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平日很少看直播,虽然有点了解却不多,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送礼物,又不能真亲一口。可能偶尔翻看直播平台时见过白茹雪,所以刚见面时候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朔铭看着白茹雪问:“我听说那些漂亮的主播都是化妆画出来的,甚至还有男人扮女人,这是真的吗?”
    白茹雪说:“确实有这样的,大部分主播都化妆比较厉害,甚至还有为此去整容的,真人与镜头前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至于男人扮女人这种太少了,我没见过。”
    朔铭心说贵圈真乱,不过白茹雪也算天生丽质了,就算是化妆也没太多提升空间,如果所有人素面直播白茹雪应该真会成为女神级别吧。
    这是一座老式建筑,九十年代初的五层楼房。朔铭本就是做土建的对那个年代的房屋格局还有些了解。顺着楼梯向上走,白茹雪止步在三楼的一个栅栏铁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大哥,等我给你一把钥匙,方便你来。”白茹雪的声音很小,显得格外娇羞。
    朔铭只是嗯了一声,虽然经过一夜风雨,可朔铭还是对白茹雪提不起什么兴致,心里老想着钱的事。
    白茹雪打开门,侧身给朔铭让路,客气的让朔铭先走。这时身后的铁门哐啷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拎坤包的高挑女人:“茹雪,你这是刚回来吗?咦,这个人是谁?”
    朔铭与白茹雪同时转身,白茹雪红着脸点点头:“卫爽你也这么早,嗯,这是我男朋友,他是……”
    接下来的三年白茹雪要经常与朔铭接触,男朋友自然是最好的掩饰。可要介绍朔铭的时候白茹雪才发现他并不知道朔铭的名字。
    朔铭说:“我叫朔铭。”
    “哦,你可真幸运,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女神追到手了,嘻嘻。”卫爽长相婉润可人,一张娃娃脸配着大波浪的长发,小萝莉一般容易让人产生怜爱的情绪。虽然身材高挑却透着一股小女人的清新气息。
    朔铭笑笑转身进屋,招呼已经打过了,没必要为一个邻居浪费表情,尤其是白茹雪的邻居。
    白茹雪与卫爽交谈几句关门进屋,留下卫爽一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拽什么拽,看起来又不是大款,白茹雪还真是傻,竟然找这么个丑男人。”
    朔铭虽说算不上帅却并不丑,也听不到卫爽嫉妒般的自言自语。进了房间左右看了几眼。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不过装修简单而温馨。客厅只有一张餐桌小沙发,电视也是很小的那种。一侧的玻璃门后就是卧室,卧室的门开着,墙上全是卡通图案,整套的直播设备摆在墙角,一张小床收拾的非常整洁。整个房间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朔铭嗅嗅鼻子,他不喜欢很刺鼻的那种劣质香水,但茉莉花香非常自然,找了一圈才发现客厅一角的花盆里有一株正开花的茉莉。
    “你先坐会,我给你做点早饭吃吧。”白茹雪卑微的像一个婢女,伺候病号一样扶着朔铭坐在沙发上,说完起身要去小厨房为朔铭准备饭菜。
    朔铭静静的看着,精神一阵恍惚。这一切不是白茹雪的错,这个女人也是受害者,比他更惨的受害者。朔铭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想到昨晚的行为朔铭觉得与禽兽没什么区别。
    “茹雪,你坐下。”朔铭拉过要去做饭的白茹雪。
    白茹雪温婉的坐到一旁,低垂着头看起来非常紧张。
    “你告诉我,这些是你自愿的?”朔铭说完就有点后悔,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哪个女人愿意像个仆人一样去伺候不认识的男人,更何况还要付出自己的身体。朔铭紧忙又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呃,我是说……”
    朔铭语无伦次,后悔没想好就开口。白茹雪低垂着头,眼泪无声的滑落。
    朔铭坐直身体,尴尬的为白茹雪擦掉眼泪:“对不起,我不知怎么说才好。”
    “朔大哥,你真是好人。”白茹雪低声啜泣。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幸运的,自从接受老板的援助他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命运,上天还算对他不薄,安排朔铭出现在他生命里。
    白茹雪无数次的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变态?这是他最怕的。年龄差距巨大的老人?那得多恶心。他让自己变得麻木,尽力不去想这些事,接受老板给安排的培训时他知道,他面对的人一定是这个社会的佼佼者,可这个人群多半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朔铭苦笑一下,好人,这还真是个讽刺。朔铭很郑重的说:“昨天的事我做的有些过分,我向你道歉。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我不需要你陪我三年,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能交给别人做主。”
    “你不要我了?”白茹雪浑身猛地一颤,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惊恐的看着朔铭:“老板一定会打死我的,可能比这个还要糟。朔大哥,求求你,让我跟着你三年吧。”
    “他们胁迫你?”朔铭不解。按理说庞宏达把白茹雪送到自己面前不过是为了还个人情,表示两人互不相欠,也就是说白茹雪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才对。朔铭皱皱眉,难道庞宏达还有其他用意?
    “我……”白茹雪不敢说。就连白茹雪那个神秘的老板也不曾想到,朔铭竟然会把重金换来的美人推出去,这有违男人的本性。
    朔铭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见过他们杀人,很恐怖。”白茹雪脸色苍白,无声的哭泣:“没完成任务的就会受到惩罚,或许死是个解脱,最可怕的是他们会把人卖了,去做奴隶,就是那种奴隶,这辈子就完了。”
    朔铭彻底无语,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不过也无所谓,就当有这么个不来往的情人吧。少联系或者不联系最好。
    与此同时,那家会所的一个房间里,庞宏达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在他身后仙鸣静静的站在那。
    “庞哥,有必要把茹雪送给朔铭?老板知道了恐怕会生气吧。”仙鸣面色淡然,仿佛在他脸上始终看不到心中所想。
    “那是你的老板不是吗?”庞宏达缓缓说:“我不想把自己卷进漩涡里,我已经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只想平静的做点生意,层面太高的事与我无关。茹雪这颗棋子丢就丢了,也让你老板知道我没什么能力。”
    仙鸣点点头:“或许你是对的,茹雪对老板的忠诚度一向不高,也不可能把她放在重要位置上。”
    庞宏达缓缓勾起嘴角:“你可从没说过你的老板想要干什么?”
    仙鸣默默不语,修长的身材站得笔直,凝望着窗外的喧闹。
    朔铭静静的坐着,白茹雪讲了很多,无外乎一条,他要服务好朔铭,为期三年。
    “我想睡会。”朔铭揉揉头,侧身靠在沙发上。
    “去床上吧。”白茹雪伸手去扶朔铭。
    朔铭摇摇头:“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没必要取悦我,这会让我反感。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靠下半身想问题的人。”
    朔铭睡了,就靠在小沙发上睡了,由于忙了一夜,很快就发出淡淡的鼾声。
    白茹雪静静的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朔铭。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将自己粗鲁占有的那一刻就像千千万万男人一样,到嘴的肥肉绝不放过。但此时的朔铭让她觉得神秘,一个好人,一个不会色欲熏心的好男人。白茹雪表情黯然,自己不过是将青春出售的肮脏货色,白铭瞧不起再正常不过,她又能奢求什么。如果人生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会为了钱答应把自己卖掉吗?这个问题想过无数次,他不知道,心里乱的很。但此时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朔铭这样一个男人对她好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女人,不就求个安稳,寻找一个宽阔的肩膀来呵护自己么。
    就连白茹雪也不知道,这一刻他对朔铭产生可一种别样的情愫,不期望独自拥有却想长相厮守,因为他已经爱上这种安全感了。
    朔铭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闻到饭菜的清香。四碟小菜一碗热汤摆放在小桌上,白茹雪静静的坐在一旁等他醒来。
    “朔大哥你醒了,一定饿了吧,我做了点饭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白茹雪的声音一直很低,简直卑微到了极致。
    自从朔铭从部队复员回来就与父母分开住了,吃饭极不规律,也从不奢望醒来就能吃上饭菜喝上一口热汤。与刘晓婉同住的那一晚他感动过,早上起来给他留了面包牛奶。这一刻朔铭又感动了,家的味道更浓了。白茹雪早已不是他讨厌的样子,套着围裙充满了母性。
    “哦。”白茹雪恍然大悟,立即起身从卫生间拿出一杯水一根牙刷,牙膏已经挤好。随即又端出一盆水一条毛巾。
    朔铭呵呵笑了,把白茹雪拉到自己身旁:“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皇帝。”
    “要我帮你擦脸吗?”白茹雪俏脸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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