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不甘示弱,刘伟高大强壮怎么了,自己手上可有功夫,虽然最近疏于练习可底子还在,就算刘伟没减肥之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由于生气,反口就说:“白痴是骂你。”
    “对,就是白痴在骂我。”刘伟再给朔铭下套。
    朔铭眼睛一瞪,刘伟这小子嘴皮子够利索,尤其是跟贺昕薇好上之后言辞更加犀利了,朔铭一不小心就被骂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朔铭招招手:“敢不敢过过招?”
    “怕你?”刘伟撸起袖子:“走,咱出去,别打坏了老子的家当。”
    “这是老子的。”朔铭也爆了粗口。小时候朔铭与刘伟经常打架的,有输有赢,但都不记仇,自从朔铭当兵,两人的关系才算真正稳固,一次也没红过脸。两个奔三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开始骂娘动手了。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在搅拌站的空地上拉开架势。打架之前先骂上半小时培养一下情绪,此时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动手。
    搅拌站那些司机以及小会计都听到老板的吵骂声,走出来围成一团奇怪的看着互相指着鼻子骂的两人。
    毕竟是成年人,两人都是气话,真要动手都有些下不去手,更何况两个人都没什么必胜的信心。
    先软下来的是朔铭,最近上火,喊了几嗓子就觉得喉咙眼黏到一起,火辣辣的要冒烟,大咳几声:“就你现在瘦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打死你。”
    “好像你真厉害似的,不是当过兵吗?咋没带枪呢,给我一粒花生米多好,你朔老板那才叫威风。”刘伟也觉得闹够了,在工人面前这样骂街太特么的丢人了,可嘴上不能服输。
    朔铭转身进了办公室,头也不回的说:“你给我等着,老子喝口水弄死你。”
    刘伟也跟在后面:“你有种别喝老子的水。”
    “这是老子的,这个搅拌站都是老子的。”朔铭说的其实也没什么错,搅拌站他毕竟占了大股份。
    两人骂着走进办公室,刘伟回身关门,还不忘瞪了工人们一眼:“看什么,把你们显得,没事干了吗?蛋疼的围着搅拌站跑十圈。”
    办公室的门轰一声关上,门外的工人你瞧我我瞧你,全都一脸失望的表情,对着办公室的门齐齐的喊了一声:“切……”
    两人没想真的打架,只是争吵几句,但都抹不开面子。最终还是朔铭站起身说:“我走了,跟你载着耗着还不如找个地方喝闷酒。”
    “你这样的喝酒也不行,喝西北风吧。”刘伟也站起身。
    “我怕你似的,以前都是老子让着你,不然早把你喝死了。”朔铭郁闷的很,还真想一醉方休。
    三个小时后……
    朔铭与刘伟勾肩搭背的从饭馆出来,舌头都大了,谁都不服。
    朔铭这段时间急火攻心,刚一出门就吐了一地,刘伟也好不哪去,陪着好兄弟一样也吐了一大滩。
    朔铭摆摆手,爬上自己的车,招呼也没打,歪七八扭的往回开。
    也是朔铭点子背,刚拐过一个路口就看到闪烁的警灯。朔铭的酒立马醒了三分,一个急刹车,下车就跑。
    第二天,朔铭在警局的躺椅上醒过来,揉揉头,浑身头疼。看看周围,不疼才怪。自己在钢椅上睡一宿能舒服才怪。
    “醒了?”旁边传来一道嫌弃的声音。
    朔铭扭头一看,这个人还是老熟人,正是为郝笑处理肇事的那个警察。
    朔铭知道自己犯事了,醉酒驾驶,驾照别想要了,而且还要拘留。几年之内都别想开车。
    朔铭干笑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在这,我记得昨天在大街上摔倒了,后来……后来不记得了。现在的警察可真好啊,最主要的是政策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行了行了,你说脱口秀的?”警察没给朔铭好脸色,眼看着朔铭落到自己手里,心里乐开了花。
    之前黑老外听了肇事女司机的意见给这个警察塞了不少好处,可朔铭硬是拖着一个多月不处理肇事案件。按理说完全可以把朔铭给隔过去,可警局那边就是不同意黑老外出境,案件没处理完就是不行。虽然都是一个系统的,可管的方向不一样,这个交警也没啥办法。
    现在好了,朔铭落到他手里,有什么条件就能好好说了。
    “说说,现在有什么想法?”交警话里有话。
    朔铭哪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脑筋急转,心说老子就是坐牢也不能让黑鬼好过,郝笑还躺在医院里,这件事就这么便宜?朔铭说:“没啥想法,该怎么处理我听安排,不是坦白从宽吗,我的要求不高,不枪毙就行。”
    朔铭医院打人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这个交警也知道朔铭是个戗毛驴,顺着摸逆着摸都不行,也就是软硬不吃的一个货。而且交警也打听过,朔铭与郝笑能好上,好像就是来两人在审讯室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个朔铭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有三件事与你有关。”交警故意拍了拍桌上的卷宗,狞声说:“第一件事是你在医院打人,现在人家不算完,鉴定结果也出来了,轻伤,根据政策你要被判刑的。第二件事,酒驾,你挺厉害,把酒场喝干了?这一身味,能把人呛死。第三件事,关于肇事案,你一直拖着不处理,是不是找个时间处理一下?”
    也就是朔铭才能让警察这样开门见山,云里雾里说话朔铭肯定装傻充愣。朔铭歪着头,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头也跟着疼,朔铭揉着太阳穴,抬头盯着警察:“第一件事似乎与交通部门没啥关系吧?”
    “什么叫交通部门,我们都是警察部门,原本就是一个部门。”警察强词夺理,但真要处理朔铭还真有点难,对方是报警了,可警局那边一直拖着,楞说找不到朔铭这个人,一直在追捕。就这点事也犯不上挂网上当逃犯来查,所以一直拖着。
    “别扯那些没用的。”朔铭心烦了,既然摊牌也没必要跟警察有什么好脸色,大不了鱼死网破。朔铭进去蹲几天,但这起肇事案就要拖着,只要朔铭不处理胡俊那边肯定不会松口,那小子虽说不见得更恨,但做事绝对更绝。朔铭说:“你划出个道道我听听,行,咱就成交,不行,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想要用这个跟我谈条件,你觉得好用?”
    朔铭冷笑,随即补充一句,如果要判我,我要找律师,你觉得我多久能出来?
    找律师只是托词,朔铭想表达的意思是老子上面也有人。虽然朔铭没人可求了,但底气一定要有。
    这个警察参加工作时间也不短了,还从没遇到朔铭这种难啃的狗骨头,自己犯事了说话还这么硬气。
    警察想了想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坐下来跟对方好好谈。对方其实愿意多付一点补偿金尽快了结这件案子。如果朔先生态度好,对方还可以用不起诉你打人的事。哦,还有,你这次酒驾也不会有什么么事。”
    朔铭盯着警察,眼睛都没眨一下。对方这是服软了,看来那个黑鬼的确需要尽快处境办什么事。但朔铭不能给明确的答复,朔铭也想找人咨询一下按照规定应该赔付多少。
    朔铭说:“行,我答应聊聊。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希望朔先生有点诚意,一直拖着也是有时效的。”警察说的是实话,总不能朔铭一直不处理对方一辈子在这待着不能处境。
    朔铭点点头,随口说:“你约个时间吧,这两天都行。”
    朔铭离开交警大队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了一个律师事务所,他要咨询相关的问题。
    会客室,很简单的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中年律师,很干净的一个人,头发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煞有其事。
    朔铭把事情经过说了,律师一直在做笔录,完事之后说:“肇事案件对方要赔付多少?”
    “根据法律,根据对方的收入做相应赔偿。计算二十年。”律师扶了扶眼镜,很专业的解释说:“受害者没有父母子女,也就没有任何赡养义务,这方面不会有任何赔偿。也就是说只剩下那二十年。”
    朔铭粗略一算,郝笑一年的工资也就几万块,二十年的标准,这不才不到一百万?
    “这么少?”朔铭有些不满,怀疑这个律师给的答案不对。
    律师笑笑:“其实这件案子非常简单,各方面的责任也非常清晰,也就是这个数字,上下浮动不会太大。”律师是收了朔铭咨询费的,虽然朔铭表示怀疑,但还是表现出很专业的一面。
    朔铭又询问了醉驾以及打人的相关问题,走出律所看看头顶的太阳,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人命真是不值钱啊。”
    朔铭回到家想了很多,这件事最好还是处理掉,一直拖着对自己也没好处,时不时的就有人提起这段伤心事。
    打定主意,朔铭放松了许多。这时朔铭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原以为朔铭的母亲是叫他回去吃饭,没想到母亲第一句话就是:“我在你门外,忘记带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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