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招呼之后寒暄几句也就告辞,可朔铭刚上车就想到如果尚佳轩这样人来管建筑公司一点问题没有,虽然之前这货害过朔铭,也是一个贪财的人,可如今这社会上哪去找不贪财的?从尚佳轩能在建新集团一路高升,这就足以说明还是有两把刷子。
    朔铭把头伸出车窗,叫住尚佳轩。
    “尚经理,最近在公司干的怎么样?”朔铭问这个问题很突兀。
    尚佳轩摸不着头脑,随便说:“还行吧,老样子。难道还能把老板开了坐上他的椅子?”
    朔铭呵呵笑:“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给你一个管理建筑公司的机会你干不干?工资待遇比你现在要高,只是灰色收入恐怕就不多了。”
    很多事要说明白,灰色收入也是收入的一部分。总的来说项目经理能拿到的灰色收入大部分是不影响公司利润的。只是在压榨包工头而已。这是一条生物链,在什么位置就有什么样的食物。包工头从工人身上挣钱,项目经理同样压榨包工头,都是剥削,但谁也避免不了。
    “这是好事啊,朔总这么大本事难道要开建筑公司?”尚佳轩没当真以为朔铭再开玩笑。
    朔铭说:“我还真有建筑公司,就看你感不感兴趣了。”
    “真的假的,我之前怎么没听说。”尚佳轩将信将疑,毕竟朔铭这种分包商一般用不到资质,就算用到了也完全可以挂靠,总比自己弄一个不上不下的建筑公司省心省力多了。
    朔铭说:“你考虑考虑,我最近就有一个大项目,季王庄的水厂你知道吗?”
    “哦?”尚佳轩感兴趣了:“前几天我还帮公司准备材料想要拿下那个工程,不过工期是不是有点紧最后放弃了,被朔总搞到手了?”
    这事不用说也很快传开,朔铭也不需要藏着掖着。朔铭此时是真需要人手了,甚至有点饥不择食,如果尚佳轩愿意干朔铭肯定要。就算尚佳轩干的不好,那以后慢慢换一个。首先先把当前的局面给解决了。准备各种资质资料不是几张纸的事,这其中很麻烦。
    尚佳轩没回答,朔铭也不催,摆摆手说:“你考虑考虑,尽快给我消息。如果尚经理觉得不行,我也好尽快找别人。”
    单独拿下水厂工程朔铭也盯不住,朔铭还把老黄扔在甄阳,总要时不时的过去看看。做了村长不能一直不露面,每天还要上班一样到村委处理一些琐事。不仅是时间,精力也不够用。
    与好笑一起吃过饭朔铭去了砖厂,两台车正在装砖,叉车把成方的砖插到车上,一辆车纪要几分钟就好。
    朔铭进了办公室,曹毅一脸官司盯着窗外看。
    林斌要打招呼,朔铭给林斌一个禁声的手势,做到曹毅的位置上看纸上写的东西。
    曹毅头也没回,唉声叹气的说:“林斌,你说这事怎么办?”
    林斌看着朔铭,朔铭给他个眼神,意思是说你们聊就行了。
    林斌表情古怪:“什么怎么办?”
    “哎,咱俩以前可是很有默契的,你不知道我说什么?”曹毅背着手,真有一股厂长的架子。只是身上穿的可不是什么好衣服,一件洗的发白的外套,不过倒也干净。
    “谁跟你有默契了。”朔铭在场,林斌羞红了脸,嘟嘟嘴有些幽怨的瞪了一眼曹毅,可后者根本没回头,看不到林斌的表情。
    朔铭差点笑出声,这个从曹毅还真是个骚包货,搞半天与林斌的关系有些说不清楚,难道说以前两人好过?
    林斌长相不错,但远远到不了迷人的程度,勉强还算漂亮吧,这还得看跟谁比,羞羞答答的很柔婉的样子,一开玩笑就脸红。可曹毅刚才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口气,而且朔铭也知道,曹毅属于闷骚型的,总是学霸的样子,开玩笑也不会说一些低俗的。
    要说以前的曹毅,绝对是那种吸引女孩的类型,学习好幽默风趣,关键长得还帅。可如今的曹毅被那道伤疤毁了面容,眼睛也少了一个,面目狰狞几个女孩愿意以身相许,这种长相想要结婚要等国家救济那种。
    “之前你怎么不害羞,现在倒是羞涩的很。”曹毅说:“我高考那年可是你说要等我回来的……”
    曹毅沉默了许久,林斌也赤红了脸,低着头用余光瞟着坏笑的朔铭。朔铭只是想开个玩笑悄悄进来,没想到还能听到两人的秘密,而林斌也是,知道曹毅会说什么竟然不拦着点。
    气氛凝固,曹毅头颅低垂:“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也不会有什么妄想,我收回刚才的话,而且这辈子都不会说了。”
    “别啊。”朔铭出声了,说出口就后悔了,两人聊的挺好,朔铭这是破坏氛围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曹毅老脸一红,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林斌,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了,有点生气朔铭听墙角。
    “就在你说高考那年的时候我就坐下了。”朔铭看了眼林斌,见曹毅脸色铁青,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出了多少砖?”
    水厂那边朔铭核算过,大约需要十几万的砖,其余都是轻气砖了,青砖用的真是少。
    曹毅淡淡的说:“老是那样,这几天不大好,一个月砖厂能剩下不到四万,按照这个节奏,一年的利润最多也就是五十万。”
    这就不少了,一般砖厂哪有这个出货量。五十万,两年就回转成本,按照比例,丰楼村过年的时候也能分成将近十万。加上村里卖水的钱,还有工业园土地租赁的钱,这也有三四十万了。
    如果丰楼村一年能赚五六十万,朔铭就想着搞一点基础建设,比如说在村里弄两个小广场,让老太太大媳妇的出来跳广场舞。
    “朔铭,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下,我也是实在没招了。”曹毅说:“这两天砖厂总是丢砖。一天几千上万砖,可就是抓不到人。”
    “什么?”朔铭惊奇的说:“一万砖多少重量?你说抓不到人,可别说是用手拎走的,这玩意不是棉花。”
    一块砖两三毛钱,虽说不值钱,但数量大了一样惊人,最关键的是每天都丢。
    “要不我晚上在这守着。”曹毅对朔铭做了个手势。朔铭知道这是不让林斌看出来,曹毅够小心,林斌都信不过。
    砖厂晚上不是没人值守,不过是个岁数挺大的老头,也是丰楼村的人。曹毅也是想着节省成本,有个人盯着就行了。
    曹毅的手势就是指向旁边房间,暗指监守自盗。
    朔铭也是这样想的,一万砖,如若没有车载怎么也运不走。
    朔铭说:“走,去看看现场。哎,报警没有?”
    “这事报警?”曹毅说:“虽说一万砖也不少钱,而且连丢了好几天,可都是一个村的,以后怎么见面?”
    “那你想怎么样?”朔铭可没这么好心,既然出来偷那就要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朔铭冷笑:“要不这样,今天晚上还丢那就报警。”
    两人说这话,来到砖厂的东北角。朔铭看了一下地形,这个位置比较高,下面就是下山的小坡路,正在办公室的后面不远,从办公室看向这里应该会被差不多一人高的砖挡住视线,还真是一个好位置。
    朔铭说:“这地方有意思了,如果把车停在路边,上面直接往下扔就行了,一万砖用不了一会就行。”
    而且朔铭也发现砖堆一旁还有下方路边都有断砖。这些贼还挺挑剔,破半的砖不要。
    “没算过一共丢了多少钱?”朔铭问。
    “这不摆在这了么?”曹毅说:“你数数几垛砖就行了。”
    砖厂为了方便叉车装卸,是把砖摆成一个正方体,下方还有托料盘。而如今不仅砖丢了,托料盘也都没了。
    看完现场,连根各有心思的往办公室走,朔铭侧过头问:“看来我找人还真找对了。”
    曹毅惊奇的说:“你知道是谁偷的?”
    朔铭嘿嘿笑:“砖是谁偷的我不知道,我可知道谁在办公室里眉来眼去。”
    也算合适了,办公室里就这一公一母。不过朔铭对曹毅的这段曾经恋情并不怎么看好。曹毅上学远在外地,肯定与林斌建面极少,而后来曹毅又蹲了几年大牢,不仅身上有了污点,脸还被毁成这样,感情破裂也是正常,上学时的感情怎么能说是感情呢,就在两人喝酒时曹毅还对田佳幻想过。
    曹毅什么没说,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脸。
    朔铭觉得自己的话言重了,暗道以后这种话别说,等于是揭曹毅的伤疤。
    回到办公室,林斌躲了出去,似乎怕与朔铭见面似的。在砖厂瞎转悠,看似无心却时不时的瞟着朔铭与曹毅。
    朔铭感叹,这人谁也说不好明天会是什么样,朔铭小时候学习不好,朔宏德虽然从不用朔铭与别的孩子比较,但言语中还是很喜欢曹毅的。如今呢,朔宏德见了也会感叹惋惜吧。
    朔铭觉得继续留在这没意思,反而影响曹毅与林斌聊天。无论两人会发生什么都是私事,曹毅也肯定懂得进退,但愿恋人不成还能成为朋友。曹毅的这张脸,可以说毁了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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