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儿虽然满脸写着不服气,可鉴于郎倩玉的身份,她也唯有乖乖闭口,紧紧咬着嘴唇。
    “顾灵儿,你知道在我们汴梁,像你这般不懂规矩的人,我早就割掉她的舌头,让她永世不得开口,赏你三十个耳光都还算是轻的,不过,你这般热切地想要我取消这门联姻,放心,后天去面圣的时候,我会将你的话如实转达给皇上,看看皇上如何决断。”
    顾灵儿现出惊慌之色:“你……我不过是为你的幸福着想,你却要这般置我于死地吗?”
    郎倩玉一脸吃惊:“说什么呢,怎么会害你呢?我这不是顺从你的心愿,将你的意愿转告给皇上吗?”话虽这样说,可眼神中明显是幸灾乐祸。
    “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告诉皇上我会得到什么样的责罚!”
    “听你这意思,你是在责备我?”郎倩玉指着自己对顾灵儿道,顾灵儿将目光转向了他处,口硬道:“公主真是抬举臣女了,臣女怎么敢责备公主。”
    郎倩玉抬起她的下巴:“我是否抬举你了,你心里清楚的很。否则,又怎么敢来到这里对我挑衅?顾灵儿,做人不要太自负,也不要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是傻子,尤其是比你身份尊贵的人,因为你没资格!”
    这样类似的话,顾灵儿不知道对苏长歌说过多少次,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贬低好嘲讽,顾灵儿心中别提有多气愤。
    “公主请自重,好歹我也是大魏臣子的女儿,你这样贬低我,莫不是看不起大魏的子民?那又为何要和大魏的子民联姻?”
    顾灵儿当然不甘心,照她的性子,回击才是她的秉性。而这一切,都在苏长歌的意料之内。
    “错,我贬低和看不起的,只有你。”郎倩玉丝毫不在乎顾灵儿对自己的挑衅,干脆地再次打压顾灵儿。
    顾灵儿的目光死死盯着郎倩玉,复杂的情绪却被郎倩玉以冷漠回击。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等秦将军回来,将我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还要诉说你在我这儿遭受的委屈,不过,从我决定打你耳光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在你的脸上留下这么明显的责罚痕迹,想要告状,尽管去。”
    郎倩玉步步逼近顾灵儿:“本公主倒是要看看,秦将军是顾及两国交好而心向我,还是顾及你们两人所谓的情谊,而不惜挑起两国之争呢!”
    这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用顾灵儿去问秦亦寒。
    顾灵儿虽然哑巴吃黄连,可她本来就是自私的人,能告状是绝对不会隐瞒的,这一点苏长歌再清楚不过了。
    “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走?白白在这儿碍眼,扫了本公主的兴致。”
    顾灵儿恨恨看了郎倩玉和苏长歌一眼,带着连巧离开。
    然而走了还没几步,“啊”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人落地摔倒的声音,听着那叫一个爽。
    “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扔的香蕉皮啊,想要害死我啊。”顾灵儿愤愤咒骂道,勉强让连巧给搀扶起来。
    苏长歌却是明显地听到身旁有人在轻笑,顾灵儿想来也是听到了声响,遂回过头来观瞧,而邢珊很是凑巧地已经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顾小姐,走路要小心一些嘛,幸亏是在将军府,这要是在宫中和大街上,你岂不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了?”
    看似关心的话,可听进顾灵儿的耳中却满满都是讽刺之意。
    “多谢公主关怀,今后我一定注意脚下,免得被不相干的人看笑话。”说完,也不管郎倩玉是什么表情,一瘸一拐地径自离开。
    郎倩玉笑的前仰后合,对顾灵儿所言,本分没有生气的样子。
    的确,对于顾灵儿来讲,郎倩玉本身就是不相干的人。
    苏长歌反应过来,邢珊是将刚刚郎倩玉递给她的香蕉皮扔在了那儿,就等着顾灵儿踩。
    顾灵儿接二连三在郎倩玉面前出丑,又被郎倩玉整治的蔫了吧唧,在短暂时间之内,大抵是不会来将军府找茬了。
    在秦亦寒面前告状是必须的,现如今,能够给她撑腰的,也唯有秦亦寒了。
    “哈哈,姐姐,你看见没,她那个狼狈的样子,脸颊都肿起来了,像馒头一样,估计秦将军看到她都不认识了吧,哈哈,笑死我了……”
    郎倩玉甚是不在意地笑,苏长歌虽然心中和她同样的畅快,可终究还是担心的。
    “秦亦寒将她爱到心坎儿里,你这般,不怕他找你算账?”
    “怕?开玩笑,我活了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怕呢,何况是她先找茬的,她对我的无礼也是真的,横竖都是我有理,为什么我要怕?”
    郎倩玉说的也有道理,顾灵儿这般不管不顾地来警告和玉公主,说到底都不是妥当的做法,也着实有逾越之闲。
    区区一个士大夫的女儿,为了一己之私,妄想改变皇上下的命令,单是这一项罪名,便足以将她打入大牢中了,郎倩玉给她的三十个耳光,比起将她直接拎入大牢责罚可轻多了。
    “喂,姐姐,我这可不单单是为了给我自己报仇啊,她如何对你的,你我比我心里清楚,总该站在我这一边吧。”
    苏长歌讪讪笑道:“说得也是。”
    “哎,不若我就利用顾灵儿这一点,借以来取消联姻?姐姐不是说秦亦寒对顾灵儿爱的很吗?若是顾灵儿执意不想我和秦亦寒联姻,我再利用这一点来驳斥秦亦寒,想来,秦亦寒也唯有想办法来让皇上取消圣旨了吧。”
    苏长歌虽然无奈,却也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给她所想的主意,这个主意更有说服力,成功的可能性也更高。
    “未尝不可,值得一试。”苏长歌也只能够这样说。
    秋梨在一旁使眼色:夫人,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了,您不免又要挨责罚,竟是帮着外人来对付他。
    苏长歌耸耸肩,便是无可奈何:拜托,他还为了外人责罚我多次呢,我也没因此埋怨他啊。
    这能一样吗?秋梨着急。
    “你们主仆二人怎么眉来眼去的,有什么话不能够开口说,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郎倩玉眉宇间尽是不满地说道。
    “公主多虑了,秋梨不过是担心我脸上的伤势,该回去擦抹药膏了。”苏长歌脑子转的快,忙回答。
    郎倩玉这才舒展了眉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姐姐了,姐姐快去吧,女人的脸可是不能够小觑。”
    由此,苏长歌终于离开。
    回莲沁苑的途中,秋梨口中不停:“惨了惨了,将军知道的话绝对不会放过夫人的,和玉公主好歹还有身份在那儿挡着,可是夫人您就不一样了,顾灵儿唯恐找不到您的茬儿,这下可好了,您就在旁边看着,将军肯定会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您身上的……”
    “哎哎哎,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行不,别自己吓唬自己,结果什么样儿还不一定呢,赶紧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秋梨不得已闭上,可还一直哭丧着一张脸。
    “啧啧,哭丧着一张脸干嘛,要不要把我的面纱给你戴上啊……”
    苏长歌说着就要动手,秋梨慌忙躲开:“不了不了,奴婢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随即端正自己的神色,哪里还敢有半分的不好的神情展现啊。
    天色也渐渐阴了起来,和之前的晴朗截然不同,像是突然黯淡了的心情,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以及孤独的酝酿。
    汉白玉石雕刻的柱子前,大皇子不可置信地望着秦亦寒,压低声音狠厉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亦寒不紧不慢,对燕竹华的示威压根儿没往心里去:“我说,我手上有大皇子暗害汴梁公主的证据及其证人。”
    燕竹华死死盯着秦亦寒,冷哼:“笑话,我行的端坐得正,怎么可能会用卑鄙的手段去对付汴梁的公主,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你我心里都明白的很,不用言明了吧。若是大皇子不信,我大可以将证据交由皇上,等到明日早朝,看看皇上如何论断此事。”
    说完,秦亦寒欲要离开,被燕竹华拦住:“等一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虚,“既然你找到了我,而非是直接去找父皇,想来,你也是有事求于我,如果我达成了你的目的,那你……”
    “这些证据会在我这里沉寂,不会让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不过,我不会交还给大皇子。”
    “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那就没办法了。”秦亦寒很是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举步就走。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燕竹华急忙拦住秦亦寒,比起秦亦寒的目地,只怕他更加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吧。
    大魏大皇子暗害汴梁公主,饶是皇上再怎么偏爱大皇子,这种关系到两国交好的事情也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否则,大魏声明扫地,何止仅仅是导致两国不和这些利益,恐怕其他的国家闻名,也再也不会和大魏联姻,并且信任大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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