死很蹊跷,死于心源性猝死,目前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因为尸检报告上说庞明烈没有任何心脑血管等疾病,正常猝死之前人会出现严重的窒息或缺氧,可是在他身上却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也就是说,他突然之间就死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郭启点了点头,我问道:“郭大哥,我听说庞明烈之前被人打伤过,那他的死会不会和……”
    “没有一点关系,他的身上的确有几处瘀伤,但都属于轻微伤,不会引起他任何不良反应。”
    “可是我听我室友说,自从被黄毛派人打伤了之后,这个庞明烈就像是得了什么大病,整天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我疑惑的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至少从尸体生理和病理的情况上看,都很正常,而且这个庞明烈比一般人还要健壮。”郭启说道。
    “太古怪了……不过说起来,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为什么家属没来认领尸体?”我问道。
    郭启轻叹了口气,“这个庞明烈也挺惨的,他父母自幼离异,所以他性格才会这么孤僻暴躁,她母亲接到通知之后,一直也没有露面,我估计应该是不想来认领了……咱们走吧,我带你去下一个地方。”
    “去哪?”我好奇的问。
    郭启把尸体推入了停尸柜中说:“去找五号床的高远,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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