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也就二十天,我正在参加同学聚会,看到这些同学当中有一半几乎都跟我做过生意,心里还是很得意的。酒过三巡时手机响起,屏幕显示是蒋先生,我的酒就醒了三成,接听后,蒋先生急切地说:“快,快,田老板,快点儿,快啊!”
    “快什么?”我很是不高兴,心想现在这人真是不会说话,有毛病吗?这是赶着让我去死还是什么意思,一个劲地催。
    蒋先生又说道:“你快帮我啊,晚了就来不及啦!”我打着酒嗝,说什么事这么着急,我正喝酒呢,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不行,我表弟已经疯了,再不帮我,就非出人命不可!”蒋先生在电话里吼着,震得我耳朵眼直痒。我的酒又醒了两分,就走出包间,问到底怎么回事。蒋先生告诉我,他那块邪牌还是交给了自己老舅家的表弟佩戴,没收费,只提供给他几段超度类心咒,用来做入门之用。他表弟倒是很认真地在供奉,一周后就有了效果,他是跑业务的,忽然接到个电话,是有个南昌的大公司正在招标,从黄页电话本上查供货商,就查到他表弟公司的号码,刚巧他表弟从办公室经过,没人接听,就进去顺手接了。听到是大公司要谈招标,他表弟立刻表示自己就是该单位的业务负责人,于是转为单线联系。跑了几趟南昌后,顺利拿下这家大公司的标头,等于谈成了一笔大单,光提成就有近十万。
    他表弟异常高兴,请表哥蒋先生吃住玩一条龙,也认真地听取蒋先生的话,买了很多供品和香烛果品纸活等物,晚上在路口设下简单的灵位,把佛牌放在上面,焚烧了香烛和纸供等。当晚,他表弟做了个梦,梦到有个年轻女人托他转告表哥,只要能兑现承诺,就再也不找他的麻烦。
    蒋先生的表弟没当回事,继续正常供奉。没想到那姓夏的女性阴灵从此发起怒来,很快冲破禁锢,当晚就附在他表弟身上,将家里的电器家具等物全都砸烂,把老婆孩子吓得不行,最后报了警才解决。
    警察怀疑蒋先生的表弟有精神疾病,但只有蒋先生明白,就先带回家,午夜的时候施咒加持,表弟坐在地上,大哭大笑,指着蒋先生说:“你必须帮我完成心愿,否则我就先弄死你的表弟,然后就是你和你全家!”旁边蒋先生表弟的妻子吓坏了,哭着问蒋先生到底怎么回事,蒋先生没敢说实话,只说他可能无意中撞过什么邪,没事,由他来处理。
    蒋先生连续加持了三天三夜,可表弟的症状越来越重,他才明白自己的法力根本不能完成加持和超度,只好给我打电话。那时候,他表弟就在家里发疯,蒋先生家中的电视、音响和电脑等贵重家电早就遭了毒手,要不是蒋先生比他表弟强壮些,人也被打昏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找来绳子将表弟手和脚都捆上,绑在床头,向我电话求救。
    “早跟你说过,”我生气地斥道,“可你就不听!”
    蒋先生气急败坏地说:“田老板现在训我也没有用,快帮帮我吧,我宁愿出钱,只要能顺利彻底解决就行!”我很想笑,心想真应了高雄的话,像这种客户,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想拉他一把都没戏。
    给高雄打电话说了情况,他比我还高兴:“要是你的客户都是这样的,那你还愁没钱在曼谷买别墅?还是老办法,到泰国来四万,让阿赞布丹过去就五万。”我问怎么涨价了,高雄说废话,每年都有通货膨胀,工资都在涨,凭什么我们的生意好几年不涨价。再说这客户是刚需,不宰白不宰。
    我心想也对,就转告了报价。蒋先生问道:“去泰国能省一万,为什么还要请阿赞来江西?”我说你表弟这情况能坐飞机吗,我以前遇到过不少客户,都是这种情况,飞机可不比火车,要是在飞机上发起疯来,把飞机逼停,那损失可就大了。而且这事很可能要到江西你去施法的那个农村坟场才能解决,所以最好还是让阿赞师傅来趟江西。这就不错了,很多法力高强的泰国阿赞,你想请都不来,人家嫌折腾。
    “好吧……”蒋先生极不情愿地说,“就不能给打个折?”我失笑,说这已经是最低,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客户的面子上,我都要收六万不讲价。你现在这情况,敢去找别的便宜牌商吗,到时候事没办成,钱也得花,看你闹不闹心。
    蒋先生重重地叹着气:“说得也是啊,我真是自己作死!”我忍不住想笑,心想你这个自我评价真是贴切。
    长话短说,高雄和阿赞布丹辗转从曼谷来到广州,又飞到南昌。我先从沈阳坐火车到南昌,在站附近呆了半天,跟两人汇合后共同前往景德镇市。两地距离不远,也就相当于从沈阳到丹东,很快就到了地方。蒋先生已经早早地在火车站接我们,在出租车上,阿赞布丹指着坐在前排的蒋先生,对我和高雄说:“这人身上有邪气。”
    我笑着告诉他蒋先生自己修法的事,高雄忍不住笑着对阿赞布丹说:“看来,再过几年,我们中国人不但要占领泰国的牌商和导游市场,也要抢你们阿赞的饭碗啦!”阿赞布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很少见,看来他也觉得有意思。
    出租司机显然从来没听过泰语,不时好奇地侧头看着我们三人。阿赞布丹说:“他身上的邪气中有好几种阴灵的残存阴气,应该是在坟场施咒时,所吸引的阴灵气息。如果今后不能让自己的法力越来越高,他身上残存的阴气就会越来越重,慢慢侵蚀他的心智和魂魄,就麻烦了。”
    “那得怎么解决?”我问。
    阿赞布丹回答:“要么正式开始修法,要守很多禁忌,而且修黑法还要在身上纹刺阴咒,这样才能24小时镇住阴灵;要么放弃修法,到泰国去,让我和JOKE等至少三名黑衣阿赞共同施法,祛除他体内的所有邪气,今后再也不能碰法术,老老实实地活着。”我转达过去,蒋先生笑笑,问这种联合施法要多少钱,阿赞布丹想了想,说大概总共要五十万泰铢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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