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黑影飞身而起,欲捉她而来,如同鹰一般,飞速地朝她掠去。
    死寂般的皇宫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来临,她拔腿狂奔,正要开口尖叫,头顶庞大的背影已笼罩着她全是,一只浑厚有力的大手向她伸来......
    一个踉跄,她摔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头顶的身影飞过头,在她头顶上方旋转几个圈,沐槿萱吓得双腿发抖,连忙站起来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救命啊!救命啊......”
    远处一抹火光忽闪,犹如救命稻草,她朝火光处狂奔。
    黑影却如同鬼魅一般朝她袭来,没有声音,没有惊慌,就如同勾魂的黑无常,在她要发出第三声呼救声之时,瞬间从身后略过,拽住她的身子,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救。
    脖颈传来一阵阵窒息感,疼痛从脖颈处袭来,她欲一眼望穿眼前的男人,却只见到一双黑色如鹰般的眸子涌出一抹凶残的杀意。
    为什么非要置沐槿萱于死地,为什么?
    “放开我!”
    双脚渐渐离地,喉咙的窒息感越来越强,她仿佛看到自己即将再一次死去,沐槿萱拳头紧握,关键时刻她必须要出手,绝对不能死在他手中。
    就在此时,远处一把亮晃晃的银剑从眼前飞来,狠狠扎入黑衣人的背部,血花溅湿了她的衣裙,黑衣人吃痛,松了手。
    沐槿萱摔落在地上,眼前的黑影却如同风一般朝阴森森的假山飞去。
    从银剑飞来的方向中,迎来了一个玄色的身影,周杨穿着一身侍卫装,只身一人朝黑衣人的方向飞速赶来,突然飞单而起,上前堵住黑衣人的去路。
    “周杨……”一声惊喜的惊叫,总算为了自己这条小命松了一口气。
    刀光火影闪烁,假山之上,两人大打出手,黑衣人中了剑,又没有带兵器,赤手空拳跟周杨打斗,没几回合便占了下风,用手掌劈中周杨的胸膛,朝着另一个方向逃之夭夭。
    眼看着他要逃走,沐槿萱好想冲上去堵住他,可是她不能,因为沐槿萱没有7;150838099433546让周杨发现自己懂武功必然有她的理由。所以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
    周杨后退几步,想要飞身去捉他,却发现黑衣人已不见踪影。
    “周杨,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沐槿萱从地上爬起来,朝周杨走去。
    周杨拍了拍胸脯,“没事!他受了伤,那一掌下的力度并不大,还伤不到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杀你?”
    “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然宫中有谁会杀人灭口?”周杨紧皱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我什么都忘了,至于因为什么原因,现在也说不上来。”沐槿萱比谁都郁闷,她已经从鬼门关跑了三趟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
    林梳颜明明对皇后已经没有危害了,若是她想要尘儿的话,她也阻止不了,为什么非要毒害她,还有沐槿萱的两次遭遇刺杀,她更是疑惑不解。
    周杨细细打量着她,不说话,“对了,大半夜你怎么会跑出来?”
    “我刚刚睡不着,就出来散散心,可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叹了口气,她还没恢复过来。
    “槿萱,你以后还是少出来,不管什么事,还是白天再说。方才黑衣人力度致命,若不是我赶得快,你恐怕早就没命了。”周杨无奈地说。
    “上一次我还真以为我是自己掉湖里的,可是两次刺杀,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周杨点了点头,一路护送她到浣衣局。
    沐槿萱凝望周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静谧苍凉的黑夜里,这才转身走进房间。
    “沐槿萱,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去哪了?”宁清惺忪的揉了揉双眸,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疑惑的看着她身上带着一丝清凉的夜风钻进被褥里。
    沐槿萱莞尔一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我睡不着,出去转了转,没想到竟然忘了时间。”
    宁清信以为真,不再说什么。
    知道要早点休息了,可是一闭眼脑子里,便会浮现楚萧寒孤寂萧瑟的背影,尘儿倔强的瞳眸中闪着不易察觉的恨意。
    是的,恨意!
    她咬紧唇畔,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
    她到现在都不明所以。为何曾经那般宠爱她的楚萧寒竟然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带着满心的忧愁烦绪进入梦乡,柳眉间的哀愁即使睡着了也消逝不掉,反而越发的浓重。
    第二天晌午,沐槿萱本安静的洗着衣服,掌事嬷嬷在几个看好戏的宫女目光下走到她身边,略微臃肿的身子刚好挡住了天边倾泻而下的日光。
    沐槿萱眼前一暗,抬袖擦了擦鬓角的薄汗,抬眸朝上看去,蓦然间站起身恭敬的候在一旁,“掌事嬷嬷。”
    掌事嬷嬷面容冷清的看着她,显然昨日的怒火已经消散,点了点头道,“整理一番随我去见皇后。”
    沐槿萱几不可微的一愣,双手下意识的握紧,柳婉华找我作何?
    难道她对昨天之事有所怀疑?
    随即她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她现在是另一个人,就连谨慎睿智的楚萧寒也未能识得,她又有何本事知道。
    沐槿萱淡然的点点头,“是,掌事嬷嬷。”转身回房。
    随着掌事嬷嬷来到怡庭园,在前方的拐角处,她微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看到凉亭下的帷幔外,红鸢恭敬的站在哪里,眸光望向这里时似有一丝凉意闪瞬即失。
    沐槿萱心下微微一沉,抿着双唇安静的跟在掌事嬷嬷身后,不管柳婉华找她作何,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简单的浣衣局的宫女而已。
    “皇后娘娘,掌管嬷嬷已把人带来。“
    红鸢低垂眉眼,恭敬的对着帷幔里的柳婉华禀报。
    “红鸢,且唤她进来吧。”声音清淡中自有一种威慑气质。
    沐槿萱暗自垂眸,尽量放松自己紧绷的身子,随着红鸢一步一步的踏着青石台阶走进飘逸的帷幔。
    柳婉华优雅纤贵的坐在美人榻上,纤细修长的指腹摩挲着手中的祖母绿耳环,晶莹的绿色泛着微凉的触感,她看向沐槿萱恭敬的跪在地上,头垂地。
    殷红的唇畔有意无意的笑着,笑意却不达底。
    “皇后娘娘吉祥。”沐槿萱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柳婉华的性情她最了解不过,看似温柔无害的面容下有着甚为谨慎的戒备心。
    “你叫沐槿萱。”轻启薄唇,不是询问倒像是在重复。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叫沐槿萱。”
    “你可知本宫唤你前来有何事?”柳婉华摩挲着手里的祖母绿耳环,看向她的眸子席卷着微凉的冷意。
    沐槿萱以眼角的余光睨了眼她手里的祖母绿,心猛地一揪,似乎有什么堵在喉咙,让她竟然觉得呼吸不畅,没想到她心念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到了她手里。
    这是她生前不知向楚萧寒讨要过几回,都没能得到的东西,如今竟在柳婉华的手里见到。
    沐槿萱压下心里的酸楚,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波涛暗涌的心绪。“奴婢不知。”
    她知道柳婉华唤她来,绝对不是为了昨天撕烂衣裳之事,但她却想不到她究竟还有什么事找她的。
    “有些事要懂得其中利害。”柳婉华收起耳环,双眸凝视着她,戒备的眸低浮现一丝寒意,说出一句含糊不明的话。
    沐槿萱猛地皱眉,心间拂过一丝疑虑,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何以?
    她听的出这是在警告她,可是她现在只是一名浣衣局低贱的宫女,要警告她什么?
    沐槿萱的头垂的更低,恭敬道,“奴婢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
    柳婉华微微眯了眯眸子,好似知道她的回答,唇角淡嘲的微勾,缓缓站起身走到沐槿萱身前,精致的凤头鞋闯入沐槿萱的视线。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要让本宫找到你的……”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在她身前站了一会,轻挥凤袍,雅然的转身朝帷幔外离去。
    沐槿萱感觉上方压抑的锐气骤然消失,眼角的余光看到柳婉华优雅从容得朝凤仪宫的方向缓步离去。
    直到她们彻底消失后,沐槿萱才缓缓站起来,皱眉沉思,她要警告她什么?
    从柳婉华刚才的话语中得知,她调查过自己,而且发现了什么异常,这才来召见自己。
    沐槿萱走出帷幔,看到掌管嬷嬷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她摇了摇头,朝浣衣局的方位走去。
    穿过梅林刚走到假山的位置时,沐槿萱蓦然顿住脚步,仰首望着昨晚蒙面人站立的位置,心下一丝疑虑骤然清明。
    她犹记得当时醒来时是在湖里,若说第一次是意外,那昨晚的刺杀却绝不是偶然。
    沐槿萱的心越发凝重,她渐渐有些明了,现在占据的这副身子的身份不明,她甚至有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的她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宫女。
    柳婉华到底查到了什么?
    竟值得她亲自来警告自己一番。
    而且目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浣衣局宫女。
    沐槿萱无声暗叹,怅然的走向浣衣局,不管如何,不管发生何事,她都要保持冷静,哪怕对现在的身份不明所以,她也要坚持下去。
    她要为自己而活,更要为自己前世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十倍的让他们偿还让他们体会自己当时的心有多痛,身体上承受的伤害有多痛。
    沐槿萱前脚刚走到浣衣局,面前迎来一位三十有余的太监,她自认为记忆力尚佳,可是眼前这位太监她却从未见过。
    或许是这三年新来的太监也不一定。
    沐槿萱不予理会,绕开身子,让他先走,对于浣衣局的下人来说,宫里任何太监和宫女都比他们要高一等级。
    太监抱着整洁华贵的衣裳,在经过沐槿萱身侧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手中的衣裳好巧不巧的滑落在她的身上。
    沐槿萱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看着眼前略显不安的太监点了点头,“公公慢点。”
    “真是谢谢你了,这可是王爷的衣裳,可摔不得,不然咱家这脑袋不保。”
    尖细的嗓音微微有些刺耳,沐槿萱略微含笑的递过衣裳,在太监的手接触到她指腹的一瞬间,身子微微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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