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还说风凉话,是不是想死啊。”朔铭侧头看着,一些衣冠不整的男男女女开始被带走。朔铭很怕那个女的对邹队解释清楚,如果那样还真有可能享受一夜小皮鞭。
    朔铭的心提到嗓子眼,走廊里只剩下一半人的时候从尽头的楼梯口走过来几名警察。
    王成义突然嘿嘿的笑起来。
    笑声把朔铭吓了一跳,回头怒怼:“你有病啊,要吓老子。”
    “朔哥,救兵到了。”王成义用下巴指指走廊尽头:“喏,这些是丰城的警力,即便不认识我也得给我个面子。”
    的确,只要是丰城的警力就好说了,王成义是善固本小舅子这个身份可不简单。王成义做人又很高调,体制内的人没几个不认识的。
    朔铭说:“那你还不赶紧过去说说,让我一直在蹲着?”朔铭腹诽不已,真是闲的蛋疼,没什么事非要来洗澡按摩,什么没干还惹了一身骚,在走廊里蹲半小时。
    “等会,等他们走近了再说。”王成义说“我怀疑这是上面突然越境抓人,我们倒霉碰上,主要嫌疑犯被带走,剩下的这些就交给当地刑侦部门。如果现在起来那才傻呢,谁知道越境的那些警察走没走?”
    朔铭想想也对,老老实实的蹲着。
    半个小时,朔铭才从洗浴中心出来。洗了个免费澡却蹲了半小时,啥啥没干差点被吓尿了。
    王成义说要换个地方玩,朔铭赶忙摆手:“今天倒霉,以后再说吧,一会换个地方那小娘们再去了再碰上可真有趣了。”
    王成义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好的请朔铭洗澡竟然能碰上这种事。只能陪着笑说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请朔铭潇洒潇洒。王成义要送朔铭回去,朔铭摆摆手说算了。
    朔铭从被王成义打电话交出来还不到两个小时,看看时间不到九点,想着打个车回去睡觉算了。
    朔铭坐上出租车,想想已经出来了,就给刘晓婉去个电话,似乎很久没联系刘晓婉了。
    电话打过去,刘晓婉哼了一声:“你还能想起我啊?我以为你死了呢。”
    “真要死了就是半夜去找你了。”朔铭问:“在哪呢?”
    “牧歌小区。”刘晓婉情绪似乎比较低落,问朔铭是不是过去。
    朔铭说:“洗白白等我吧,我马上就到。”
    朔铭让出租车转个弯去了牧歌小区,拿出钥匙打开门,刚要换鞋却发现客厅里坐着刘晓菲。
    “啊?你怎么在这?”朔铭一紧张没经过大脑就问出口。刘晓菲是亲妹妹,在这再正常不过了,朔铭这个身份这个时间出现就有些不合理。
    “呵,有意思。我在我姐家里有你什么事,我还想问你呢,这大晚上的跑到女人的闺房来是想偷东西还是想窃东西?”刘晓菲嗤笑说:“赶紧换鞋吧,晓婉洗刷呢。”
    短暂的尴尬之后朔铭也回过神,既然刘晓婉让他来显然不怕刘晓菲知道,大模大样的换上拖鞋说:“偷香窃玉算不算?你姐姐是香,你是玉。”
    “色狼。”刘晓菲白了朔铭一眼,示意朔铭坐:“我姐正烦着呢,你帮我劝劝她。”
    “出什么事了?”朔铭问。打量刘晓菲几眼,刘晓菲的头发还没干透,应该是刚洗过澡,心说刘晓菲晚上估计是不走了,而自己肯定是要被驱逐出境,早知道这样还来干啥。
    “徐启星你知道吧?”刘晓菲问。
    朔铭点点头。刘晓菲又说:“得病了,估计没几天活头了,晓婉正烦着呢。”
    “徐启星如果死了晓婉不就自由了?”朔铭觉得这是好事,无论对谁都不是坏事。徐启星半死不活的一个傻子,活着也没什么乐趣,早死早超生。徐开明肯定是悲痛欲绝,但死后就没什么挂念了,也不会担心徐启星得不到照顾或者被虐待。对刘晓婉来说更是好事,从此就是自由身了,想找人结婚就随便,生活上不会有人总是盯着,多好。
    “你想的太简单了。”刘晓菲说:“很多事可能你不知道,哎,等你跟晓婉说吧。我姐这人太拧,多劝劝她,有些东西是自己的,别人死了老公都是成了富婆,他倒好,这是要被净身出户啊。”
    朔铭明白了,这是与利益有关。刘晓婉对争权夺利一向不热衷,徐启星一旦死了徐家人不用逼她也能把不是自己的让出去。
    刘晓菲站起身:“行,你陪陪他吧,我走了。”
    “嗯?”朔铭奇怪的看着刘晓菲:“你就穿着这身走啊?能冻成冰棍。”
    刘晓婉吃吃的笑:“我就住这个单元,几步就到家了。”
    朔铭恍然,原来是两姐妹住在一起。
    没过多久,刘晓婉次刷完出来,见朔铭坐在那色眯眯的打量自己,说:“晓菲呢?”
    “他不想打扰我们好事,已经走了。”朔铭上前抱住刘晓婉:“我的美人好像正在为什么事发愁,能说给我听听吗?”
    刘晓婉推开朔铭:“我能有什么烦心的,还是老样子。”
    “晓菲对我说了点,我想听你说说。”朔铭问。
    刘晓婉说:“当初嫁给徐启星不是想图他家的钱,怎么现在弄的好像我要争财产似的。”
    徐开明病情急剧恶化,刘晓婉那次卖水果也是去看望公公。也就是那次,刘晓婉带徐启星做例行检查,这种检查每年都会做几次,无非是徐开明抱着一丝希望儿子能够痊愈。那一次体检检查的项目比较多,最后却检查出徐启星脑子里长了一点东西,经过化验,是恶性肿瘤。医生不建议做手术,徐启星有很大的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朔铭问:“徐启星的病情现在都谁知道?”
    “现在化验单在我手上,应该只有我知道。”刘晓婉说:“我打算把这个化验单给徐开明看,这样他也就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了。”
    朔铭皱皱眉:“这样不好。你知道徐开明一旦知道这些会做出什么反应吗?”
    “他会怎么做?又能怎么做?”刘晓婉摇摇头:“无所谓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想起徐启星背着我在外面胡搞我就伤心,从那以后感情也就越来越淡。如果让你每天对着一个智商只有六七岁的成年人你会怎么样?恐怕会疯吧。”
    朔铭说:“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既然你与徐启星在法律上是夫妻,你们的权益就应该受到保障,除非徐开明立下遗嘱把财产全都给徐启月,否则你就应该得到应得的那部分。”
    刘晓婉抱住朔铭,眼泪忍不住唰唰向下落:“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对一个女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朔铭安慰的轻轻拍着刘晓婉的后背:“医生有没有说徐启星还能活多久?”
    “这可不好说。”刘晓婉说:“我查过一些资料,这种肿瘤最长的有活十多年的,短的就没法说了,有的只能活几个月,但根据徐启星的情况来看,这个肿瘤已经存在大半年时间了。”
    “你要争财产。”朔铭坚定的支持刘晓婉这么做,朔铭说:“徐启星的病情只有你知道,徐启星自己不会说也不清楚,你要把这件事隐瞒下来,不然你会一无所有,而且受到的排挤更多,心情怎么会好?”
    朔铭虽然也重感情,但站在利益的角度上就要考虑利弊得失。刘晓婉与徐家没太深的情感,就连徐启星与刘晓婉也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徐开明所做的这一切也不曾考虑过刘晓婉的感受,他要的只是自己的血脉至亲过的好,尤其是傻掉的徐启星憨傻快乐的过一辈子。
    既然没什么感情可以谈,那就只有利益了。刘晓婉无论做的好与不好都与徐启星保持了多年的夫妻关系,徐启星的财产他理应得到一半,而且徐启星如果蹬腿死了,刘晓婉很自然就是第一继承人。
    朔铭说:“你之前答应徐开明照顾徐启星,并且从他手里得到了太阳监理公司,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现在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徐启星命不长久。这不正好了?徐启星一死你与徐开明的协议也算完成。”
    “可如果徐启星死在徐开明前面怎么办?”刘晓婉说:“如果是那样,我依然是什么得不到,最终的结果肯定是被徐家赶出来。”
    朔铭笑笑说:“那我问你,太阳监理公司现在挂在谁的名下?”
    “徐启星。”刘晓婉说着也想到关键问题。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徐启星的财产已经是外面夫妻共同财产了,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朔铭点点头说:“你就按部就班的生活,该上班就上班,该美容美容,该吃吃该喝喝,该到这陪我睡觉就来陪我,一样也少不了。啊哈哈……”
    朔铭很夸张笑着,见刘晓婉心情好了很多手也不老实的揩油。
    刘晓婉羞羞答答的说:“去洗澡……”
    朔铭把头贴到刘晓婉耳边:“我已经洗过了,香喷喷的呦……”
    一个公主抱,刘晓婉温柔的趴伏在朔铭的肩头。朔铭夸张的阴邪笑着,把刘晓婉粗鲁的扔到床上:“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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