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又是学做饭,又是当首饰,天赐看在眼里,十分心疼。
    他不忍婉莹活得这么辛苦,便和天佑商量一番,决定换个挣钱多的活。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官府。
    官府不是万能的,总有一些案件解决不了,沦为陈年旧案;也总有一些棘手的人无力捕捉,成为惯犯。
    所以官府每年都会张出榜帖,悬赏缉捕逍遥法外的要犯,并根据案情难度和罪犯缉捕难度定出不同等级悬赏。
    二人来到官府公告墙前,准备揭了榜示。
    天赐瞅着榜单,摸着下巴沉思,“这杀人案件虽然赏钱最多,但陈年旧案太难。偷盗案件赏钱太低。这个采花案,我看可以揭榜。”
    天佑摸摸鼻子,满脸怒气,“逮住这畜生,应该一刀宰了他!”
    他自幼弱小,一直看不惯不平之事,更对这种欺凌弱小的事十分痛恨。
    天赐了解天佑,所以也没说什么。
    二人便揭了榜,前往官府后院领案件详情。
    结果官府问二人身份,两人无法证明身份,只好尴尬离开了。
    天赐寻思只能明日去豪宅大户揭榜,他们偶尔也会贴出告示。
    见天赐二人一无所获,婉莹不忍天赐太辛苦,便寻思做些针线活。
    晴儿见婉莹堂堂千金小姐做起了针线活,不禁唉声叹气。
    婉莹自幼也学了女工,倒也轻车熟路。
    反倒是晴儿什么都不会,只能趴在一旁静静看着。
    眼见夜幕加深,晴儿几番催促,婉莹这才收工。
    她伸个懒腰,将手中剪子放在床头铺垫下,然后将一个粉色香囊放在枕头旁。
    转眼已是午夜十一点,只听街上打更声“咚——咚咚”。
    这一阵更声淹没了其他声音。
    突然一个黑影跃入梅园。
    黑衣人悄悄逼近西厢房,然后小心翼翼捅破窗纸,往婉莹房中吹入迷香。
    过了一盏茶时间,黑衣人悄悄进入房中,蹑手蹑脚走到床前。
    婉莹闻着香囊散发的草药气,猛然惊醒。
    她悄悄抓住剪刀,趁黑衣人扑来之际猛地剪去。
    如果不是这香囊中事先配了能解各种迷香的草药,婉莹早已清白不保。
    黑衣人大惊,急忙抽身后退。
    可惜婉莹手中剪刀比普通剪刀长了几寸,黑衣人来不及后撤已经被剪中要害。
    婉莹心一横,右手猛用力,耳边顿时响起一阵惨叫。
    她惊得花容失色,赶忙跳下床,夺门而出。
    婉莹和晴儿睡在西厢房,天赐和天佑睡在东厢房。
    晴儿最先听到声音,披上外衣,匆忙闪出。
    天赐听到惨叫声来不及穿外套,一掀被子飞身而出。
    见一个人影从婉莹房中冲出,又长发飘飘,天赐猜测定是婉莹,急忙迎了上去。
    婉莹一下扑到天赐怀中,心扑通扑通狂跳。
    天赐听到惨叫声从她房中传出,也心惊肉跳。
    天佑急忙奔到婉莹房门口,正要进去,被晴儿一把拉住。
    “等一等!里面有迷香!”晴儿疾声阻拦。
    等了许久,房中声音逐渐越来越弱,最后声音戛然而止。
    天佑点了灯进去一瞅,采花贼已经蜷缩一团,一动不动。
    他飞身而出,一阵大笑,“师兄放心,这狗贼没有得逞,死前已经得到报应!”
    天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轻拍婉莹后背,“没事了,别怕!”
    婉莹心有余悸,天赐只好安排她和晴儿一个房睡。
    经历了昨晚的事,天赐便搬到了婉莹房间,婉莹和晴儿住,天佑也搬到了晴儿隔壁房间。
    天赐和天佑商量了一下,决定去一些富商大族接些简单的差事。
    一些富商经常需要雇人保护运送的贵重物品,这些人在暗,镖局在明,双重保险。
    也有一些大田主,田地经常被野兽糟蹋,就会悬赏猎杀野兽。
    还有买凶杀人,或者雇人寻找失踪人口或者被窃贵重物品的。
    饭后天赐和天佑去街上公示墙看看有没有告示,直到中午总算等到一个价钱合适又不太难的——上山猎杀野猪。
    原来镇上有家王姓庄主,庄稼常被野猪糟蹋。
    王庄主雇了几波人,最后都无功而返。
    这次王庄主将薪酬提高到十两,希望有志之士能够鼎力相助。
    天赐二人便揭了告示,和王庄管家立了字据。
    两人随后来到镇南深山,一起入山搜查野猪下落。
    两人从中午入了山,一直往东找,直到晚上仍然一无所获。
    第二日清晨,两人再次上山,又一直往西而去。直找到下午五点,依旧无功而返。
    第三日,天赐一咬牙,领着天佑往山上搜索。
    二人没有找到野猪,却在山腰处发现三座石碑。
    原来这三座石碑分别是林尚甫的妻子和一对儿女的墓碑。
    他妻子无姓,一对儿女分别叫林恒旭和林雪海。
    如果不是因为林雪海和香雪海重了两个字,这石碑也不会引起天赐注意。
    二人仔细瞅瞅碑文内容,不禁大惊。
    这碑文写着三人去世时间,细细一推算,正是二十年前。
    天赐手臂交叉,“你说这人会不会是隔壁林府的人?”
    天佑点点头,摸着鼻子,“很可能!”
    天赐左思右想,始终觉得有些蹊跷。
    “为什么只有三座坟?”
    “哈哈,”天佑失声大笑,奇怪地望着天赐,“师兄是嫌他们家死的人不够多啊?”
    天赐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说得太简短了,引起了天佑误会。
    “我不是说死的人少,我是奇怪林尚甫的坟墓呢?”
    天佑恍然大悟,忙四处寻找,却没有蛛丝马迹。
    天赐眉头一皱,“莫非当年林府也有人活了下来?这个林尚甫很可能是当年惨案的幸存者,他也可能知道当年惨案的真相。”
    天佑也十分赞同,“不知道这个林尚甫藏在什么地方,咱们怎么办?”
    “藏?”天赐又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要藏呢?他如果知道真相,不该首先告诉太师父吗?还是说杀害他妻女的教派是神龙教也惹不起的?”
    “正义盟和卍盟!”天佑脱口而出。
    天赐摇摇头,长叹一声,“我们也别猜了,反正这个林尚甫说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即便他还活着,当年他选择了逃避,现在更不敢出来。”
    二人休息一会便匆忙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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