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兵领命,去查看方才“轰然”震耳的声音,究竟是不是石桥塌方所造成的声音。
    等待将时间无限地拉长。
    秦良等不住,决定亲自去前面一探究竟
    王磊往前一步,拦住了秦良的去路,眉头紧拧,“秦队,请三思。如果确实是洪水将石桥给冲垮,说明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区也将存在危险。秦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组织人员撤离,而不是让您自己也身处险境。”
    秦良脸色难看。
    王磊所说的他如何能够不明白?
    可那是封疆家的老幺,那几个孩子,都是他手底下最优秀的兵,他要如何能够做到只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被动地等着消息?
    如果今天只有秦良一个人,他大可以不管不顾地跑去侦查前方的情况,现在这种情况,却是不允许他那么做。
    他是指挥官,现场所有的人都还需要他的调度,他们的性命全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没有意气用事的权利!
    难道,难道他能做的就是带着兵撤离,把那帮孩子永远地留在这里吗?
    两人僵持着,他们周遭散发的气场,令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深喘。
    周晓峰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然开口。
    气氛焦灼着,就在这个时候,方才被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了。
    侦察兵一脸急色地跑到秦良跟王磊二人的勉强,腰身挺直,敬了个军礼,“报告首——”
    秦良迫不及待地打断对方的话,催促道,“说重点!”
    王磊也是眸光深然地看着那名侦察兵。
    那名特作战队士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底还有未褪的惊惧,“报告秦队,慕队!刚才的轰然声确实是洪水冲垮石桥坍所塌造成!并未发现慕队以及西南狼士兵们的身影!事实上,事实上石桥坍塌的地方,土地也很快就被洪水冲走了!
    这座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乎是洪水一冲就轻易地就能够将山体表层给冲垮,我们脚下的土地也有塌方的危险!秦队!我们得想办法尽快撤离!”
    方才如果不是他跑得快,只怕也早就被洪水给冲走了!
    “是因为三分之一的青州山都已经被挖空的缘故!青州山以前是一座矿山,由于上个世纪采矿公司的过分开采,植被减少,神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导致山体结构发生了变化,这也是为什青州山每到夏末秋初,就容易发生洪水的原因。秦队,我们现在必须得马上就走!”
    闻言,秦良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凝重了起来。
    是的,青州山以前是一座矿山。
    因为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而且自从政府不再允许采矿公司进驻青州山之后,青州山的生态已经渐渐地恢复原貌,可那些曾经被挖空的山体,如同人体被剜去的血肉,是永远都长不回来了的。
    再没有任何的迟疑,秦良命令全体人员立即撤退,同时联系当地军部,把他们现在所在的坐标发送过去,搜索慕臻、苏子衿他们的下落。
    现场的人不算太多,只有王磊带着的这一支尚未通过选拔的特种新兵而已。
    秦良命王磊带着队伍先行开车下山,又让医疗队的周晓峰、辛谦、许一鸣三人先上直升机。
    “现在就撤……撤退吗?那苏医生他们怎么办?秦队,我们真的不等他们他们了吗?”
    如果他们走了,那苏医生他们怎么办?
    秦良眼圈狰红,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许一鸣,那座石桥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山跟对面那座山的唯一交通要道。
    石桥坍塌,慕臻他们现在多半还被困在了山洪严重的那座山上。
    “许一鸣,上来!”
    秦良脸色冷肃地犹如一座雕像,周晓峰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其实心里才最为难受。
    顾全大局。
    这四个字候重得像是一座大山,时时刻刻地压在军人的脊梁上,容不得感情用事。
    许一鸣心不甘情愿地登上了直升机。
    秦良是最后一个上直升机的。
    “秦队?”
    直升机驾驶员迟迟没有收到起飞的命令,不由地转过头,看向秦良秦良。
    秦良注视着石桥所在的方向,“再……再等等吧……再等五分钟吧。最后在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那帮孩子没有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秦队!快看!是山洪!我们得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被挖空的青州山体根本抵挡不了来势汹汹的山洪,直升机飞机驾驶员把高倍望远镜递给秦良,透过高倍望远镜,已经能够看见浑浊地山洪往他们所在的这个山上奔来。
    秦良咬了咬牙,“驾驶员,起——”
    “飞”字还没有说出口,秦良忽然听见一声声,尖锐、嘹亮的哨响声。
    “你们,你们刚才听见了吗?”
    “什,什么?”
    “哨响声!你们听见军哨的声响了吗!”
    秦良激动地看着周晓峰他们问道。
    众人集中注意力去听,果然,听见了一声声整齐、规律的哨声。
    周晓峰难掩激动地问道,“秦队,你说,会不是慕队他们……”
    “是西南狼那帮孩子们!是他们!肯定是他们!打开机舱,打开机舱!”
    秦良对驾驶员命令道。
    驾驶员因为戴着飞行帽的缘故,并没有听见什么哨响声,但是他听见了周晓峰跟秦良两人的对话。
    慕队他们及时赶上了吗?
    驾驶员赶紧打开电动舱门。
    直升机电动舱门缓缓地打开——
    慕臻趴在徐东来的肩膀上,对着机舱内的秦良以及其他人挥了挥手,唇边是惯有的浪荡的笑容,“嗨!人美心善的军官,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搭个顺风飞的?”
    秦良眼底的那层水汽生生地逼退了回去。
    秦良的唇角抽了抽。
    人美心善,顺风飞的,什么鬼?
    秦良狠狠地剜了慕臻一眼,也终于注意到了他趴在徐东来肩膀上的这件事。
    “怎么回事?你的腿受伤了?”
    秦良皱起了眉头,吩咐直升机上的两个特种作战士兵将慕臻扶上机舱。
    慕臻跟大爷似的趴在徐东来的肩膀上,一只手拖着腮,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呀。可能是要瘸了吧……”
    “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一声冷斥声响起。
    苏子衿冷着一张脸,出现在慕臻的身后。
    “媳妇儿,我错了。”
    慕臻的求生欲不可谓不强,立即扭过头,怂兮兮地道歉。
    秦良:“……”
    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吗?
    “苏医生!”
    “苏医生!”
    “苏医生!”
    医疗队的周晓峰、辛谦、许一鸣三人看见苏子衿,激动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太好了!
    他们刚才只看见秦队他们,还以为……
    徐东来背着慕臻上了直升机,机舱内的两名士兵一起扶着慕臻在座位上坐下。
    苏子衿也随后登上了机舱。
    许一鸣主动给苏子衿空出一个位置。
    苏子衿却没有注意到许一鸣的这一动作,她径直往慕臻所在的方向走去。
    许一鸣眼神一黯。
    坐在他身旁的辛谦,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曾经是情敌,然而,如今,他们不过都是求而不得的失意人罢了。
    秦良的这家直升机本来就是一架救援运输直升机,机舱内容纳十来、二十个人绰绰有余。
    西南狼特种作战队队员们先后上了直升机。
    驾驶员关上舱门。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缓缓地转动,直升机升至半空当中。
    “轰隆隆——轰隆隆——”
    是比方才还要大的巨大的轰鸣声。
    众人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但见他们方才所站的那片空地,漫上了浑浊的洪水。
    不一会儿,整座山体便陷入一片汪洋当中。
    此情此景,即便是直升机上,早就已经历经众多危险的众人,也不由地感到一阵后怕。
    苏子衿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从窗外看去,刚好能够看见脚底下那一片王洋泽国。
    在天灾面前,人类为的力量是那样地渺小。
    如果,不是他们在过桥的时候,慕臻敏感地察觉到情况部队,催促他们加快过桥的速度,或许,他们全部都会被无情的洪水所吞噬。
    一只手,揽上她的腰身。
    “累不累?趴在老公的胸肌上睡一会儿?”
    苏子衿“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趁势往后靠。
    慕臻的身上有伤,这件事,苏子衿并没有忘记。
    苏子衿坐直了身体,在慕臻困惑的眼神当中,轻轻地在自己的腿上拍了拍。
    慕臻笑了。
    于是,等到众人的视线从窗外收回,看见的便是慕臻枕在苏子衿的大腿上,后者一只手轻触慕臻的脸庞,眉目低敛,也不知道两人在说着什么,但见苏子衿忽地弯唇一笑,笑容明丽如江南三月的春色,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眼底流动着,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浅浅的暖光。
    众人又默默地别过了眼。
    嗝~
    这把狗粮吃得好撑。
    ……
    青州医院,VIP加护病房。
    慕臻在口感舌燥中醒来。
    喉咙像是又火在烧,慕臻舔了舔干涩地唇瓣。
    许是守在床边的人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棉签沾了点水,涂在他的唇上。
    慕臻睁开眼睛,一只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狭长地桃花眼上挑,“小玫瑰,你是想渴死……”
    一张冷若冰霜的姣好脸庞出现在慕臻的面前。
    不是他的小玫瑰,而是他的心理咨询师,贺连翘。
    “抱歉啊,连翘。我以为是……总之,冒犯了。”
    慕臻笑着,松开了手,垂眸掩去眼底的困惑。
    连翘怎么会在这里?
    ……
    贺连翘淡淡地“嗯”了一声,眉心微拧。
    小玫瑰是谁?
    听着怎么像是欢场上那些女人的艺人?
    视线从方才被慕臻指尖触碰的手腕上肌肤上移开,声音听不出喜怒,“没关系。”
    “水,还喝了吗?”
    贺连翘给慕臻重新倒了一杯水。
    “不用了。谢了啊,连翘。对了,连翘,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连翘尚未回答,病房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
    贺章大步地走了进来。
    “你小子!可总算是醒了!”
    贺章的身后,跟着秦良、王磊等以及慕臻认识或者不是认识的军官。
    见到已经苏醒的慕臻,大家的脸上均是难掩的轻松的笑容,即便是一直看不惯慕臻的王磊,在电视转播上,亲眼看见慕臻为了救落水的孩童,在力气耗尽的最后一刻,把落水的你孩童托举着,使游艇上的胡双喜能够顺利地将孩子接过,而他自己却被洪水卷走这件事,对对慕臻也是大为改观。
    慕臻笑了笑,“劳贺叔惦念了。”
    “可别!每次你用这么文绉绉地话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这心里就直打怵,就怕你小子又在那儿酝酿什么小心眼,就挖了坑,等着我往下跳呢!”
    贺章在慕臻的床边坐了下来,他这一句话,把众人都给逗笑了。
    慕臻也跟着笑,笑容看得贺章跟秦良两个人是既欣慰又酸涩。
    这小子!
    要不是士兵们给他换上住院病服的时候,他们亲眼看见他身上的伤,光是看这小子现在的样子,他们只怕会以为他受的只是一些不痛不痒地皮外伤!
    这小子,太他妈能忍了!
    “贺叔,陆哥他们呢?”
    “小陆他们都在跟你相连的房里住休息着呢。放心,他们都没事。就是为了找到你,都一夜没休息了,体力上有点透支,挂点营养水就好了。倒是你那个随军医生,你被送到医院之后,她就昏迷了,到现在都还没醒。我都听说了,人随军医生是主动提出参与救援,对不对?我还听说了,这一次找到你,多亏了她是吧?别说,小姑娘还挺有勇有谋。医术也很了不得啊!我听给你治疗的专家说,要不是小姑娘在找到你后及时地做了伤口的包扎跟缝合,就你这条腿的感染程度,搞不好真得截肢!等你小子伤好了之后,可千万不能亏待了人家,要好好报答人家,知道吗?”
    贺章一心想要撮合自己的女儿贺连翘跟慕臻在一起,为此,没少跟撺秦良帮他一块给两个孩子牵桥搭线。
    秦良也没刻意隐瞒慕臻跟苏子衿两人的关系,就只差没有直接挑明了,奈何贺章太过一根筋,完全没有把苏子衿以身犯险,只身跟着西南狼特种作战队队员深入抗洪山区这件事往她对慕臻有着特殊感情那方面去想,只当苏子衿是受强烈的工作责任心驱使,这才有了叮嘱慕臻要好好报答人家这一番话。
    秦良到底是看着贺连翘长大,不忍对方伤心,也就没有把慕臻跟苏子衿的关系直接告诉贺章,否则要是告诉了贺章,跟直接告诉贺连翘有什么区别?
    秦良心虚啊,想他还是慕臻的上级呢,愣是没敢去看下属的眼神。
    慕臻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病房里众人都存在着什么心思。
    一听说苏子衿目前还处于昏迷的状况当中,慕臻掀开被子,“她现在在哪间病房?”
    “她”……
    人们通常会对自己格外亲密的人以“他”或者是“她”代指,慕臻跟那位苏医生,很熟?
    这的猜测在贺连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去哪里?不要忘了,你的腿上有伤!你现在不宜走动!否则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连翘,把手开,OK?”
    慕臻的唇边还噙着笑意,面上也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可贺连翘还是敏感地感知到了,对方在不高兴。
    身为贺连翘的心理医师,贺连翘自认为,这个世界上,应该再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慕臻。
    不同于很多人的故作洒脱,慕臻是真的对自己,对这个世界大部分的人和事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所以失去了也无所谓。
    很少有什么任何事,能够真的牵动慕臻的情绪。
    贺连翘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见过慕臻在她的面前展露他自己真实的情绪了。
    即便是他们最深层次的治疗当中,慕臻也从未将他的情绪赤果果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现在,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是因为那个苏医生?
    这样的猜测,令贺连翘感到心惊。
    “不行。医生交代过,你现在还不能下地!”
    贺连翘按在慕臻肩膀上的双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加重了力道。
    “嘭”地一声。
    房门房门,被从外面大力地推开。
    苏子衿光着脚,脸色苍白地,站在病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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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在18:55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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