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告诉我,你去清雅宫作何?”搂着她腰肢的手逐渐加力,望着楚萧寒紧紧凝着她的眸,这一刻她竟然感觉他很紧张,呼吸很沉重,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她的眸中隐隐闪着一丝心疼,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一刻的他好像是属于她的,她的话似乎可以决定他的一切。
    沐瑾萱僵硬的身躯渐渐缓和,抬手抓住挑着她下颚的手握在手心,迎着他诧异的眸光,认真的说道,“楚萧寒,如果我说是去看看太子有没有受伤,你信吗?”
    她亦很紧张,屏着呼吸凝着他,她其实心里很怕他不信。
    望着眼前的俊逸的男子,她忽然心中一凛,脑海中一丝念头一闪而过,自打她进入偏殿,楚萧寒只问去清雅宫作何,并没有问起她去雨吟宫作何。
    他……在担心,他在以为她是去看莫公吗?
    从宫外发生的一切都不得不叫人怀疑,大皇朝国相将她认错,就连他身边的人也将她认错,而这个原主沐瑾萱她到现在都不知自己到底是何身份,只知道她是八王爷的人。
    楚萧寒一向谨慎,而这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都不得不令人怀疑。
    沐瑾萱紧了紧楚萧寒的手,希冀的望着他,“我真的只是去看太子,而后便跟着嫣然公主去了雨吟宫,本想问问她为何要陷害我,我昏迷的那晚那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刚进房间若陵便来了,我便想办法跑出来,我说的是实话,你信吗?”
    她认真的凝着她,这一次她堵上了自己,只是想看他到底信不信。
    楚萧寒垂眸扫了眼被她紧握在手的手掌,心间处淡淡掠过一层涟漪,望着她真挚的眸子,他淡淡出声,“你已经离开龙殿,不愿待在这里,为何又回来这里?”
    沐瑾萱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如果我说我怕死,你信吗?”
    她凝着楚萧寒,见他淡淡挑眉,并未言语,知道他这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知红鸢在彩司殿与她见面的黑衣人是谁,但红鸢为何要出现在彩司殿?而她为何要陷害我?这封信函到底是谁写的?”她望着楚萧寒的眸子,见他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唇角含着淡笑,“丫头,接着说。”
    沐瑾瑾望着她的笑,将心中所有的疑惑说出来,“我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但方才听到你在清雅宫向大皇朝国相说的那句话,我便开始怀疑……”
    “说说,我说的哪句话?”楚萧寒淡淡挑眉,目光因为她的话而渐渐变得温柔,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
    “国相很惊讶,亦或是很失望。”沐瑾萱深吸一口气,又道,“想必你早已知道送信之人是谁,而我是从你话中猜出那人便是国相,那国相本是命令红鸢杀了嫣然公主,待他们到了我们大安朝,并没有联姻公主,到时国相和太子定然会大怒,以为皇上你戏耍他们大皇朝,将他们大皇朝不放在眼里,此事在传到大皇朝皇帝耳中,那两国这两年来的和睦也会因此瓦解。”
    沐瑾萱垂眸,暗暗掩去眸中的恨意,“但是,红鸢应该是护住心切,我这两日常住龙殿,为皇后抱不平,故而将此事栽赃与我,扮演黑衣人故意在我面前出现,只是为了引我去雨吟宫,借此机会除掉我。”
    楚萧寒一直望着她,眸光微闪,反手握住她的手,“丫头,原来你什么都能明白,告诉我,为何来7;150838099433546偏殿?”
    他原来就等着她这个原因,始终抓着她为何来偏殿。
    她淡笑,笑的有些苍然,“我怕死,我不知道为何红鸢会与黑衣人在彩司殿见面,我也不知大皇朝国相知不知道我的身份,自宫外他一见到我就想杀了我,所以,我怕,怕她知道我的身份,道彩司殿杀了我,我说的这些你信吗?”
    她不知道他信不信,但她今夜是把她埋藏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若他不信,自此以后她不会在对他吐露任何事情。
    楚萧寒紧紧握住她的手,搂着她腰间的手也愈发用力,他凝着她,望着她眸中那么的真挚,心中一动,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似是保证的说道,“有我在,绝不会让他人伤到你……你怕死,那我保护你。”
    最后一句他淡笑出声,她似乎听到他松了一口气,是为她说出这些话吗?
    “你是何时知道我会武功的?若陵他们是你……”她抿了抿唇,却不知该怎么说下去,那句话她问不出口,也有些不想问出口。
    楚萧寒垂眸凝着她扇动的睫羽,眸光深邃幽暗,声音悠远而绵长,“在宫外你晕倒我为你把脉时知道的。”
    原来他早已知晓,他为什么不问她?为何一直藏在心底?
    顿了片晌,他又道,“你猜的不错,若陵是我派去保护你的,你的武功太差了,被人跟踪竟然没有察觉。”
    沐瑾萱身躯一震,她被人跟踪,会是谁跟踪她?
    难道是莫公的人?
    她竟然一点也未曾察觉,那这么说,她在杭嫣然的房中所做的一切,若陵都知道,她假扮郁儿他也知道?
    沐瑾萱渐渐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怕,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她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情却全部被他掌控在手。
    忽然间她感觉身心疲惫,四肢也有些冰凉,这个男人太可怕,原来她对他的了解也不过如此,这个男人没人能看懂他,也永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国相的人在跟踪我吗?”她问出了心中所惑,垂眸始终看着他的衣襟。
    “是啊,所以你要在国相离开之前都要在偏殿待着了。”他调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沐瑾萱却听出了一丝寒意。
    楚萧寒就这样抱着她,两人相对无言,这一刻是分万的安静,沐瑾萱安静的靠在他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他有力德心跳声,是那样令人安心。
    可是她真的要在偏殿待到莫公他们离去吗?
    楚萧寒真的完全相信她吗?
    她真的猜不透楚萧寒的心思,他一直都未询问她与杭嫣然在房中说了什么,杭嫣然写的那两片信息被她所毁,若陵定然不知。
    楚萧寒,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柳婉华吗?
    她方才把话已经说那么明了,他却从未提及柳婉华德过错,他真的就这么信任她吗?
    就来她的贴身宫女是个细作,他都不曾怀疑吗?
    沐瑾萱闭起眼眸,掩藏住眸低的黯伤仇恨,为什么,宁愿那般相信柳婉华,也不愿信她一次,难道她真的这般罪无可赦吗?
    夜寂静无声,簌簌冷风透过窗棂吹拂而进,沐瑾萱感觉身上一股凉意,却远比不上心凉。
    在有三日便是大皇朝太子与国相离开大安朝之时,沐瑾萱在偏殿已经待了两天,就这样静静的待在里面,每次楚萧寒处理完朝政便会来陪她。
    这两日她过的很平静,也很舒心,时不时的会与楚萧寒对弈两盘棋局,倒也安心。
    “皇上,大皇朝国相求见。”曹省走进偏殿,垂首恭敬的站在一侧。
    沐瑾萱执起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楚萧寒抬眸扫了眼她顿在半空的手,温柔的目光幽深难测,淡淡出声,“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嗯。”她应声,将执起的棋子落在棋盘中,垂眸凝着眼前的棋局,心思却有些飘渺,莫公来找楚萧寒何事?
    看着楚萧寒走出偏殿,她也无心思观察棋局,拢了拢身上的衣裙,起身走至窗棂处,望着外面飘扬的雪花。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原来又下雪了。
    她昨日从曹省口中才得知,原来柳婉华被楚萧寒禁足一月,多么讽刺,一个月,这么小的的惩罚,原来柳婉华对楚萧寒来说,竟然这般重要,不忍重罚她。
    那他是有多痛恨前世的她,不仅打断她的双腿,灭了她的家族,竟然纵容柳婉华亲手喂她喝下鹤顶红。
    “姑娘,皇上说让您先用膳,不必等他。”曹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沐瑾萱转身望着那些端进来的膳食,微微蹙眉,“知道了,麻烦曹公公了。”
    他们有何事谈的如此之久?
    一个大安朝皇上和大皇朝国相,又何事要谈?
    沐瑾萱望着眼前的山珍海味,有些食之乏味,随意吃了几口便命人撤掉。
    她现在算什么?
    常住偏殿,却无身份,只怕在皇宫应该传疯了吧。
    沐瑾萱不愿去想这些,在偏殿待着,她忽然竟觉有些压抑,想要出去走走,转身出了殿外,片片雪花吹打在脸颊上,驱赶了心中的烦闷。
    她扫了眼大殿,里面空无一人,楚萧寒和莫公去了哪里,他们在谈些什么事?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白皑皑的雪地中,周遭的树木被雪花所覆盖,抬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脚步竟不知不觉走到苦了芷珞宫。
    一路上,有不少宫女见了她都只是曲了曲膝,面容有些惶恐,在她离开后便快速离去,免不了厮磨耳语。
    “你说这女子常住龙殿,却没有身份,皇上是不是不爱她呀?”
    “是呀,听说这个女子前些日子还想要刺杀嫣然公主,没想到竟然没事,皇后娘娘到时被禁足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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