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没打算换鞋,就这么穿着鞋直接走进客厅,四下一转,房子还不小,三室一厅,看样子建筑面子够得着一百二十平,不过一个卧室改成了书房,朔铭推门进去,一开灯差点把尿吓出来,就在门旁,一具惨白的一人高的骷髅正对着朔铭龇牙咧嘴。
    心脏狂跳,朔铭回头看了眼很不服气此时却正忍着笑意的女生,没忍住吐了句脏口:“大爷的,你在家里弄这么个模型干什么,喜欢晚上搂着睡?”
    “我喜欢学医,没事研究一下。”女生耸耸肩,朔铭嘴里脏话连篇倒是让她放松了不少,至少更像朋友之间的交流,而不是嫖与被嫖的关系。
    朔铭真被吓着了,谁能想到家里能出现这玩意,有心理准备还没什么,猛地窜出来这么个东西差点流一裤裆。撒气一般的把门关上,干脆坐到小餐桌的椅子上,拍拍桌子:“坐下说吧,建议你准备好纸巾与茶水。说累了润润嗓子,讲到凄惨的地方哭几声,我听高兴了给你一杯大碗茶的钱。”
    不知为什么,朔铭有些痛心这个女生为了钱出来卖肉,这房子面积不小,装点的也很温馨,女生应该就住在这。不像缺钱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女生让朔铭想到了白茹雪,虽然嘴上讥讽实则是想听女生诉说自己如何惨,然后劝说几句劝人从良的话。
    朔铭听过这样一个段子,说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妇女下水,二是劝失足女从良。朔铭不算这种操蛋的人,但今天却要做一个扯淡的事。听完故事,劝说一句,听以后也与朔铭没什么关系,不听,更与朔铭无关了。
    女生没急着坐下,而是走到玄关处拎来拖鞋,蹲下身很温柔的帮朔铭换上,看得出来,女生很爱干净。
    等女生红着脸站起身把鞋送到门口,红着脸会转过身一声不吭的给朔铭泡茶。
    “还真要泡茶准备润嗓子?”朔铭挑眉,难以置信,自己坐下听故事,这小女人竟然不着急了,是觉得自己晚上会留下,而且就这么坐着听他讲一晚上的故事?
    女生话不多,对朔铭的讥讽也没什么反应,泡茶的手法也比较生疏,那茶叶就像金叶子一样金贵,只捏了一小点。朔铭提醒太少了,女生捏了一大把,这下好了,又他么的多了。而且不洗茶,水冲上上面飘了一小层洗洁精搞出来的小泡沫一样的东西,让朔铭非常无语。
    一杯暗红色的茶水推倒朔铭面前,小餐桌上已经洒了一滩。朔铭没说什么,没准这女生还是第一次给人泡茶呢,服务不怎么样,态度不错,尤其是心态。
    女生坐下,有些怯意迎着朔铭的目光:“认识一下,我叫顾书怡。”
    朔铭没忍住,笑了:“你是打算跟我谈一千万的项目还是一个亿的?”
    对朔铭不买面子顾书怡倔强的俏脸瞬间一凝,似乎没想到朔铭会这么不给面子,一时语噻。
    朔铭说:“这大晚上我不在家睡觉到这来听你讲一段故事,别耽误时间好不好?”
    顾书怡清清嗓子,直言不讳的说:“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你是觉得我不够漂亮看不上我还是某些方面功能有障碍?”
    男人最怕什么,怕说你不行,尤其是那方面不行。对一个健康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种侮辱,对不健康的男人来说这是揭伤疤。无论健不健康朔铭肯定都不会承认。但话说回来了,怎么证明?
    顾书怡似乎在有意激怒朔铭,露出男人好色的本性干脆把她上了。朔铭说:“刚才我说过了,你完全可以告诉薛勇我就在这睡,你会有什么损失吗?”
    在朔铭看来,顾书怡留下朔铭的目的不就是陪睡赚钱?难道还能一见钟情?简直是笑话。
    顾书怡想了想,咬着嘴唇倔强的迎着朔铭的视线,一字一句的问:“你想不想包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实话实说,朔铭并不介意养一个女人,尤其是如今身边没个体己人,现在还住在翁翠彤的房子里,门一关就像进了一座冰窖,没点人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很孤寂,心里发冷。曾经朔铭也是一个人住,当时只是一个小包工头没那么多想法,自己一个人也习惯了,身边有女人围绕了两年,朔铭变得有点忍受不了孤独感。
    就像看穿朔铭心中所想一样,顾书怡说:“一个月三万,你看行吗?”
    三万,这价码可不低,但顾书怡长相可人,有点婴儿肥一脸的萝莉相,真要称斤论两也值这个价。但也要看顾书怡服务咋样了,如果像块木头可不行。
    朔铭觉得可笑,稀里糊涂的被安排到这就是一个搞笑的事,见了顾书怡更是笑点一个接一个。薛勇介绍的女人,竟然不是薛勇掏钱而是朔铭自己付费,这算什么,朔铭精虫上脑求薛勇拉皮条了?顾书怡与朔铭聊的明明是养她一个月朔铭给多少钱,但两人的气势就像再谈上千万的大项目一样。谈成之后是不是还要签字画押起身握手,约定着合作愉快?
    “两万,再低可就真不行了。”见朔铭微笑不语,顾书怡毫不犹豫的来了一句大减价。
    “我很穷,养不起你啊。”茶水也没喝,朔铭起身,低头扫视一眼自己的衣着:“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身衣服,把衣服扒了那就得论斤卖。一个月两万,一年就是二十多万,我滴个乖乖,我可整不了这么多。”
    “有意思吗?”顾书怡急了,眼睛都红了,眼看就要哭出来一样:“你不是一个开发商吗,这点钱算什么。”
    看来薛勇还是说了一些东西,有可能也就名字顾书怡记不准。摆摆手转身要走:“既然没故事听我就回去了,祝你好梦。哎哎,这事总得你情我愿对不对,你怎么还想强买强卖啊?”
    顾书怡仍不甘心,拉住朔铭就是不撒手。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委屈的泪水。
    “你到底要干什么?”朔铭停住脚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心里开始恨薛勇,这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我还没说完呢。”顾书怡强行把朔铭拉回去坐下,仰着脸:“我为了钱把自己卖了,两年之内要给勇哥四十万,不然我就要被他逼着去卖。我不想卖,与其那样还不如被一个男人……”
    朔铭面如寒霜,这种女人不值得可怜,自己也说是为了钱,虽然不合法,但这就是等价交换。钱花了,甩甩手就想不认账是不可能的。朔铭也早猜到,薛勇不是什么好人,社会上的痞子大多都干一些高利贷之类的非法营生。逼良为娼的事还少吗?朔铭冷笑:“你拿了他四十万?”
    “不是,二十五万。”顾书怡赶紧回答。这时候的女人没资格挑选男人,顾书怡就是一件货品,到谁手里就是谁的,运气好能碰到一个对自己好的,运气不好碰到一个变态的也只能忍着。朔铭看起来不帅,但至少不是恶心人的那种。更何况薛勇说了,如果朔铭不愿给她钱养她,那只好被安排进指定的夜店卖肉,什么时候偿还了债务什么时候才自由。
    顾书怡可以跑,但欠条在,账目在,一个人可以逍遥,难道家人就不管了?薛勇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而且就算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一个柔弱的女人,在哪刷过身份证都可能被查到,逃跑几年没准还会被逼无奈做皮肉生意。
    如今的借贷方式很多,新闻里报出的诸如果贷之类已经不新鲜了。薛勇之流追债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如果都能跑得掉,薛勇还不赔死?猫也好狗也罢,都有各自的道。
    朔铭摸着下巴暗暗琢磨,薛勇这是给自己拉了一根皮条,收了这个女人朔铭肯定要记一个人情,可能是怕朔铭不放心,让朔铭自己出钱养顾书怡朔铭也没什么心理压力。
    朔铭转头看了一圈,奇怪的问:“这是你的房子?”
    “是我的。”顾书怡见朔铭的表情有所缓和,忙不迭的回答。此时的她已经没了起初的高傲与倔强。从进门开始,朔铭也就仔细端详过顾书怡一次,再后来双眼便是清澈的,这说明朔铭对自己没太大的感觉,如果朔铭是个精虫上脑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人肯定会二话不说先把人上了再说。如果是这样,顾书怡才有谈条件的基础。这就像买卖商品,有人看中了非买不可卖家可以漫天要价,如果顾客没什么兴趣,你就是跳楼降价吐血大甩卖也不见得能换来顾客回头。
    朔铭微微一笑:“房子有贷款?”随即想到什么,自言自语:“也不对啊。”
    顾书怡摇摇头,没明白朔铭的意思。两人的事与房子有什么关系。朔铭说:“你说你借了薛勇二十五万,如果你真缺钱为什么不把房子抵押了或者卖掉呢?”
    现如今买房子很方便,挂在中介,只要价格合适很快就有人看房。如果想卖的快,价格便宜没准中介瞅准中间的差价就把房子收了。
    朔铭觉得顾书怡在撒谎,哪个女人会傻到有一套房子不用去抵押自己的身体。如果是这样,还不上钱自己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房子没准也被人坑了去。拿薛勇二十五万,还的时候就不是这个数了。朔铭虽然不太了解但也听人说过,只要借了他们的钱有丁点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就是个麻烦事,钱还上了还不行,这帮龟孙子还会用手里的筹码继续要挟讹诈。顾书怡借了薛勇的钱,可以说这辈子完了,就算卖肉还清了债务,几年之后真能穿上衣服干干净净的上岸?薛勇留好了证据,等顾书怡找一个老公嫁了,几张照片就能继续威胁让顾书怡脱光了奉献,已经卖过的身体不值钱了,玩也白玩。所以有些错误一辈子一次都不能犯,踏错一步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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