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后世的广州象岗山一带,陆仁正在望着一座土山出神。那呆呆愣愣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些什么。
    “将军,你这是在看风景吗?只是这土山……好像也没什么风景可言吧?”
    陆仁回过身,见刘晔正背着手走了过来,当下就笑了笑道:“风景?我可不是在看风景,而是……我说是在看风水,子阳你信吗?”
    刘晔亦笑道:“信!谁不知道将军在百姓之中另有一‘仙师陆君’的称号?这是将军镇土南方,不然的话只怕和当初的‘大贤良师’张角都有得一拼。”
    陆仁连忙摆手道:“别乱扯!我可从来就不承认我是什么‘仙师’。再说了,张角就是一介蛊惑世人的神棍,千万别拿我和他相提并论,否则的话岂不是在骂我是反贼?我对圣上、对朝庭可一向是恭恭敬敬的。”
    刘晔谈了口气:“在下虽然是汉室宗亲,可对如今的汉室江山……唉!”
    陆仁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绝对的权力只会带来绝对的腐败。皇帝?这个身份看上去多好啊!登高一呼,万民俯首,那是何等的威风?而且掌中握有大权,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似的,多让人眼馋?哼,真要是被带着这样的想法的人当上了皇帝,那么距离天下大乱也就不远了。但可笑的是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只看到了皇帝所谓的威严与权力,却没有看到作为一个皇帝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呃,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子阳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些什么哈!”
    刘晔摇摇头道:“将军不用担心,在下反到认为将军言之有理。试想我大汉自光武中兴之后,开头的几任皇帝还好说,可是后来却全都变成了权利之争,无论是宦官还是外戚,全都只是在为自己的私欲而争斗,一但得势却又不知安抚百姓,只知道躲在自己的府坻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用百姓们的民脂民膏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这样的时间稍稍一长,国家又岂能不乱?”
    “……”
    陆仁有点无语,心说你刘晔的思想觉悟到是挺高的嘛!不过陆仁也很知趣,知道可千万别在这种话题上扯得太远,不然再扯些什么民主思想之类的出来,那可就不是刘晔所能接受得了的事情了。真论起来,君主制虽然有着太多的诟病之处,但实际上在秦汉时期都还没有完全的成熟,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适合这个时代的制度。硬要想搞点别的……对不起,大众阶层的思想觉悟还远远没有达到某个水平线,真要搞了恐怕反而会整出大乱。
    所以陆仁只是干笑了两声,马上就把话题给扯开了,抬手一指某座土山向刘晔问道:“子阳,你看那边的风水如何?”
    那个时代的士子阶层基本上都是要读一读《易》的。虽然说《易》并不等于五行风水学说,但多多少少的总有些关联,所以刘晔对风水之事多少也懂一点。现在被陆仁这么一问,刘晔就顺着陆仁的所指之处望了过去,细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便抚须点头道:“细一看,这里的风水确实不错,若是在此修建陵寝地宫,必可福萌后人……”
    说着刘晔就用仿佛明白了点什么的目光望向了陆仁,微笑道:“将军,难道说你准备在这里修建身后的陵寝之处?”
    “我……”
    陆仁差点没呸给刘晔一脸的口水。不过说真的,在那个时代,贵族阶层在活着的时候就开始为自己修建死后的陵寝地宫是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而古人们对丧葬之事的重视程度,诂计也是后世的人们很难理解的。总之千万别轻视这些事,而刘晔会突然冒出来那么一句,也确实是在情理之中。但对陆仁来说嘛……就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窒了好一会儿,陆仁才很勉强的摇了摇头道:“子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从来就没想过要为自己修建什么陵寝地宫的事。要是我哪天真的挂了,只要找个还行的地方挖个几步见方的地,把我的骨灰埋进去再在上面立个碑也就行了。修建陵寝地宫?你知道那有多么的劳民伤财吗?而且那些埋进土里的随葬品……这么说吧,秦始皇死后基本上是把半个帝国的财富都随着他埋进了土里,但埋下去之后还有什么用?如果能把这些财富留给后人,让后人们用这些财富去好好的过日子那岂不是更好?”
    刘晔这回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随即就面色一正,郑郑重重的向陆仁一礼到底道:“将军如此仁厚高义,在下由心敬服!再回想一下,若是那些早已死去的帝王能够像将军这样不忧虑自身死后的虚荣,而是像将军这样体恤百姓,将大量的财富留给世人,我汉室江山又岂会是现在的这般模样!”
    陆仁赶紧摆手道:“得得得,我没你说得那么伟大,其实也只不过是觉得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死后还能安享荣华富贵之事。就算是人死后真的还有魂魄存世,也是要进入轮回,再次的去投胎做人而已,与生前的那些荣华富贵早就没了关系。再退一步来说,那些帝王之流把大量的财富随着自己埋进了土里,就真以为会没事了吗?这自古以来,盗掘陵墓的事又哪里会少了?真要是把那么多的财富随着自己给埋进了土里,反而是在给自己的安眠找不自在……呃!咱们好像越扯越远了!打住打住,别再扯这些了哈!”
    说到这里陆仁也在暗自擦汗,心说我都差点把发丘摸金鬼吹灯盗墓笔记什么的给扯了出来。顺便说一句,发兵摸金可就是这个时代的事,以前在曹操手下的时候,陆仁都差点成为了发丘摸金之流中的一员……还他喵的是官方的。
    刘晔闻言也只能笑笑。其实刚才陆仁瞎扯的什么“魂魄”和“轮回”对刘晔很有些触动,刘晔本来是想向陆仁多问点东西的,毕竟陆仁在刘晔的心中也确实是个仙家子弟,因为陆仁搞出来的东西也未免太多了点,刘晔难免会有些那样的想法。只是见陆仁马上就不再多言,刘晔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或许,刘晔是觉得陆仁这是不敢“泄漏天机”吧?
    但再一转念,刘晔却又觉得有些奇怪。你陆仁既然不是想给自己挑地方修建陵寝,那你一直在这里看风水干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刘晔也就顺嘴问了一句。
    陆仁一听也乐了,心说我这不是前几天突然想起来点事,所以就趁着手边没啥事到这里来看看的吗?你丫的刘晔要是知道前面的土山里面埋的是谁……呵呵吧!
    再想了想,陆仁就指着那土山道:“子阳,你可知道前面的那座土山,其实就是一座陵寝地宫的封土丘?”
    “什么!?”刘晔大吃一惊。
    陆仁晃了晃脑袋,一副神棍高人的姿态:“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那下面应该埋着的是汉初时期南越王赵佗之孙,也就是第二代南越王赵昧。子阳,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去把赵昧的陵寝给挖了?”
    刘晔一听汗都下来了,急忙向陆仁连连摆手道:“将军!不可啊!这种事……唉!当初曹公为此已没少为人所诟病,但那时是因为军资吃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将军,咱们可从来就不缺钱吧?”
    陆仁闻言愣了愣,心说也是哦!在这样的时代,你挖别人的坟墓还真是在给自己找骂,除非被挖的对象是很不怎么样的家伙,可是二代的南越王赵昧虽无甚功绩,但也好像没啥大错吧?
    说真的,陆仁对这个事也就是突然想起来,然后有点想过过发丘摸金的手瘾而已。真要说那些随葬的财宝什么的,陆仁可没有半点的兴趣。而按照陆仁的打算,就是咱挖出来之后就顺势把考古博物馆这样的文化设施给建起来好了,这或许能对广州地区的文化影响力有些作用。
    而此刻被刘晔所阻拦,陆仁也就认真的想了一下这种事情在现时点的可能性。很仔细的想了一阵之后,陆仁发现自己得出来的结论是好像有点不太现实。还是那句话,当广大民众们的思想觉悟与层次没有达到某个水平的时候,搞这些只会惹出乱子来而已。
    再想了想,陆仁就在心中暗暗叹息道:“算了,还是先留着吧。古代的墓葬方式虽然有着太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但等到某个时候却也是让后人能够了解先人的一个方式。我现在没有足够的条件,硬要去搞这些事情只会带来原本根本就不必要的破坏,那么我又何必如此?自己给自己找骂吗?不过嘛……到是希望那些发丘摸金之流的,别把这里给破坏掉了才好。”
    但这个事只能想想,也不是陆仁就能够解决的,所以陆仁就向刘晔笑了笑,闲聊了几句之后准备回去休息。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匹快马向陆仁与刘晔疾驰而来,马上的少年一看见陆仁和刘晔就高声急呼道:“师傅、刘先生!大事不好!!”
    陆仁与刘晔当时就是一愣,各自对望了一眼。而这时那快马也已赶到了近前,邓艾急匆匆的翻身下马,把怀中的电文递向了陆仁:“泉州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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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些瞎扯的一回,还是连夜赶出来的……大家见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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