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不反击当真以为我是病猫啊。
    刚刚先被吓到的人是我好不好啊,秋梨也不过是在合理对少年进行警告和适当的训斥,本来苏长歌才是受害者,而少年虽然救了她,可根源在他那里,连个对不起都没有,苏长歌不觉得秋梨做的有什么不妥。
    胸中充满着一股怒火,苏长歌就差要发泄出来,还没开口,就听见身边那个一直都不说话的少年清脆而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各位姐姐,听小弟说一句。”少年一开口,所有姑娘极为有默契地停止了对苏长歌的指责,目光霎时变成小星星望向那少年,别提多温柔可亲了,和面对苏长歌的时候,那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长歌暗暗在心中进行着呼吸运动,小样儿,我暂且听你说完,看你如何解决这场因你而起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不对,考虑不周。”
    还算是有自知之明,不枉我对你报以信任。
    “但是这位夫人,您也不该大惊小怪,惊扰了一众看表演节目的兴致。”
    what!这孩子脑袋被驴给踢了吧,转了一圈,竟是还绕到了苏长歌的身上,将罪过也推到了她的身上。
    “众所周知,我这种戏法伤不到人,想来,这位夫人是第一次来吧,难怪会惊慌失措,众位姐姐看在她第一次来的份儿上,也就不要责怪于她了,是小弟考虑不周,不如接下来让小弟用更加精彩的戏法来弥补对姐姐们的亏欠,如何?”
    苏长歌真想直接用拳头将那臭小子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三言两语就将责任给推卸的一干二净,还变相的为了哄那些所谓的“姐姐们”而贬谪苏长歌,何况凭借苏长歌的年纪,那也绝对是“姐姐”行列之中的!
    “夫人,您可要沉住气啊。”秋梨一看苏长歌神情不对劲,忙制止,在外惹了麻烦,秋梨不保证被秦将军知道了,夫人一定会是被保护的一方,所以还是谨慎为之。
    苏长歌看了秋梨一眼,这个时候才想着劝我,把你刚刚训斥少年的劲头拿出来啊。
    “你别走!”少年欲走上台,苏长歌哪里肯放过他,伸手一把拉住少年的衣袖,高声道,“把话给我说清楚,否则今天你们这戏法别想在这里表演!”
    霸气,秋梨就差给自家夫人鼓掌,虽然心里很是担心,毕竟事后被将军知道会很麻烦。
    少年一脸的云淡风轻,甚是平静道:“说什么?”
    哎哟喂,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拽的啊。
    “说什么?没错,你差点儿伤害了我在前,救了我在后,这件事情咱们掰扯平了,我也懒得和你再提,但是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有你这么办事儿的吗?”
    有粉丝撑腰了不起啊,那也是要讲道理的呀。
    大抵是苏长歌的气场太强,一时间竟是没人说话,包括之前说苏长歌“矫情”的两位姑娘,也都在一旁静观其变,没有任何的表示。
    少年淡淡一笑:“夫人,小弟说的不过是事实,每句话单摘出来都没毛病,怎么就将责任都推给了夫人呢,小弟年纪还小,污蔑之罪可承担不起啊。”
    苏长歌觉得,自己要是有心脏病的话,早就他给气出个好歹来了,这孩子也太能言善辩了吧,最为重要的是,他单说的每句话摘出来还真没什么毛病,可明白人都能够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责怪苏长歌的意思。
    少年又要走,苏长歌索性拦在了他面前。
    “你引导众人责怪我,这就是你的不对。我第一次来看戏法不假,遇到不可知的危险有惊慌的反应也很正常。倒是你,说什么不让众人责怪我,还要强调你的戏法伤不到人,前者是为了确定我的错误,后者则是为了证明我的大惊小怪。”
    苏长歌上下打量少年,冷笑:“弟弟,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装傻的人可变不出那么多的戏法啊,即便是为了戏法班子的生存,为了给自己招揽人气,也不该将你自己的快乐和成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吧。”
    他能言善辩,苏长歌大学期间还是最佳辩论选手呢,他不想耗费时间在争论上,多赚钱,苏长歌就偏偏拦着不让,谁都有弱点,少年的弱点就是争取时间赚钱,他不还苏长歌清白,苏长歌就揪着他不放。
    台上已经有人在叫少年了,对他进行催促,看来,下一场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哦,叫郎云飞,名字倒是很正义,可是这为人嘛,有待商榷。
    苏长歌对他的人品很是不认可,而且她还觉得,这个郎云飞,没有第一眼的时候那么俊俏了,甚至还沾染上了一丝邪魅,小小年纪,学什么心机深沉的大叔啊。
    见苏长歌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说的头头是道,况且,看她的衣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夫人,饶是在苏长歌这般质问郎云飞的情况之下,都不约而同地以旁观者的身份选择了沉默。
    吃瓜群众就是这样,没人起头,谁都不愿意当第一个出风头的人,因为没准儿下一秒出了什么事情,那个出风头的就会成为责任的承担者。
    尤其是在认识到公敌的对象不简单的时候,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夫人,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是您在这儿耽搁我们表演的话,那小弟可没冤枉您,您不仅耽搁我们表演,还耽搁了在场众人的时间。”
    哟呵,拿众人来压我?老娘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总要先把道理讲清……”
    苏长歌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对着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就在苏长歌愣神的瞬间,人家轻轻一跃,便越过苏长歌及其众人,抵达了台子上,顺利赶上了节目的开始。
    苏长歌那个恨啊,这年头,每个技艺傍身还真不行,分分钟都会被人家给秒了,即便有理的是自己。
    “夫人,咱还是不和他一般见识了,不过是个小毛孩,奴婢带您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见好就收,秋梨可不能够任由夫人任性下去,免得将军又因此责骂。
    苏长歌不乐意了,一把甩掉秋梨的手:“你不是为我愤愤不平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怂包了,你都听见看见了,是他先说我的,偏偏还不承认,我今天要是不让他给我道歉,我这名字倒过来写!”
    决心下的还挺坚决的,苏长歌四下看看,转身就往戏法表演的后台走。秋梨拗不过夫人,也唯有紧紧跟上,真要动手打架,她至少帮着喊加油啊。
    秋梨现在还能够这样开玩笑地宽慰自己,反而是因为紧张,不是对对方的人紧张,而是对夫人怒气的紧张。
    夫人唯有在面对将军的时候怂包,可在他人面前,谁得罪了自己,那是势必要抢夺颜面和道歉的。
    相反的,秋梨反而更加担心对方的境遇。
    后台有壮汉把守,看见苏长歌来了,两个人并排而站,半丝缝隙都不留,苏长歌压根儿就过不去,和两个壮汉干瞪眼也是醉了。
    “我找人。”苏长歌气糊涂了,她真当后台看不见前面所发生的一切?
    壮汉可是受到了戏法班子的班主命令,看到苏长歌过来才守住的。
    “你认识的,只有台上的郎云飞吧。”一个壮汉说出了真相,气氛很是尴尬。
    苏长歌顺势点头:“没错,他让我在后台等他。”
    苏长歌向来撒谎不带眨眼的,当然了,是对除了秦亦寒以外的任何人。
    “就在这儿等吧,非戏法班的人不能够进去。”壮汉说的很坚决,这苏长歌没办法了,可干在这儿等着又很傻,不等又不甘心。
    “夫人,要不咱们走吧。”秋梨看不下去了,来救场,给苏长歌台阶下。
    苏长歌脱口而出:“不行!”可她自己也知道这样执拗下去不是办法,还显得过于幼稚,算算年龄,自己比那孩子都要大出一轮去了,何苦计较这些?况且不久便要返回京城,谁会记得今儿个有个女人和变戏法的孩子斗嘴了一番?
    最后扫了眼两个壮汉,苏长歌悻悻然被秋梨拉着离开了。
    可是这肚子里的怒火消不了,苏长歌觉得憋屈的很啊。
    秋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从戏法表演那边一路逛街走过来,苏长歌都是气鼓鼓的,秋梨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劝说两句,苏长歌十分有默契地转过头,狠狠地瞪她一眼,把秋梨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苏长歌是为她好,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将怒火发到她的身上,得不偿失。
    “走,去吃好吃的,这个臭小子,我要把他当肉全部吃进肚子里!”
    秋梨哭笑不得,她这个夫人啊,有的时候深沉老练的令人发颤,有的时候又单纯天真的可爱,百变的很。
    可是,唯有在秦将军面前,一直都是乖巧淡然的模样,不能生气,不能委屈。
    想来,夫人为了秦将军,这三年来过的也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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