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过犹不及,朔铭立即换上一副什么不在乎的二皮脸形象,眼神藏着忧伤,嘴上却说:“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你还当真了,我可不就是那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吗?做一个小人怎么了,总好过伪君子。这样邢璇也就对我没什么兴趣,我得了好处她也释怀,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朔铭说的轻松,还故意摊摊手,脚上还做着捻烟头的颤抖动作,此时的形象就是一个街头混混加没脸没皮的货。
    弈云瞪了赵静一眼,再没说什么。气氛已经被赵静破坏,而弈云觉得朔铭这么说自己不过是掩盖心里的忧伤与哀思。这种装态是大部分人下意识的行为,明明心里很伤心,却故意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明明痛的想哭,却故意要笑出来。但太多时候眼神是不能骗人的。
    朔铭的确不算是骗人,因为演技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心里也在不舍邢璇,也在思念邢璇,还有对邢璇的愧疚。这些心情很自然的表露出来,被朔铭放大再说那些话做那些动作,尤其是前面铺垫那么多,谁见了谁听了都会被骗。
    没错,就连赵静都被朔铭骗了,本来还想着继续讽刺朔铭的,一来弈云生气了,二来朔铭的确也有可怜之处,赵静张张嘴却有种想说两句好听的安慰朔铭的冲动。女人啊,都是感性动物, 相比朔铭这种非常理性的人就像是水做的,而朔铭相比弈云两女就更接近铁石心肠。
    朔铭端菜上桌,香喷喷的鱼立即引起弈云的食欲,但休养极好的弈云仍端坐着,等着朔铭一起吃。
    原本会适时嘲讽几句的赵静也不再言语,发挥她超大的食量与朔铭两人一起对四道菜发起总攻。
    弈云也明白了什么叫松鼠鱼尾。朔铭把鱼尾去骨,从中片开改上十字花刀,沾上面粉在油锅里一炸,鱼尾卷曲起来可不就像一条松鼠尾巴?而且朔铭没把鱼尾切断,而是从中一分为二,看起来就像两条鱼尾巴一样,让弈云大为惊叹。
    鱼吃完了时候也不早了,朔铭赶紧告辞,这毕竟是在弈云的闺房,一个大男人在这有太多的不方便。
    朔铭离开,弈云立即板起面孔,很不高兴的对赵静说:“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话太过分了吗?”
    赵静无言以对,没想到朔铭还真是那个动情的人,只是赵静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弈云可以因为朔铭长得有点像某人而被迷惑,赵静不应该啊。
    弈云闷闷的生气不说话,心里复杂不知想着什么。
    赵静说:“书记,纵然他是一个好人,纵然他对邢璇用情至深,但也不是你要的人啊。你也听到了,他喜欢的是邢璇,不是你。更何况你也知道,邢家尚且不能接受朔铭这种女婿,难道弈家就能接受了。我劝你还是学朔铭这样,趁早放手,对谁都好。我觉得朔铭说的很对。”
    弈云不说话,缓缓垂下头,眼中有泪光闪过。
    赵静继续说:“当年姐夫救你是希望你活的好好的,而不是一辈子念叨着他,找一个男人也要跟他有几分相像。”
    “行了,别说了。”弈云站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间,忽然驻足:“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后果会怎么样,我也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倒是你,什么都要插一脚,我知道你为我好,可这不是我需要的,你反而给我带来了困扰。”弈云长舒一口气,仰起脸:“我不是真喜欢他,只不过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我不会跟他怎么样,难道通过一个外人让我回忆那些美好让我快乐的事就不行吗?我们的关系止步于此,偶尔能看到他就像看到那个他,你别横加干涉,行吗?”
    几句话把赵静说的无言以对,真有点狗拿耗子的意思。赵静也没记恨弈云,他们在一起时间很长了,知道彼此的性格,也知道必须心里想什么。弈云离开,赵静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下楼的朔铭并没有因为赵静的几句话而生气伤感,反而觉得可笑。朔铭自语:“都怪老子长得太帅,漂亮的女人都喜欢我……”
    夜,寂静,月光倾洒下来仿佛铺上一层白霜。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弈云起拿着一张相片黯然神伤。这是弈云的男人,一个有婚约却最终没能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那是一起意外事件,这个男人为了救弈云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弈云就把自己的心完全藏起来,对谁都没有表露过感情,也没产生过感情。手里这张照片一直陪伴着她,在弈云心里,虽然没结婚,照片里的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丈夫,一辈子的。
    抚摸着照片,弈云眼神有些发呆,喃喃自语:“他不是他,他不是他……”
    弈云也并不是把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投射在朔铭身上,更不是真是对朔铭动了情。她只想看到朔铭时候仿佛见到了自己真爱的人,就那么一点点感觉也好,弈云要的并不多,只要那么一点点。
    从弈云见到朔铭的第一眼就发现两人长得有点像,不过只是一点而已。朔铭没他帅,也不是他。
    同一时间,朔铭洗过澡也躺到床上,这一天朔念君玩的太兴奋,始终不肯入睡,朔铭回来时还瞪着眼珠与哄他入睡贺美琦拉扯玩闹。
    朔铭凑上去想要亲近,朔念君很有领地意识,哼哼着不愿意推着朔铭离开。朔铭也只好躲到贺美琦那一边,静静的看着儿子傻笑。
    朔铭从后面抱住贺美琦,头轻轻地放在她身上:“你说咱儿子将来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要不像你一样就好了。”朔铭碰触贺美琦的一瞬,贺美琦浑身僵了一下。虽然贺美琦身有顽疾但却是一个正常女人的心理,她渴望,渴望被朔铭呵护,但一直以来朔铭只会毛手毛脚。
    贺美琦没拒绝,安静的躺下,揉了揉朔铭湿漉漉的头发:“幼儿园怎么样了?我总觉得早点让念君上学比较好。与其他小朋友多接触,他也学会如何与人打交道。在这里住着,小区里都没几个人。”
    朔铭嗯了一声:“在弄呢,下半年就差不多了,等明年过完年孩子就上学。”
    “要不……”贺美琦咬咬嘴唇:“要不我还是回市区住吧。哪里有小朋友,念君也能与他们玩的开心。”
    “算了吧,搬来搬去的干什么。”朔铭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但这次贺美琦没拒绝,痒痒的缓缓闭上眼。
    等朔念君睡了,朔铭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卧房,把主卧留给贺美琦与朔念君。刚躺下,贺美琦拿着枕头进来:“今天我想在这睡。”
    朔铭有些意外,但也有欣喜。让开身体,示意贺美琦躺到自己怀里。
    贺美琦静静的躺着,一滴清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朔铭没看到,也没关注,心里想的却是弈云与赵静的古怪。
    第二天早上,朔铭照例在外面小跑了一圈,再懒的人当把锻炼身体当成为一种习惯之后也会不自觉的每天照做。
    这天,朔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着迎上去,缓了一口气:“大明星,你可好久没出现了。”
    安玉笑笑:“演唱会还好听吗?”
    “当然好听。”朔铭摸摸口袋:“哎呀,我应该带个本子或者带支笔的,让你帮我签个字。”
    “真人就在这了,签字有什么意义。”被人追捧惯了,安玉说话很大方。
    朔铭说:“之前可是答应你要请你吃饭的,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
    “我今天没时间,一会有一个采访。”安玉耸耸肩,与朔铭聊天变得无聊了,因为只要她的身份被识破,聊的话题肯定就是与明星这重身份有关的话题。
    朔铭说:“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我的时间比较自由,我可以随时安排。”
    “算了吧,只不过是几张票而已。”安玉活动腰肢,口气就有些敷衍。
    朔铭与安玉一起伸胳膊伸腿,转头说:“我一个朋友开了个健身房,要不要帮你弄张会员卡。就在丰城,市区也有门店。”
    “这个可以。”安玉笑。
    朔铭说:“行,什么时候方便联系我。”朔铭与安玉交流了联系方式,朔铭告辞离开。
    朔铭与大多数人不同,不追星也不了解明星。所谓的吃饭也只是感激对方送自己演唱会的门票而已。请客吃饭的邀请朔铭是发出去了,如果安玉会赴宴最好,朔铭趁机叫上几个喜欢安玉的朋友高兴一下,如果安玉不想参加也没所谓,的确像安玉说的那样,几张票而已,对安玉来说就是台下多了几个人头罢了。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多朔铭几个不多,少几个不少。
    到了工地已经差不多要中午了,朔铭却接到顾书怡的电话,坏笑着接起来,找个没人旁听的位置:“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我是有事跟你说,我带一个朋友去看场地,你给我发地理位置。”顾书怡要来平云城。
    “我去,不是吧,你这就要招兵买马?”朔铭疑惑的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猜你在那吧,一会让你见个人。”顾书怡说完再次催促朔铭给位置,然后就把电话挂了。语气轻松,很有信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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