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的木义言来说,这一天比闻听木氏家族惨遭覆灭的那天,还要残忍。先是在问心塔找到方向,和爱人表白共度一生,却残忍得知爱人竟是生死大敌之人。
    天意何忍,愚弄凡人。
    造化何意,嘲笑我等。
    对于木义言来说,此时只想不停的奔跑,跑到一个能让自己永远缩藏起来的地方。正应了那句古话“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在天空中漫无目的的飞了好久好久,终于元气枯竭,从天空中径直的掉落下来,狠狠的砸到地上,让痛苦的死心人终于昏迷过去。
    等木义言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很大很大的屋子里。屋子里红纱满布、烛光火影,让人如同置身满园春色之中。
    又有琴音曼妙,但细听之下,却是靡靡蚀骨之音,间杂歌词唱到: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凌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碧玉小家女,不敢贵德攀。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听到如此露骨歌曲,木义言大惊之下坐起,看到的景色却更加骇人。但见屋子里,无数的男女或搂或抱,或饮酒或作乐,或打情或骂俏,全都放浪形骸。甚至于有女的轻纱半露,有男的俯身猛啃,做那不知羞耻之事。
    待看到木义言坐起,无数莺莺燕燕围了上来,叽叽咋咋道“小郎君醒来”“小郎君过来喝酒”“小郎君快点来快活”,吓得木义言动都不敢动,一身法力似乎都没有了。
    无数的酒杯凑到木义言的嘴巴,正愁心中苦闷的木义言,本来紧闭的嘴唇被一杯酒弄开后,后面是杯到酒干,乐的周围莺莺燕燕嬉笑打闹。
    就在木义言喝得不亦乐乎、喝得颠三倒四之时,突然传了阵阵欢呼声:“可可姐姐来了。”
    醉眼惺忪的木义言,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望向门口。一道曼妙的身形缓缓从门口进来,远远的笑声就传来:“你们这些小浪蹄子,玩的尽兴吗?”这笑声,说不上的相思;说不上的诱惑;说不上的动人。
    一个妩媚勾魂的女人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丹凤眼顾盼生辉;樱桃口勾魂夺魄。全身上下不自然的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可可姐姐好。”
    “可可姐姐,我们想死你了。”
    不论男的、女的,都拼命的打招呼、讨好,甚至有男的跪舔在地,有女的爬到脚边。
    “想我,是想我多传授你两招怎么勾引男人吧,”这个可可打趣道,引得哄堂大笑。
    “可可姐姐”,木义言身边的一个女的赶忙冲上去,拉住可可的手道:“今天,来了个新人哟。”然后小声道:“貌似还是个雏的。”
    闻听此言,可可眼冒绿光,赶忙跟着此人到达木义言身边。一看,不禁口水直流,太俊俏的小生了,剑眉星目、一表人才,脸如冠玉、身似杨柳。尤其是脸上那凄苦的神色,更是勾人心魂。再仔细一打量,还是个修士。
    “小郎君,是哪里人啊?”可可温柔的俯下身子,纤纤玉手搭在木义言的肩膀道。
    木义言也不答话,只是傻笑着喝酒。
    “这小郎君莫不是傻瓜?”众女的纷纷嘲笑。
    “你们傻,他还不傻呢?不要围着了,快些散开。这小郎君,是我的了,”可可舔了下嘴唇。
    “可可姐,你可要留些给我们哟。”
    “哈哈,等我榨干了,还有剩的再给你们。”
    众女笑着退下。
    “酒,我要喝酒!”木义言似乎对周围环境完全放松,一个劲的要喝酒。酒入愁肠!
    “小郎君,有什么事情不开心,跟姐姐说说,姐姐保管让你开心快活!”可可递过酒瓶道。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木义言喃喃自语。
    “看来小郎君还是个多情种子啊。女人怕什么,姐姐这里,最多的就是女人啊。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提鞋都不配。”
    “哈哈,小郎君眼光很高啊。那姐姐陪你吧。”
    “你……庸脂俗粉!”
    左一个凡夫俗子,右一个庸脂俗粉,把可可气得够呛。她“咯咯”的冷声道:“看不出小郎君心上人倒是国色天香啊!既然她这么美,为何你又把人家抛弃?还是人家把你抛弃?”
    “为什么,为什么?”木义言喃喃自语,悄然泪下。
    “哟,小郎君还哭啦。”可可难以置信的笑道,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木义言的泪花。
    这一个举动,把木义言的酒都快吓醒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干嘛?”
    “我尝下你的眼泪,是真的苦,还是假的苦啊?”可可不以为意道。
    见木义言还是满心戒备,可可亲手倒了一杯酒,温柔道:“小郎君,那可以告诉你的姓名吗?”
    “我叫木义言,”木义言晕头晕脑道。
    “奴家名唤可可,人称红纱艳女,乃是欢乐谷门下的。”
    可惜,已经酒醉的木义言,根本没有理会欢乐谷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酒越喝越醉,愁越喝越浓。渐渐地,木义言醉倒不省人事,只是嘴巴喃喃自语,仔细听,仿佛是“渥丹”二字。
    见木义言终于不省人事,可可“哈哈”大笑数声,挥退在场所有人,然后对着木义言淫淫一笑道:“男的我尝过许多,修士我可还没有尝过,更不要说是个处子的修士。希望能够借你真阳助我突破金丹三重吧。”
    说话间,衣衫片片飞落,眨眼睛已经不着片缕,而木义言,也是全身赤裸。
    “啊”,正在不停的享受的可可发生呻吟的声音,正努力的引导木义言真阳流向自己牝户。可尽管木义言此时已经烂醉如泥,但真阳仍然稳固,不动不移。
    “哼,”不信邪的可可,使出欢乐谷的颠倒众生梦,十层的法力全部鼓荡,拼命的吸收木义言的真阳。终于,稳固的真阳缓缓向可可牝户流动。
    大喜过望的可可,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使命扭动自己的身体。
    就在木义言真阳不保的时候,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佛叱“孽障”。可可如遭雷击,吓得动都不敢动。
    而人事不省的木义言,脑海中却仿佛炸开一般,《南无妙色身如来经》缓缓自动,漫天的佛法护住木义言全身,护住木义言真阳。与此同时,素问神僧赠送的佛珠舍利猛然间绽放亿万光豪,照耀的可可犹如地狱魔鬼。
    “啊”!心神大乱的可可痛苦惨叫,自身精元如同泄闸洪水般的倒灌而出,径直通过木义言的朱雀汇总到丹田之中。
    犹如经过一个纪元的酷刑,可可全身精元尽数泄到木义言丹田中,整个人一下子变苍老,变成白发苍苍、满脸邹纹的老妇人,奄奄一息。
    但木义言对于发生的这一切,却毫无知觉。
    待木义言悠悠转醒,发现身上怎么躺了一个赤身裸体的老妇人时,吓了一大跳。但发生什么事,这个时候的木义言还是有点懵懂不知。
    不过出于修道人士的小心谨慎,木义言还是第一时间内视了一下自身,大喜过望。和文正成一样,从筑基五重开始(第二十三章,当时和文正成会面已经筑基三重),一路直上到筑基九重,开始凝结金丹。
    还没等木义言高兴起来,劫云已经慢慢在他头上堆积。木义言不敢轻慢,将全身法力运到最顶峰,迎向第一道天雷。
    “轰隆”第一道天雷击下,木义言毫无阻挡,以自身硬抗,被击打的只剩半条命。
    第二道天雷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直击而下。木义言无奈,佛珠舍利凭空而起,迎向天雷。虽然挡住天雷,但舍利却粉碎。
    第三道天雷马上到来,木义言咬咬牙,放出金丹。“咔擦”响起,金丹终于挡住天雷。
    第四道、第五道天雷,接踵摩肩,不甘人后的到来。透过金丹,直接击打到木义言。
    历经九死一生的木义言,终于渡过雷劫,但整个人躺在大坑里,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良久,良久,木义言丹田内的金丹终于开始缓缓转动,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回归。
    看着自己全身污秽不堪,木义言苦笑一下,施个小法术,将自己清洁一遍,换上干净衣服,终于有空打量周围的情况。
    看着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老妇人,身上衣服有点熟悉,再结合自己酒醉后的印象,明白这个人,就是红纱艳女可可。
    到这个时候,木义言才明白自己多么幸运,如果不是素问神僧襄助,自己哪里有可能突破金丹,早就真阳尽丧,化作一堆枯骨。
    木义言叹了一口气,对着已成枯骨的红纱艳女,自言自语道:“虽然你想害我,但终究我们有过肌肤之亲。让你暴尸荒野,我也于心不忍。”说着,手指轻弹,地上出现一个大坑,将可可埋了进去。
    到立墓碑的时候,犹豫半响,在凭空生成的石碑上写道“斯人可可之墓有缘人立”。
    此时的木义言,深恨自己已经不纯洁,无法再回禅宗。而革渥丹,这一根心中的痛仍然撕扯着他。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先到剑圣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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