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束酒走后很久,叶漱才和陆佑离开这竹林。路上,叶漱有些哽咽的问陆佑:“陆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是。”陆佑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叶漱现在回想起来,倒有些后悔了。
    “能。现在立刻离开我,去追恒束酒,并且永远留在他身边。”陆佑面不改色的说道。他的话语,他的声音,不带一丝丝感情,听起来很伤人。
    叶漱听到这话,蓦然转过头,看着陆佑,左边的眉压低,一双眼中含着许多泪。她望着陆佑,歪着头,说道:“你还是不肯接受我?陆佑!我告诉你,我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你别妄想赶我走!”
    说着,叶漱扑过去,一双手环住陆佑的脖子,吻了上去。那吻很激烈,叶漱不顾一切的去爱陆佑,陆佑却不敢回应,也没法回应。
    他木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动,牙齿也是死死的咬着。叶漱撬不开陆佑的嘴,最后放弃了,扑倒在陆佑的怀中,大哭起来。
    “我们本可以相敬如宾,你何必如此?”陆佑淡淡的说道。
    叶漱不答,仍旧是哭。
    陆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叹道:“恒束酒说得对,我们,实在没多大可能。”
    “可我不相信!我爱你,我爱你啊!”叶漱大声叫道,哭喊着,声音和情绪都很饱满,却不满足。
    “可我,”陆佑没说下去,只是又拍了拍叶漱,过了许久,才说道:“我们回去吧。”
    他们又回到了居住的山洞之中,这一天是沉默的一天,无人说话,但他们的配合倒是很默契,一个人生火,一个人炒菜。
    夜幕降临,他们坐在那石桌前吃饭的时候,气氛才稍稍缓和。
    “今天你累了,吃点这个吧。”陆佑伸手夹了点菜,放到叶漱的碗中。
    叶漱望着碗中的兔子腿,忽然一笑,随即放声大笑,尔后捂着肚子笑起来。
    陆佑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由也笑了笑,只是那笑是不解的笑,是无奈的笑。陆佑吃了点竹笋,捧着碗,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叶漱摆了摆手,说道。
    但她还在笑。
    “到底怎么了?”陆佑又忍不住问道。
    叶漱这才停下来,望着陆佑,含情脉脉。
    “我在想,我如今还能跟你同桌吃饭,同洞睡觉,每天一早起来便能看到你的眉眼,还能亲手吃到你夹得饭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我们大概真的可以好好的活的像普通夫妻一样。”
    “大概是吧。”陆佑嘴角一动,笑道。
    那笑遍及眼底,陆佑已经许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真挚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叶漱也不嫌肉麻的痴痴望着陆佑,淡淡的说道。
    “这话倒像是我要说的。你笑起来才好看,我第一次见你时便这么觉得。”陆佑伸手拢了拢她的发丝,说道。
    “那大概我们都可以倾城吧。”
    “这就是你说的相敬如宾。”
    “看眼下这情况,似乎更好些。”
    “那该叫什么?”
    “不知道,这书上倒是没说过。”
    “你可真是个书呆子。”
    “不。我是书虫,却不是个书呆子,因为我一点不呆!你别忘了,我叫陆佑,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人物!别人都叫我天才,你怎么叫我呆子?”
    “油嘴滑舌。”
    “这样的我,是不是才像个少年。”
    “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少年了。我好高兴。”
    “我也很高兴。其实我觉得,少年的天真并不影响老成持重。有时候这两者结合起来,才显得更加可爱,不是吗?”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这一夜过的蛮太平。
    日子也算是很流畅的过去了。
    这期间不过欢声笑语,夫唱妇随。
    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乍乍过这般轻松闲暇的日子,陆佑觉得很快活。
    而就在他身心放松到了极致的第五日,却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倒不是这一桩麻烦很大,而是后面陆佑出来的麻烦,一桩比一桩大。
    初初是中午他们两个在那用午餐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看起来是好天气。可叶漱却说,过不了一个时辰,就要下雨。
    陆佑不信,叶漱则笑道:“这山里面的天气她太熟悉不过了,这般晴天她看了四五十年,都是要下雨的。”
    而果然,半个时辰后,陆佑在外面练功的时候,下雨了。
    陆佑急急忙忙的跑回山洞的时候,叶漱正笑着站在山洞门口望着他呢。
    陆佑跑进山洞,掸落身上些许水珠,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些水珠本不该落到陆佑身上的,陆佑身上有气护体,便是一盆水从他头顶浇下来,也不该有一滴落在上面。但陆佑跑的急了,气有些散,便着了些许水滴。
    “那是,这山里的天气,我最熟悉不过了。”叶漱也不谦虚的说道。
    陆佑站在山洞门口望着外面哗啦啦落下的雨水,嘴角动了动,道:“这雨怕是要下几天。”
    “依照以往,只怕要下上三五天才能停。”叶漱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等到叶漱捧着热茶到陆佑跟前的时候,却发现陆佑的神情和目光都有些不大正常。
    “怎么了?”叶漱问道。
    陆佑一双手负在背后,望着这雨中慢慢出现的一个黑点,眨了眨眼睛,说道:“咱们只怕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叶漱不解道。
    “看那里。”陆佑抬了抬头,说道。
    叶漱顺着陆佑的目光看过去,却看到这山雨之中,缓缓的走过来一个人。
    叶漱的目光陡然紧了紧。
    “这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来者不善,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此人身上的戾气和杀气!”陆佑冷冷的说道。
    “难不成是杀生剑派或者是太上道宗的人?”叶漱忽然说道。
    陆佑沉默不语。
    说话间,那人已近了。
    陆佑看的分外清楚,这来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相识。
    “白玄麟!”陆佑的口中慢慢的吐出这三个字,眼神却陡然温和了下来。
    “不错,是我。”白玄麟此时正提着一壶酒,另一只手拿着柄长剑,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唯有一双鞋子分外干净。
    他浑身上下没用半点气掩盖,却唯独双脚聚气行走在这泥泞的山路上,所以才护着这双鞋跟新的一般。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陆佑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白玄麟则是自顾自的走进山洞,一边饮了口酒,一边说道:“我听说秋原死了,还是因为你死的。又听说你在月州,就从青州一路赶到了月州。到了月州才听说,琅琊山一战,你连杀太上道宗和杀生剑派三大高手,却有很多人保你不死,那一战之后,你便消失了,没了踪影。四大仙门都在找你,却都没有找到。”
    “所以我找到了。”白玄麟忽然转过身,望着陆佑,一双眼猩红的盯着陆佑,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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