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们三人,于浩、刘观称、阿圳所有人今夜都没休息,把人都撒到外面,像是警察办案一样,找街道两边的商家,调取监控,推断那辆凯美瑞的去向,他们在旁山区到南沙区都发现车的身影,直到另一侧的海边,再也无迹可寻。
    他们甚至把刘琦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仍旧一无所获。
    刘琦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并没出城,还在这座城市…
    另一边。
    丁煜并没有休息,他躺在卧室的床上,也闭着眼睛,像是往常一样,可却没有丁点困意。梦涵不能做到他这般淡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婴儿车已经被推到母亲那间房,所以这房间里就他们俩人…
    有些事是好事,却是坏的影响。
    有些事是坏事,却是好的影响。
    刘琦的人进入房间,暴露出的不仅仅是丁煜对梦涵有多大爱意,更多的是对梦涵的后路考虑。他想的比较多,他在想如果有一天惨死街头,梦涵该怎么办,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希望梦涵能立上贞洁牌坊,抚养乐乐长大。
    同时,他并不是个自私的人,知道让一个女孩独守空闺,做出一些男人的事,这是最大的蹂躏,换句话说,这样活着也是遭罪。
    他还在想:常言都说祸不及家人,可真到山穷水尽,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随便一名亡命徒都能做出惨绝人寰的事,这是人性,根本不是三两句话用道德标准就能闺房的了的。
    刘琦的到来只是给他提个醒,如果真有一天,因为自己的仇人,梦涵被人摁在大街上,或者有些厄运降临到乐乐头上该怎么办?
    他有些头疼,也希望古希腊神话中的那名叫潘多拉的貌美女子,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并没有把魔盒打开,让痛苦、疾病、怨恨没在人间出现。
    但这一切都是神话而已。
    他在想,如果今天开门,入眼的是狼藉一片,自己会疯的,真的会疯。在睡觉之前他和梦涵很详尽的谈过,也想把她送到国外,像是馨曼一样,呼吸着没有污染的空气,看着自己孩子一点点成长。
    可她说:没有女孩是不希望男孩陪在身边,馨曼的选择,只是在彭老大和尚垠之间没办法公正选择,才不得已做的决定。
    她还说:乐乐是我的孩子,但你是我的男人,她处在危险的同时,也有人想着杀你,她有意外我会疯掉,你有意外我也会疯掉,但我不想坐在某一个庄园里,天天盼着你的电话,更不想守在电话旁,接起来却说,你没能见上丁煜最后一面。
    当下的环境是我的选择,但你给我出的选择题,我不会抉择。
    她罕见的强烈并且执着的表达自己思想,她还说能做到就在家里呆着,不出门,每天和乐乐一起等待他回来的身影。
    现在丁煜的脑中还闪现着刚才梦涵说话时,眼里挂着泪滴,撕心裂肺的喊叫。
    仿佛在多说一句,上帝都会惩罚这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子。
    她的执着、坚定无一不是肺腑的,这次也是她和丁煜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反驳丁煜,也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把说话的声调提高到八十分贝以上…
    丁煜还有些自责,他在想,人究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才会不受生离死别的威胁,他想秦始皇是对的。男人:权、钱、江山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唯有永生才是别人不敢“做”而自己敢去做的梦。
    他失败了,并且在时候诛杀江湖术士的时候,还被冠上“焚书坑儒”的骂名。
    那个男人距离自己太遥远,但遇到的困难都是相同的,如果梦涵和乐乐出现意外,不要说外人,就连自己也会骂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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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翻了个身…
    今夜的月亮很大、很远,夜空中偶尔会有两片淡薄的云彩飘过,也无法阻挡那冰冷的月光,他们俩都不敢清晰的看对方的表情,所以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并没有开灯,也没把窗帘完全拉上,仅仅留下一层薄纱。
    月光照进来,不再是乐乐的摇床,而是梦涵的侧脸。
    她侧卧着身子,一只胳膊耷拉在地上,另一只枕在自己头下,睁大眼睛,看着地面月光边缘的缓缓推移…
    她眼里的泪水从未消退,就像天上的云彩,时不时在月亮眼前缓一缓,在她心中,丁煜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自己的男人,是个爷们儿,可就在刚刚,她第一次在丁煜脸上看到无力感,这让她非常痛心,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丁煜从她心里神坛的位置滑落,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她不怀疑自己曾经跟丁煜走到一起的勇气,即使有一天千夫所指,她也能优雅的喊出一声:姐,这辈子就跟这个男人了…
    她脑中还在回想着刚才,丁煜的那一声叹息,像是寺庙的晨钟暮鼓一样,在时刻敲击她的耳膜,她默默的想着: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只是我更不想看你一个人回家,两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可以说我是小女人,自私,但我要的人只有你和孩子而已。
    她翻了个身,看着丁煜呼吸匀称的脸庞,也在想,如果有一天这张脸庞松弛下来,呼吸也不在有规律,那时的自己该怎么办!
    她想了,如果自己能活到一百岁,满脸皱纹,年轻的容颜不在,也要对饶膝的子孙说一句:我,这辈子只跟过一个男人,那是我的神。
    眼中的泪水再次掉落下来。
    她不敢想象没有丁煜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每天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潮起潮落,身后门声响起,进来的人是谁,自己等待的人又是谁。
    更害怕如果有一天突然听到丁煜的噩耗,自己还用现在这份坚持,要活到一百岁么?
    女人对情感的表达方式,要远远浓烈于男人,她又翻了几个身,然后赌气似的翻滚到丁煜身上,把全身力气都压在上面,倔强的抬起手把丁煜的眼皮撬开,嘟着嘴喊道“我不走,你在哪我在哪…”
    丁煜原本就没睡着,睁开眼看着上面摇摇欲坠的泪滴,这泪滴像凸透镜,把梦涵的瞳孔放大,她的眼中充斥着她一生中最骄傲的倔强…
    “不走,我保护你!”丁煜再次抬起手臂,紧紧的把她露出,话语无比坚定的说道。
    仅仅这一句话,梦涵听完顿时破涕为笑,她要的非常简单。抬手把眼中的眼泪擦掉,又嘟起嘴纯,孩子般调皮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让你保护了,有另一个男人保护我怎么办!”
    “那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我,任何人的保护都是不堪一击!”
    “呜…”梦涵的嘴唇快速落下,两人如胶似漆的滚在一起。
    第二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乌云。
    经过昨天的事之后,原本没有安保计划,只是大鹏在旁边保护,今天却把酒吧的保安给调过来,十几人把抱着乐乐的梦涵围在其中,有些类似明星出行,也有些像国家重要元首,前面有开道车,后面有殿后车辆。
    这是乐乐第一次出门呼吸外面的空气,好奇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眼球不时战斗看着四周,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时不时的抬起手,抓住梦涵的衣领要起来,只是她的力量对梦涵来说只是徒劳,轻轻一晃,就让她精心安排的计划泡汤。
    梦涵从酒店的地下车库进入,从车库入口,到电梯口都安排人把手,甚至连每层楼的电梯口旁都守着人,确保没人能进来打扰。
    丁煜在大厅招呼客人,确实抽不出来时间来管他们,全程都是大鹏在旁边陪同,子弹上膛,随时准备涉及…
    一直把她们娘俩送到房间休息,这才在门口停下。
    另一边。
    某个宾馆,斐然坐在一楼大厅里,他旁边已经坐了几位亲戚,都是等待着去参加生日宴的,大批部队还没下来,这种没下来并不是正在行进的轨道之中,而是斐然根本没让他们下来。
    既然来到滨海是不可避免的,就让可能发生麻烦的事,尽量减少一点。他时不时的看着手表,把控着让他们下来的时间,争取到哪就开始吃,吃完就出来…
    乐乐的满月酒因为超时,丁煜找个所谓的大师看了看,可能是“算”出来他手上沾满鲜血,一个劲的说恭维的话,让他给定个时间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最后顺嘴说出个十点五十八,丁煜知道他是怕出错,选个好数字,就给改成十点五十九分,这个大师又说:改得好、改的妙…长长久久。
    这几个人,也是出去遛弯,看他在下面就没上去。
    此时才九点半,到地点也就十五分钟车程,他仍旧在往后拖…
    “叮…”身后的电梯发出一声响。
    “哎…内个…小然啊,刚才我给你打电话咋没接呢!问了一大圈才知道你电话,还当做没听见,看我有仇啊,呵呵…”
    老万的声音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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