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也许和你爹无关,但在那天晚上我除了看到诡异的白衣女子之外,我还看到了你爷爷的身影,并且他不像我一样躲在暗中,而是就出现在白衣女子的身边,两人似乎还说了什么话,你爷爷亲眼看到一个个村民跳进水中,但他显得很镇定也没有去阻拦。”沈爷爷低头说。
    而我心里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沈爷爷,你还有什么发现吗?关于我爷爷的?”
    “你爷和你爹死前的一个月,我还曾发现他私下里和一个人秘密接触过,这个人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什么人?”
    “他就是……”沈爷爷突然一阵抽搐,脖子和脸颊的皮肉下有什么东西来回游动,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想到了什么,大叫不好!
    沈爷爷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一只手缓缓的伸向了我,有气无力的对我说:“中……中元节,小心,活……人祭……”
    而这句话还没说完,沈爷爷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的黑血,等我再看他的时候,已经没了气。
    月光下黑血中有细小的虫子在游动,郭启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连忙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堆干草把这些虫子烧死了。
    看着沈爷爷凄惨的死相,我内心除了伤心难过外,更多的是震撼!
    我清晰的记得,胡奶奶说过这是一种蛊毒,说出了某个关键字,就会蛊毒发作丧命……
    赵老蔫就是在即将说出十死士其中那个人真实名字的时候蛊毒突发暴毙,难道说沈爷爷要说出口的名字也是……
    我记得当初赵老蔫是在说出司马承泽之后,将要说到下个人的真实姓名时死的,按照照片上的顺序,那就应该是代号叫“老鬼”的人。
    为什么十死士中唯独提到他的真实身份会死?会不会他的身份特殊,是十死士的头目?
    还有一点让我怀疑,沈爷爷为什么会对我们说出那么多十三年前发生的事,他老人家是否已经料到自己会死,所以才把我爷和我爹的死因放到最后才说?
    而更让人疑惑的就是沈爷爷的最后一句话……
    我和郭启找人把沈爷爷的尸体搬走了,沈家上下所有人和同族都哭得稀里哗啦,我们隐瞒了沈爷爷的死因,慌说晚上在和我们一起巡视阴河的时候突发心脏病而亡。
    幸亏这次郭启也在场,不然只有我和沈爷爷在一起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更怕被人怀疑。
    回去的路上,我便说出了心里的疑问,“郭大哥,沈爷爷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活人祭’不是早已经变成泥人祭了吗?有什么可让我小心的?”
    “沈老爷子临死前的话一定会有特殊含义,一会我就回刑警队好好查一查也许会能够找出线索,中元节快到了,也许那天晚上真会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小心谨慎。”郭启担心的说。
    中元节……我猛地停下了脚步,想起了一件很关键的问题。
    郭启回过头好奇的问我:“怎么了?”
    “郭大哥,我爷和我爹是九七年八月十七日子夜遇害的,那天刚好就是中元鬼节!”
    之后,我一个人回到了家,郭启带着一堆谜团离开了村子。
    第二天下午,郭启从警局回来,他给我捎来了三个重大的信息,或者说是三个问题的答案。
    第一,通过种种证据,杀死潘支书的人已经找到了,是东河村一名青年人,村里人都管他叫二周,身份是个朴实的农民。
    在审讯之中,他坦白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一开始他矢口否认没有任何同伙,也没有受人指使,可后来经过审问专家的多次询问之下,他终于说出了真相。
    不过就在这个二周要说出幕后人身份的时候,他和赵老蔫还有昨晚死去的沈爷爷一样,突然暴毙蛊毒发作……
    第二件事,村长笔记上的特殊符号经过分析,证明不止有十种,而是有六十七种变化,这就意味着要么特殊符号另有含义,要么就说明除了十死士之外村长他们背后还有很多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鬼脸人曾说过的顾老太太是村长同伙,还有杀死潘支书的二周很明显也是十死士的协助者。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特殊符号的六十七种变化,那是否就代表着除了十死士之外,还有五十七个像顾老太太与二周这样的人暗中为这个可怕的组织卖命……
    听郭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似乎背后有五十七双眼睛在偷偷的窥视着我……
    第三件事,和昨天沈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有关,郭启回去之后果然查到了一些线索,活人祭虽然说江、沈、汤、洪这四个家族早已用泥人代替,可却不代表活人祭这传统消失了,村里依然有一伙人延续着这个可怕的仪式……
    郭启从档案袋里,拿出了几张照片对我说道:“这几张照片上的人,是近十年来失踪的人口,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河西村,失踪的时间都是在中元节前夕,并且他们都不是本地的村民。有些人是村子的外来亲戚正好来探亲,有些是来村子做买卖,正巧赶在了这个时间段出现在村子。”
    我看着照片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叹了口气说:“这些无辜的人,也是正巧被当成活人祭死在了阴河。”
    “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你家里现在就有两个外来人,胡奶奶一身本事倒没什么,我担心的是沐婉,后天可就是中元节了,这两天你千万不要让她出这个院子。”郭启担心的说。
    我回头看了看后院和胡奶奶一起晾衣服的沐婉,要不是这些天村子频频发生怪事,不然早就再次去阴河找到她的一魄,让她尽早回到校园,远离我们这个处处暗藏着危险的村子。
    “天赐,我这些天还得回县里,明天伤口就要拆线了,警局也有一些事情要办,你一定要小心,还是那句话勤打电话和我联系。”
    郭启转身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不知怎么我的心里一阵阵的不安。
    果然没过多久,这个不安就成了现实,在傍晚的时候,原本应该在屋子里睡午觉的沐婉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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