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邪经过这一连翻的祭祀行礼跪拜早就有些头昏了。他个人并不擅长这个,王爷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华夏的王爷。你的诸侯国内你就是大王,万人之上。你的封地中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去处理,说的通俗点就是土皇帝。封地内所有人的吃喝拉撒你都要过问,夏邪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终于成为了王爷庆祝一番就已经被这半年多挤压下来上千斤的奏折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从上任的第一天晚上等群臣退走了开始就批阅奏折,七八天过去了,堆积的奏折还跟小山一般。夏邪望着那些奏折欲哭无泪啊。每天早上黎明时分要上朝,上朝完了就开始批阅,中午吃饭,下午去接见来访的大小官员,晚上继续批阅奏折到天亮,忙的手忙脚乱,头晕眼花。已然有些不抵了。当然这还不算帝王的去权衡之术,每天这帮老东西为了芝麻大豆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你死我活。夏邪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当皇帝,当个诸侯王就已经生不如死了,当了华夏的大王那其实跟在炼狱中煎熬是没有区别的。所以夏邪百分之百的肯定,后羿寒促那帮子人,一定脑袋被驴踢了一万遍又一万遍。每天无忧无虑的活着在他看来比当这什么破王爷强得多,不过为了他跟少康的宏伟计划,他也就忍了。
    这天朝堂之上夏邪低着头无聊的数着桌子上雕刻龙的数量,下面两帮人吵的不可开交,吵架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在河套平原上,处在黄河沿岸,洪水泛滥频繁。于是丞相就上奏折要求拨款修建河堤,而大司马认为如今国库空虚,东晋王劳师北征,军队损失也十分严重,因为应该先用国库的钱来招兵买马,重新训练行军。于是丞相就跟大司马掐起来了。
    争争吵吵了一个多时辰,这个时候下书院的大夫们也觉得不甘寂寞,于是也加入了争吵中,整个朝堂就跟菜市场一样,那叫一个热闹。夏邪睡的哈喇子流了一地。当然吵架是不过瘾的,两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礼,于是大司马他一个武官说不过文官就要动手,文官自然不怕死,于是这个时候已经不再讨论是修建河堤跟增兵的问题了。各种陈年的问往事都被翻出来了,终于丞相忍不住要以死明志,于是“咚”一声撞到大殿的石柱上夏邪这才惊醒了过来,看着丞相大人一脸的鲜血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这才问道:“爱卿,你没事吧。”
    丞相大人老泪纵横,控诉大司马的种种恶行,夏邪已经忍了很多天,此刻终于忍无可忍划拉一声站起来怒吼道:“都给寡人闭嘴。一群废物。”
    众多朝臣一看大王动怒了,当即闭上了嘴巴一个个跪倒在地喊道:“臣该死,臣惶恐……”夏邪无奈的心理一阵苦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于是怒问道:“丞相,国库空虚应该如何?”
    丞相急忙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道:“臣认为应该加重税收充实国库。”
    这个时候下属院的大夫不干了,当即站出来反对道:“臣以为加重税收乃是杀鸡取卵,此番出征劳民伤财,若是再加重税收怕是会引起命中布满。”
    于是一干朝臣当即呼啦啦的跪倒一片道:“请大王三思”
    夏邪都快崩溃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在大殿一角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欲哭无泪,他奶奶的,在还是人过的日子吗?这样的事情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被这群朝臣折磨的欲罢不能,于是使用了他的杀手锏道:“诸位爱卿都退朝吧,明天再议。”于是大摇大摆的向大殿之外走去。
    一群朝臣大眼瞪小眼,一脸的茫然,于是也纷纷的退去了。夏邪出了大殿就向老东晋王的住处走去,这国库空虚需要解决一下,他刚刚执政,对国民经济完全是个刚入门的新手,完全是个门外汉。以前在南疆少康是这里面的行家,所以他从来也不过问这些事情,他在行的是军队管理,可是如今不得不从头学起啊。老东晋王管理这里已经几十年了,估计现在也只能去请教他一番了。
    迈步进入了禁城花园中,这里水榭歌台,琼楼玉宇让人烦躁的心情稍微的舒展了一下。不一会就找见了老东晋王,老东晋王那小日子过的,看的夏邪都想跳湖。几十个美女簇拥在身边献尽殷勤,丝竹声声,美酒做伴,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
    老东晋王看见夏邪一脑袋的官司笑道:“怎么?又遇到难题了?”
    夏邪一声长叹,此刻千言万语百感交集,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他哭丧着脸问道:“如今国库空虚,河堤要修,军队要扩充。一群朝臣跟酒囊饭袋一般,还请老王爷指点迷津。”
    东晋王哈哈笑道:“现在知道王爷难做了吧。老夫操劳几十年,如今才感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才是天上人间啊。年轻人,不要气馁。慢慢就习惯了。要想解决国库空虚第一要减少开支。有些开始不能减,有些开支却是可以的,比如群臣的俸禄这个可以减,王族的开支这个可以减。其实减少开支并不能减少多少,但是这是一个信号,让他们知道如今需要累着裤腰带过日子了。第二,适当的减少税收。这样可以刺激封地内的商旅活动。看似减少了税收,从事商旅活动的人多了自然税收是增加了。第三,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如今是冬季,明年开春需要鼓励耕织,这样等到秋天国库又可以充实一比。第四,要适当的跟别的诸侯国做一些买卖,比如明阳王手中却粮食药材,而我们缺铠甲兵器,我的意思你懂了没有?”
    夏邪一愣道:“明白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老东晋王点头道:“不用着急,咱们底子厚,恢复一年足够了。对了,公主有了下落没有?”
    夏邪无奈的摇摇头道:“没有。我已经让人四处去寻找了。”
    老东晋王怒道:“这个丫头让我宠坏了。竟然敢逃婚。真是大逆不道。看我找见她了非好好的收拾她不可。”
    夏邪心里一阵无奈,本来这老东西准备自己一进城就让自己跟他闺女完婚,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那小公主还没有等自己进城就逃之夭夭,如今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夏邪都没有见过那公主长什么样子。虽然如今已经撒开了大网满世界的寻找她的下落,不过如今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进来行礼后对着夏邪道:“礼部郎中赵蒙德在大殿外求见。”
    夏邪摆摆手道:“知道了。”随即对着老东晋王道:“那我先告辞了。”说完就向大殿走去。每年过年前每个诸侯王都必须向安邑王庭纳贡,说白了就是地方向中央提交税金。而赵蒙德是刚刚押解岁贡去安邑交差回来的,自然会来自己这里复命,夏邪也想打听一下安邑的动静。
    进来了大殿后赵蒙德推金山倒玉柱山呼万岁之后开始向夏邪汇报情况,大概意思是后羿向自己封地派来了使节团,一来是奖赏东晋王平乱有功,二来是宣旨,邀请夏邪去安邑觐见寒促。无非是拉拢威胁。而这次明阳王跟西陵王也被一同邀请。八成没啥子好事。
    夏邪一边听他汇报一边给少康写信,如今自己这里粮食有,但是药材奇缺,南疆盛产这玩意,所以夏邪准备组织一支商队下去采购一番,回来好各地的诸侯王做买卖,夏邪去是无本买卖,所谓兄弟有难,少康岂会不帮他度过难关?再说少康的铠甲兵器都是一流的。捎带也弄一批过来装备新军。这样也能够缓解一下那空虚的国库。再说少康他们都以为自己死了,如今也该跟他联系一下,要是合适应该把天平公主跟唐采心接过来,毕竟他现在有了封地有了军队,后羿要干什么需要掂量一下了。
    把信写好后他对着找孟德道:“爱卿,寡人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明天你去下书院领取一万牲畜亲自跑一趟南疆,把这封信交给少康,然后少康会帮你采购一批货物,你用牲畜给我拉回来。出关的时候假扮成商队,不要让平西王的人马知道了。”说完就把信件交给了他。
    这赵蒙德乃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老东晋王曾经向他推荐过,忠诚是没有问题的。赵孟德一愣,他心里琢磨着新大王跟少康什么关系?不过作为臣子他知道不该问的最后不要问,所以只是行礼道:“臣一定完成任务。”
    夏邪摆摆手道:“出去吧。”随即一头埋进了那厚厚的奏折中开始挣扎。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刚刚过了年王庭的使节团就到了,而夏邪也已经按照老东晋王的指示把新的政策推行了下去。使节团来宣旨后就离开去西北向西陵王宣旨,而夏邪准备了一番也踏上了前往安邑的路途。南下的商队最快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回来,夏邪每天都惆怅的琢磨怎么能够解决国库的空虚问题。这次他是按照真正的王爷去安邑朝贺,所以一路上那是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八千人的仪仗队跟禁卫军开道,满的跟蜗牛一样,顺便趁着自己机会去视察一下自己封地其他城池的情况。
    之所以走的慢是因为他是绝对不能先去安邑的,怎么也要等待西陵王去了安邑才能够抵达。自己是夏邪,后羿要是知道自己没有死一定会想尽办法干掉自己,而自己在安邑成身单力薄,有了西陵王跟明阳王两个人支持就不一样了,他们三个藩王加起来有军队五十多万,就是收拾夏邪至少也不是想找个什么借口就找个什么借口。
    出了封地后夏邪一路体会各地的风土人情一路暗中联络一些对后羿布满的诸侯王,以便为他个少康的计划减少一部分的阻力。按照东晋王给他的名单还真是找见了一些对后羿敢怒不敢言的诸侯王,这样的人能够拉拢的就拉拢,不能拉拢的至少日后不要变成敌人。多一个朋友总是要比多一个敌人强很多。
    两个月后等得知西陵王已经进入了安邑城夏邪这才快加快了速度,七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安邑成外,望着面前的安邑城夏邪死感慨良多,当年自己就是从这里灰溜溜的逃走的,如今老子成了一方诸佛王,从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于是夏邪望着面前的安邑成心里呐喊道:“孙子。老子夏邪回来了。你们都给老子等着,不闹一个天翻地覆老子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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