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过崖那个空旷的地方呆了两天,一行人急忙跑回附近的悦来客栈大吃一顿,酒足饭饱之后,白帆正想通过民主表决的方式确定下一步的路线,就听见隔壁桌的几个崆峒派弟子旁若无人的聊着天。
    一个人说道:“说来好笑,前些时候在侯监集,金刀寨与雪山派的人马,为了抢夺‘玄铁令’而大动干戈,想不到后来这玄铁令竟落在一个小娃儿手上,这玄铁令的主人,当年赠予三枚玄铁令给三位对他有恩之人,答应日后将为持有此令之人办一件事。如今这最后一枚玄铁令落在这小丐之手,谢烟客本想可轻易解决此事,但想不到这小丐怎么也不肯求他一事……”
    听到这里,白帆想起了,这里应该是摩天崖附近,既然来了,就把石破天带上好了,因为《侠客行》一书必须着落在他身上。他走上前问道:“不知这位谢先生家住何处?或许在下可去为他们排解排解。”
    崆峒派说话的这位斜眼打量了白帆一番,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武林盟主?我看你连摩天崖都上不去。”
    白帆微微一笑,道:“既然想去帮忙,自然就上得去。不知摩天崖在哪个方向?”
    崆峒派弟子见白帆胸有成竹,想是有所倚仗的,又重新打量了白帆两眼,虽没看出身份有多么显赫,但也不想轻易得罪,说道:“出了门,向四周看,最高的一个山峰便是了。”
    白帆谢过后,跟三人招呼一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奔赴摩天崖。
    站在崖下,只见笔立的山峰上垂下一根手腕粗的铁链,这山峰光秃秃的,除了铁链再无置手足处。白帆想起了云鹤崖,想起了程灵素的神秘,似乎又感到一阵寒风袭过,他甩甩脑袋,只想赶快通关,离开这个游戏世界,管他什么稀奇古怪的人物,都不与自己相干,只要程灵素不暗害自己,由着她神秘去,自己多留个心眼也就罢了。
    摩天崖虽然陡峭,但有铁链借力,且没有光滑的坚冰,白帆的轻功刚刚够用,见胡斐自告奋勇带着程灵素,也就不再多说,一行人上到峰顶。
    那峰顶地势倒也广阔,但四周云雾缭绕,当真是置身云端之中。
    大家扫视了一周就见到一个小孩蜷缩在大石上瑟瑟发抖,看来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却硬气得一声不吭。
    白帆忙跑过去,输了点真气给石破天,就见这小朋友醒转过来,睁着皂白分明的大眼睛迷惘的看向几人。他衣衫破烂,小脸蛋脏兮兮的,但仍掩不住清秀之气。
    胡斐问道:“小兄弟,你是谁?这是怎么了?”程灵素拿过块湿帕子给石破天抹脸,擦干净后端的是粉白如玉,招人喜爱。
    小孩讷讷地说道:“我叫狗杂种,我…我…只记得自己在岩石上练功,突然间全身半边冰冷,半边火热……”
    胡斐和令狐冲面面相觑,这名字的确古怪,只听白帆说道:“你的名字叫做石破天,那狗杂种并不是什么好话。”
    石破天奇怪地望着白帆,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自己叫石破天。
    白帆见几人都望着自己求解释,也懒得说破,只含糊其辞说是南贤告知。随后把话题转移到石破天的症状看似是走火入魔之上。
    听是如此,程灵素又开始了望闻问切,而程灵素的问诊精细程度不亚于对待杨过,白帆心中腹诽,你还是个正太控么?
    石破天任由程灵素施为,半晌,想起什么来,问道:“大哥,你见到老伯伯了吗?他说要教我练捉麻雀的本事,却没跟我说练完会忽冷忽热,难过死了。”
    白帆联想丰富:“捉麻雀?天罗地网式吗?”
    石破天摇摇头:“没听说过什么罗网式,是我练泥人上的功夫,练到后来,常会全身发冷,可是老伯伯说这是练功应有之象,后来老伯伯又教我其他的练法,可是又更难过了,有时全身发冷,有时奇热难忍。练这捉麻雀的本事真辛苦!”说完继续可怜巴巴的望着四人。
    程灵素二话不说,回到屋中找了个碗,扯下白帆的包袱,拿出那一小坛玄冰碧火酒,倒给石破天。
    石破天语不惊人死不休:“未成年人禁止饮酒,会影响智力的。”
    白帆下巴几乎掉到地上,这是一个古代人该说的话吗?
    程灵素更是绝,说道:“你肚子里面有两条虫,一条火虫,一条冰虫,它们一打架,你就忽冷忽热,喝了这碗药酒,虫子就死了。”
    白帆心中好笑,程灵素可以去当幼教了。
    也许石破天看到几人只有程灵素比较和善,也就依言喝了一大碗酒,喝过后小脸立时通红,迷迷糊糊倒在床上睡去了。
    令狐冲见到程灵素竟然私藏美酒,酒虫又开始作祟,向程灵素讨要。程灵素也不含糊,倒了一大碗给令狐冲,这厢胡斐也不甘示弱,也干了一大碗,一小坛酒马上就要见底,白帆忙拎起坛子将剩下的喝了。
    白帆喝下酒后直感到一股忽冷忽热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中,在腹中翻滚几圈后汇于丹田,然后散入四肢百骸,冷热两条细线游遍周身经脉后融为一体,端的是冰火两重天的境界,通体舒畅。
    三人都发现了酒的妙用,忙盘坐调息,内力俱有提升。
    天擦黑的时候,石破天醒了,非常惊喜地发现药到病除,自打他记事以来,就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对待程灵素更加亲昵。古人早熟,虽说还是孩子,但也十二三岁了,胡斐看得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白帆问道石破天的打算,他说想要去找妈妈。
    白帆心想,那个害你们骨肉分离的恶婆娘不找也罢,但不能说破,既然知道他的生身父母,自然应该将被拐卖的儿童送还家人,万没有领着受害者远赴海南岛的道理。为了完成任务,不得已只得先隐瞒他的身世了。
    白帆笑笑说道:“那我们一起走吧,顺路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妈妈。”
    石破天望望笑得慈祥的程灵素,愉快地说:“好啊。”
    石破天本想收拾他的行李,程灵素见都是些破旧衫子,就说不必带了,你白大哥回头给你置办新衣服!
    到了最近的集市,程灵素无微不至地关怀着石破天,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白帆都怀疑程灵素母性泛滥了,不过也不阻止,就算是把这苦孩子的童年给他一股脑补回来吧。
    胡斐可就不乐意了,一直铁青着一张脸,虽然他追求程灵素的历程比较艰难,但总是能看到一丝丝曙光的,石破天一出现,连这一丁点的曙光都给掐灭了。
    胡斐找到白帆说想回东北去。白帆大惊,没听说过有小伙伴炒主角鱿鱼的啊,但是胡斐心意已决,他只得虚伪地询问原因,是因为待遇不好还是工作环境太差?
    胡斐的理由四个字:“南方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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