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道人和白奇峰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了,当下也不在多说,只狠狠的看了一眼天边处绵延千里的巨大山脉,在那其中有极为精微的法力波动隐晦的传来,这等距离之下,旁人虽是难以察觉其中的微妙变化,但似是两人这等高手早已站在人间顶峰之上,却是能够洞悉入微,见微知著。
    知道那法力波动的所在便是昆仑洞天,二人听了雍容所讲之后,也自明白昆仑玉虚宫的厉害之处,没有雍容作为后盾,他们两个却是没有什么希望冲上昆仑的,当下虽是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随着雍容向脚下苍翠群山深处落去。
    “中土之地的佛道两家,长久以来陷于内斗,近几千年来早已不复封神大战前的实力,以这西蜀群山为例,地处龙脉之上,灵气丰厚,比你们那雪域高原强了不知多少,可门中弟子无一例外都是修为浅薄之辈,徒自浪费了这等好地界呀!”
    雍容望着脚下苍莽群山,如一条趴伏在大地上的青色巨龙,浓密的天地灵气不断地从地下发散出来,时不时有山风穿林而过,卷动树木草叶似浪起伏,越是靠近下来,便越有一股子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嗯!说起这巴蜀之地来,也的确是人间一大异数,西南灵秀尽聚于此,不过我妖族上下最是信奉一句话,那便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人间佛道两派,坐拥福地无数,却每况愈下,依弟子看来就是活的太安生了。我雪山妖族虽然地处边荒,穷山恶水,但胜就胜在残酷二字,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因此只要是活的时间越久,能为自然越大,从这点上说佛道两家却是远远的比不上了!”听到雍容在那里有感而发,白奇峰当即一笑。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道理连你们都懂,可怜那些道家宗师佛门高僧,一个个自诩大能,却弄得门人弟子,一代不如一代,真是可笑。便以这巴蜀之地而论,就算是在现在,西南一地群山连绵,仍是人迹最少的地方,十分清静,正是适合离群索居修道炼气,我曾听说当初蜀山剑派的祖师长眉真人得了太上道祖他老人家的亲手点化,应运而生,自峨眉山中开辟洞天,自成一界,修道界中除了那昆仑玉虚宫外,便是广成子的崆峒洞天也要有所不如,只可惜这几千年下来,蜀山一派得了祖辈余荫,早已不复当年斩妖除魔的雄心壮志。”
    “这一回,昆仑以我为引,召集天下同道兴师问罪,说白了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意义的内讧而已,道家第一,这虚名难道就那么重要么!”雍容点头表示赞同白奇峰做出的论断。随后三人缓缓飞行,渐渐已经到了西蜀中心,距离峨眉山不远的一处所在,一条大江如拦腰玉带穿山而过,蜿蜒千里,俯瞰下去,但见九曲长河,浑若天成,一道长堤如岛屿一般立在江心,将整条大江分成两半。
    “好一个都江堰呀!居然是这么大的一处手笔,当年那蜀郡太守李冰治水,还只道是区区一凡人所为,如今亲眼目睹了,却原来还是一处镇河的法阵,设在江心之中,既不引人注意,又可以中流砥柱分江而治,尤其是这江堰还是极其厉害的幻阵,若我所料不差,这一江之中的山精水怪都已被镇压其中,不得翻身,好一个李冰!另外我可是听说过的,那传说中的灌江口清虚妙道真君便是曾经转世投胎做了这李冰家的二郎的,昔年如水擒龙斩蛟,怕是也出了天大的力气呀!难怪四川古来就有天府之称,有此一阵镇压,自然能有二千年左右的宏大气运。”
    雍容原本就对阵法一道颇有了解,如今随着修为日益加深,自然目光犀利独到,罕有能及,加上他最近新成天人法体,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和天地合一,目光所及之处,一眼就被他看出了这掩藏在江中堤堰背后的秘密。
    “主上,说的不错,弟子虽对阵法之道并不深入,但纵观此地,山水之势,一脉相承,显然也是有高人精心布局所致,不过,依弟子我看来,天地大势,早有前定,人力总有穷尽,这江中堤堰看似如中流砥柱,稳如泰山,可下面的根基已然浮动,自江心中又隐隐透出几分凶煞之气,看来此地气运衰竭只在早晚之间,说不定哪一天就被那些山精水怪破禁而出,坏了这一方水土呢!”
    血池道人好歹也是地府鬼吏出身,见多识广,知道从古至今的许多秘事秘闻,雍容听得如此一说,也是功运双目看向那江中堤堰,映入眼帘处却是一层层的阴森煞气自那江中岛屿上方缓缓凝聚,速度虽不甚快,但却坚定的很。眼下这煞气凝聚的还不算多,但可以想见随着时间延续下去,早晚便有一日量变引发质变,在此地生出无穷祸患。
    当下连忙默运心灵算计,半晌之后只感觉那大江之中隐约有什么重要地东西关联着整个巴蜀之地的气运,并且似乎就要发作!
    “莫非当年李冰父子逆天改运,将这一方穷山恶水化作天府之国,如今气数却是到了尽头处?若真是如此,怕是一有变故,就要立成劫难!”
    雍容心中正自思想着是否要花费一些时间,沿着这大江追本溯源,看个究竟,却只见得身旁血池道人和白奇峰两人齐齐一转身,将目光投向了远处:“主上,距此五百里外天地元气波动的异乎寻常,显然是有人在江上打斗,那里已是峨眉山地界之内,怕是还和蜀山剑派有些关联,是不是要去看上一看!”
    心中本在担忧脚下大江日后将会发生的灾难,虽是早已觉察那里的天地元气有异,雍容却也并未在意,此时一听二人所说,心中忽然就是一动。为了炼化天人元胎,他已在琅琊天中足足呆了百日有余,算起来已是有些超过了和天极子定下的日期,虽不认为昆仑会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但中土修道界一滩浑水,说不定就会出些什么烂事,更何况这里又是蜀山剑派的地盘,居然还有人在此光天化日动起手来,要说和蜀山没有关系才是奇怪呢。
    雍容当即放出一缕神念游离至此,瞬息过后脸色却是微微一变:“果然是蜀山剑派的人在和人打斗,而且都还是老熟人了,就是不知道大雪山雷音寺的这些和尚们这时候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到底要干些什么,还对付的是人家蜀山内定的下一代掌教,难道他们不怕天极子一怒之下杀上大雪山去吗?”心念动处,如人亲临,雍容一眼就看到那三百里外的现场情形,四个白衣白袍的年轻僧人正围着一个浑身冒出霹雳电光的青衣道人大打出手,不是那蜀山宋捷又是哪个!
    话音刚落,雍容便也不在犹豫,大袖飘飘朝着打斗地点施施然赶了过去,血池道人和白奇峰也寸步不离跟在后面。五百余里,路途虽不算近,但以三人修为,却只是念动之间,人便已驾驭遁光瞬息而至。
    烟波浩渺的大江之上,狂风大作,掀起恶浪滔天,上下水域三五十里的一段距离根本就看不清半点人影,只听得那茫茫水气中间有电光霹雳响如雷霆,声声入耳,剑气呼啸,如风狂雨骤,之间又有一人不住轻喝,诸般宝光飞来飞去,显然是正有修士在里面互相拼斗斗法,由此而来带动的天地元气异常波动卷起的阵阵狂风,席卷上下四方,山石草木只一触及立刻就是粉碎如糜,重重江水更被打得直如云霄,似暴雨倾泻,场面十分的激烈骇人。
    突然,几声低沉的佛号传来,数道光华直冲苍穹,竟是跃上云头拼杀起来,此时雍容早已看得清楚分明,那道道光华却是,一只钵盂,一串念珠,一口戒刀,一根禅杖,这四件佛门法器联起手来死死困住中间的一红一紫两道剑光。
    那两道剑光祭在空中,色如艳阳初生,其光煌煌,不能目视,一红一紫两色光华,每一道皆有百丈长短,如蛟龙腾空,上下翻腾,上面还时不时流泻出一抹抹的蓝色电光,缭绕纠缠,射出道道冷电,和那四件佛门法器纠缠不休。而这两道剑光的品质明显也要高过对方的那些钵盂,念珠,戒刀,禅杖不知多少,以一敌四,居然能够不落下风,只是势单力孤一时之间难以脱身罢了。
    “这是蜀山剑派的鸳鸯霹雳剑,咦!宋捷这小子,竟然也是进入了返虚之境,有了宗师一级的修为了,难怪能将这一对宝贝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宋捷原来用的就是这一对鸳鸯霹雳剑,只是那时候他法力不够,还不能尽数发挥出这对剑器的威力,如今再一见面,雍容立刻便是发觉出了宋捷的异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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