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军接到乌斯的电话时,心里还有点疑问,这个人,竟然有事想求我?张召军暗想,你求我就好,就怕你不求我。
    中午还是在市局食堂的包间里吃,在市局的餐厅吃饭的人,再次看到张召军带着乌斯来吃饭。而且最微妙的是,张召军竟然落后乌斯半个身位。
    掌握一市警察大权的局长啊,居然还不敢与乌斯并行,这个乌斯真的有这么大的来头?他到底是什么人?
    包厢里只有张召军和乌斯两人,客套地吃完饭,乌斯开始说正事。确实是先吃完饭,对于乌斯来说,既然是来吃饭,就要吃饱,至少没有白来一趟。否则的话,事没办成,连饭也没吃饱,就真是一事无成了。
    “张局长,我有一事相求。如果你觉得可以办,你就帮我办。如果你觉得难办,我们可以下次再合作。”
    “乌宗师你说。”
    “我真不是宗师,不用再那么称呼。你年纪比我大,叫我小乌就好。我想要重新调查我父母的事,包括公司破产。”
    乌斯原名何冰,父母是何中与周梅。在乌斯救王老后,张召军肯定调查过乌斯,知道他的家庭情况。
    “你父母何中与周梅的事,当时的调查报告是车祸。因为车已报废,现在想重新调查取证很难很难。乌老师,不是我张召军推脱,是实情如此。”
    张召军是不敢托大称乌斯为小乌的。乌斯让他这样称呼,他真的这样称呼的话,那就是不懂规矩了。
    放在古代,“先生”是一种尊称。不过在现代,普通人听到“先生”二字,只认为是翻译英语的“sir”的普通称呼。
    “sir”也有老师的意思,但是“先生”在中文里,更多是对教师的称呼,以及一种尊称。
    张召军考虑乌斯既然不想被称为宗师,估计那种什么“少”,什么“公子”也不喜欢。伤透脑筋的张召军,就采用了“老师”这个尊称。
    “张局,我明白。虽然不一定有结果,但我希望你能够重启调查,我想打草惊蛇。”
    “乌老师认为那不是普通的车祸?”
    “也许是,也许不是。有人说天星公司不可能资不抵债,所以重点是调查当时几个股东处理天星公司的事情。当时我什么也不懂,不过我也没有发现父母有异常。日常生活中,也没有缺钱的迹象。”
    破产、清算、变卖资产、还债等等这些事,涉及的是民事,警局没有介入。乌斯也不清楚该找什么地方、什么人去查。
    乌斯找张召军帮忙,一是张召军懂,认识人,方便行事。二是可以利用张召军的身份,打草惊蛇。如果费东明他们真的做了手脚,那么看到警察介入重启调查,也许会受到惊吓露出马脚。
    “是不是说,能找到证据最好,找不到就打草惊蛇,让他们露出破绽?”
    “就是这个意思。”
    乌斯昨天在和费东明的对话中,当他说出费东明瓜分天星资产害他父母的时候,明显扫描到费东明的慌乱和说谎。
    “行,我下午立即让人去办。”张召军马上答复。
    “张局应该知道武者吧。”
    “知道,说来惭愧,我只是外劲圆满,连内劲的门槛都没能踏入。”
    “我确实没有在张局身上看到内气。如果张局有自己人,已经练出内气,久久不能突破,我可以帮看看,说不定能够找出原因。但是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听到乌斯这样说,张召军忽然明白曹师长为什么对乌斯那么确信了。很可能,乌斯已经指点过曹师长的人。
    张召军心中一动,想到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看重的得力干将,即将要去抓捕一个贩毒集团。这个人叫杜新雷,是缉毒队长,内气境入门。
    “有个人,叫杜新雷,内气境入门。不知乌老师能不能帮他看看?我知道,原本应该等天星公司的事有结果后,才提出要求的。可是他即将要去执行一个任务,如果能够提升实力,对完成任务有很大帮助。”
    “可以,你安排一个地方,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帮他看看,希望能够对他有帮助。”
    “乌老师现在有空吗?”
    好事要赶早,今天错过,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张召军立即问乌斯,是否可以现在就出手。
    “可以。”
    “那就去我的办公室,没有人打扰,可以吗?”
    “嗯。”
    张召军立即带乌斯去他的办公室,并打电话让杜新雷上来。
    看到杜新雷时,乌斯感觉是看一个普通人。对,这个杜新雷就象个普通人。样貌普通,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引人注意。
    目光平淡,没有一些警察特有的犀利眼神。如果不是穿着一身警服,绝对没人会想到他是个警察。
    张召军引见,称乌斯为乌老师时,杜新雷的平淡目光下,才微微泛起一阵涟漪。
    也就是一阵涟漪而已,就象个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再次复归平静。
    “不知杜警官是内气境什么期?”
    杜新雷只是迟疑片刻,就回答道:“内气入门。”
    他停留在内气入门很久,也是他苦恼的原因之一。不过就算是内气入门,在东林警界内已算是翘楚。
    武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没有家传绝学或者得遇明师,连踏入武道的机会都没有。普通人中,外劲圆满已经是最厉害的了。
    踏入内劲的人,少之又少。需要在练武之初,就配合呼吸法门。由内往外练,达到内外兼修,最后突破才能进入内劲境。
    有些人不懂,说什么由外往内练,这是不可能的。外门功夫,就是肉身锻炼越强大,如果内气不同等,则越会阻碍内气发展。
    肉身就象是荒地,练得越好,地越坚硬,想要开辟道路就越难。
    外门功夫,只能硬不能柔。而武道则是刚柔并济。
    而武道初期,成效是很慢的。这让许多急功近利的人放弃武道,并认为那是骗人的东西。
    杜新雷曾经想要放弃,如果不是他爷爷不断鼓励,他也不会坚持下来。他父亲就是中途放弃过,所以止步于外劲圆满。
    他也是因为一身的好功夫,才会在当上警察后,得到张召军的重用。
    “不知杜警官可否运气打一套拳我看看?”
    听到乌斯的询问,杜新雷看向张召军。难道张局叫我来,就是想满足这个少年的好奇心,让他看看内气境武者的功夫?
    一时间,杜新雷感觉到一种污辱。对他的污辱,对一个武者的污辱。堂堂武者,居然落得象一个街头卖艺的杂耍,象猴子一样表演给权贵看。
    这种感觉,杜新雷深藏在自己的湖底,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已经经历过太多。他的目光依旧平静,连张召军都没有看出异样。
    “新雷,你就打一套给乌老师看看。”
    想到张召军的赏识与器重,杜新雷摆弄架势,打了一套普通的长拳。一套拳打下来,杜新雷气不喘脸不红,只有额头和后脑微微发汗。
    乌斯走到杜新雷身前,伸出手掌说:“一会儿请杜警官不要动,慢慢体会。不要反抗,跟着感觉走。”
    有了指点杨不凡的经验,乌斯出手在杜新雷身上走偏的穴位上激发杜新雷体内的生物电场。
    杜新雷看到乌斯出掌拍在自己的穴位上,条件反射地想要反击。出手时想到乌斯说的不要动,他强忍着反抗的意识,没有出手抵抗。
    杜新雷不是信任乌斯,而是相信张召军不会害他。
    乌斯的手拍打在杜新雷的穴位后,杜新雷感觉到穴位跳动得非常厉害。耳边听到乌斯在说:“内气走穴时,穿过穴位中心最强点。”
    “穴位中心最强点?”
    杜新雷心中有疑问。穴位从来都是一个虚无的点,哪里来的中心,又哪里有什么最强点?不过他没有问出来,而是将心神沉入体内,细细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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