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一直都在努力而又自信的顾灵儿是重创的打击,也难怪她会把苏长歌当作仇敌。
    “既然不珍惜自己现在所得的,在府上过得也并不好,就该识趣地让位,这样大家都高兴。”
    不经过同意,顾灵儿便坐下,对苏长歌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想让苏长歌让位。
    苏长歌懒得和她拌嘴,转而继续吃饭,对顾灵儿的存在毫不在意。
    顾灵儿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被忽略简直是对她的侮辱,所以在苏长歌这里寻找存在感,也算是等待时光里的消遣。
    苏长歌保证只要不和她正面冲突,即便这样拖延时间,她也毫不在意。
    秋梨虽然看不下去,可夫人没反应,她这个当丫鬟的也只好在一旁装聋作哑。
    有些事情一旦你不放在心上,在他人看来,再怎么煎熬的时光,你也会过得很轻松。
    临近中午的时候,秦亦寒和郎倩玉终于回来了。
    郎倩玉一回来就跑到了莲沁苑,秦亦寒则是听管家说顾灵儿也在莲沁苑,所以一同赶来。
    看到两人身影,苏长歌松了口气。
    饶是她再怎么不在意,被顾灵儿讽刺了半天,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当然希望两人回来的越快越好。
    “亦寒,你终于回来了,人家都等了你半天了。”
    一见到秦亦寒,顾灵儿立马扑了上去,还故意摘下面纱,将脸上肿肿的样子凑到秦亦寒面前,一副求怜惜的模样。
    郎倩玉见到顾灵儿,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淡淡的白了她一眼,走到苏长歌近前,不悦的说道:“她怎么来了?”
    苏长歌一副无奈的样子:“你打了人家,还不允许人家来告状?”
    郎倩玉撇撇嘴:“告状怕什么!本来就是她的不对,秦将军还能和他她一样蛮不讲理。”
    苏长歌看了郎倩玉一眼,真不忍心告诉她,为了顾灵儿,秦亦寒还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果然,听到秦亦寒对顾灵儿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顾灵儿一副委屈的模样,眼里含泪,弱弱地望向郎倩玉:“昨个儿,我也不知道怎的,就得罪了公主,脸上这三十巴掌,就是公主命人打的。”
    连巧果然是神助攻,在一旁甚是怜惜的说道:“小姐看了大夫,说是半个多月才能消下去呢!想来近日,小姐是绝对不能见人了,为这,老爷和夫人都心疼死了。”
    啧啧啧,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好像谁没有人心疼似的,苏长歌的娘亲可还在呢,这样暗讽的话,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吧!
    要不是苏长歌懒得计较,估计现在挨耳光的人便是连巧了吧。
    秦亦寒看了看顾灵儿脸上的伤势,将目光望向了郎倩玉:“为什么打她?”
    郎倩玉端坐着:“秦将军这问题问的,当然是她该打,你觉得我身在别的国家,会无冤无故的打人吗?好歹我也是有教养的人,不像某些人,一味的仗势欺人。”
    顾灵儿自知理亏,不等秦亦寒问下去,便说道:“亦寒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伤,算我倒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不要因为我一个人,而伤了大家的和气,好歹,她将来也是你的夫人。”
    这样两面三刀的顾灵儿,苏长歌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郎倩玉,觉得心中不忿,怎么听顾灵儿这话,不讲理的反而是自己了呢?
    “别介,顾小姐既然在我这受委屈了,那咱就掰扯掰扯,免得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说我们汴梁人不好相处。” 看郎倩玉的架势,是当真要到出个一、二、三来,不能白白被顾灵儿颠倒黑白,说的好像郎倩玉欺负她一样。
    顾灵儿很是优雅地戴上面纱,开口道:“公主,何必呢?我都已经不计较了,公主何苦这般放不下,我来又不是要让公主道歉的。”
    这个臭丫头,还真是……
    犯错的明明是她好不好,却话里话外都透露出郎倩玉的不是,果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郎倩玉真想再给她几十巴掌。
    “你对我不尊,我打你是理所应当,你也别到秦将军这来表委屈找我的麻烦,这是你该承受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可言。”
    “打人竟是还这样说话,汴梁的公主就是这样做人的。”
    连巧在一旁愤愤不平,顾灵儿等她说完了才制止道:“连巧,不得对公主无礼。她是公主,自然说什么是什么,”转过头,又可怜兮兮地对秦亦寒道,“亦寒,这件事情本就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为我讨说法。”
    我勒个去,毒妇心肠心肠原来就是这么来的。表面说着不用,可那委屈的神情已经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分明就是想要讨个说法。正话反着说,反话正着说,横竖秦亦寒那么聪明,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看郎倩玉也不是省油的灯,面对顾灵儿的挑衅,她又怎么可能甘拜下风?
    “哎呀,顾小姐,我当你是大家闺秀,本应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却没有想到心机如此深沉。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什么意思,想必众人都心知肚明,想要靠着秦将军来讨说法,说句实在话,我看不起你。”
    比起顾玲儿的不厚道,郎倩玉的话算是客气的了。
    顾灵儿还想要说什么,郎倩玉却是直接对秦亦寒说道:“幸好我不会嫁给你,将军看女人的眼光,还真是独特呀!”
    顾灵儿和苏长歌都是一惊,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当然了,顾灵儿是惊喜大于诧异,转头望向秦亦寒急急问道:“她的话什么意思?她不用嫁给你,是因为不用联姻了吗?”
    和顾灵儿相比,苏长歌要淡定的多,除了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郎倩玉的真心还没有对秦亦寒说明,竟是已经在皇上面前表明了吗?哇,郎倩玉的胆子够大的。
    “没错,皇上已经取消了联姻。”秦亦寒很平静的说道。
    顾灵儿明明已经高兴坏了,可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假装很是关切地问:“为什么?这不是两国商定好的吗?”
    郎倩玉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取消了,就是取消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何况两国之间的事,你一个臣子的女儿那么关心做什么?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大魏女子是不能参政的。”
    顾灵儿虽然好奇,可被郎倩玉这样一说,她也不好再问什么,何况今后有的是时间,待她和秦亦寒单独相处的时候再问也不迟。
    “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郎倩玉一脸不高兴:“怎么,皇上这才刚刚降旨,秦将军就已经巴不得我走了?”
    “公主多虑了,只是两国之间路途遥远,应该早做打算才是,免得让汴梁皇帝担心,也好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汴梁皇帝。”
    秦亦寒说话向来都有理有据,让他人无法辩驳。唯独对苏长歌蛮不讲理,更枉谈辩驳之词。
    郎倩玉倒是没有要急着走的意思:“那我想想吧,现在我还不想走,来到京城也没怎么好好转,我要让姐姐陪我去逛逛。”
    “姐姐?”秦亦寒皱起眉头。
    郎倩玉一把挽住苏长歌:“没错,姐姐。”
    秦亦寒望着两人,眼中是复杂的目光。
    秦亦寒和顾灵儿走后,郎倩玉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四肢大刺啦啦摆开,哪里有个公主的样子。
    苏长歌已经觉得自己够不拘一格的了,没想到这发现一个更洒脱的。
    “我的天呀,终于完事儿了,吓得我呀,当时差点儿六神无主。”
    郎倩玉前言不搭后语,苏长歌表示理解,突然被皇上叫去,慌张是正常的,何况还是涉及到两国联姻的事。
    “可是,联姻为什么会取消?”这也是苏长歌所好奇的。
    让皇上改变主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郎倩玉是怎么做到的,亦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事情以及其他的人?还有谁是和反对联姻的?
    脑海中想到一个人,苏长歌却不能确定。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去了之后,皇上没有立刻提及取消联姻的事儿,反而是带着皇后,和我们吃了一顿饭,随便唠唠家常,到最后才提起了这件事。一开始我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后来皇上交给了我一封书信,说是写给我父皇的,父皇看了信就明白了。”
    果然有皇后的参与,想来,取消联姻这件事,也是皇后劝说的吧,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不让大皇子的权势受到三皇子的威胁,谁让联姻是秦亦寒从三皇子的手中主动请缨的呢,皇后自然认为秦亦寒和三皇子是一个站队的。
    而现在苏长歌所能想到的,也唯有这一个原因。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后之前不行动?反而在事情即将落定的时候才行动。这般匆忙,她难道就不怕会失败?
    “对了,姐姐不是说想要带我在京城四处转转吗?难得心情好,困扰的事情已经解决,不如我们今天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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