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大买卖,你谈不了,给老比灯打电话!”刘观称一转头,从兜里掏出一盒漫天游,他抽出一支之后,把剩下的都给工头扔过去“抽吧,这东西一堆一堆的,我现在烟瘾不大,拿出来就是给朋友尝尝…”
    “呵呵…”工头脸上更加挂不住,没拿烟,再次说“你有事跟我也行!你毕竟在这干过,啥事你都知道,除了老板就是我了,一般的买卖我都能做主!”
    “打电话吧!”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有晃着脑袋看工棚,这里就是简易彩钢房,算是临时办公和休息的地方“哎…我最近认识个搞慈善的朋友,你看看你这里破的,要不然我跟他联系联系,让他拿个三百五百的,给你修修房子…”
    “别他妈没事找事啊!”工头别他说的有些烦躁,瞬间从凳子上穿起来。
    “刷…”刘观称也不是抱着好好说话的目的来的,见他站起来,随顺把烟灰缸扔过去“你大爷的还以为我是半年前,那个让你提屁股蛋子都不敢吱声的小孩呢!”
    工头反应也迅速,把这烟灰缸躲过去之后,立即拿起板凳冲过来。
    “你麻辣隔壁的,赚两个比钱上我这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他瞪着眼珠子就开抡“以前我能揍你,现在也能打你,你的钱我不赚,今天必须整死你!”
    “你嘴咋这么骚呢!”他见凳子过来,赶紧往下一蹲,顺手从兜里把匕首掏出来,很没有形象的从桌子底下钻过去。
    工头第一下没找到人,以为还在下面,拿着板凳开始往下怼“出来,出来…”
    “在后面呢!”刘观称嗖的一下站起来,手里的匕首对着工头大腿上就是两下,他对着这个地方有感情,但对这里的人没有半点感情,下手也不留情,匕首插进去最少三厘米。
    “嗷…”工头瞬间惨叫起来,手里的凳子也跌落到地上,双手捂着腿上正在冒血的血窟窿,略显惊恐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个小孩敢动刀。
    “呸…”刘观称手里拎着滴血的匕首,粗鄙吐了口唾沫,随即往前上一步。
    工头瞳孔瞬间放大,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你麻辣隔壁的,阳哥说个一句话:别人抽中华不羡慕,我就是抽白沙,也能整出领导干部的尊严!来…你现在告诉告诉我,看没看错半年前那个抽紫云的小孩!”刘观称非常激动,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年纪小,出来的又早,在这的时候十天得有八天挨欺负…
    “…”工头颤颤巍巍的看着,不敢说话。
    “铛啷啷…”刘观称把匕首扔到他面前“来,现在给你次机会,让你捅我两刀!干你大爷的,以前揍我就是拳脚,不解恨,现在让你捅我,来,捅我!”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两步。
    工头吓的用手支撑地面开始往后蹬腿,他确实怕了。
    “捅不捅!”刘观称又是怒吼一声。
    “不捅…”工头下意识叫出来。
    “刷刷刷…”门外的王久久刚开始听见声并没进去,他知道,刘观称过来就是带着恨意,此时听见怒吼,担心情况收不住,赶紧跑进来。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工人也一窝蜂的进来,司机也都趴在窗户上看戏。
    “怎么弄的啊小刘,回来咋还动上刀了呢!”有一名站在王久久身后的忍不住问道。
    “啪…”王久久回手一嘴巴扇到脸上,非常响亮。
    这人一瞪眼就要上前。
    “唰…”王久久顿时把丁煜的打火机掏出来,指在这人脑门。
    “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么!”王久久眼睛一瞪。
    这人看到“枪”顿时萎了,周围的人也不禁向后退,都略显惊恐的看着他。
    “你麻辣隔壁…”刘观称在前方突然声音震天的喊出来,上前对着工头的脑袋狂踹起来,没有半点留情的意味,脑袋在地上咣咣作响。
    “我干你大爷…”他又是怒吼一句,这句话明显就带有哭腔,憋屈的,他平时乐呵呵像是没心没肺,可实际心里装着很多事。
    王久久见工头躺地上已经开始喷血沫子,走过来拽住刘观称。
    “差不多得了…”
    “久哥!”刘观称瞬间转过身,脸上眼泪纵横,他咬着牙说道“你知道他们以前怎么欺负我么!冬天吃冻豆腐炖白菜,吃饭的时候他们得先拿勺子把上面瞟着油花的汤盛走,剩下一眼能看到底的汤给我喝!晚上睡觉住工棚,他们冻脚就让我躺脚下,脚丫子蹬我身上取暖,你问问他们,干活三个月有洗过脚的么!”
    “刷…”王久久听完,瞬间回过头。
    “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刘观称咬牙这,没出声,但是眼泪还刷刷往下掉。
    “你麻辣隔壁的…”王久久脸色一黑,又向前一步伸手捡起刚才刘观称扔掉厄匕首就要过去。
    “哗啦啦…”这些人见状就要跑。
    “刷…”还没等出门,刘观称伸手拽住。
    “久哥,以前我想着报复,但今天我不整他们”他说着,转头看向门口的人“我特么就是想告诉你们,以前看错了!我特么也有风云再起的一天…”
    他说完,开始从身上的兜里摸,摸出整整五摞人民币,他抓在手中,扭头砸在工头的脸上“干你大爷,这钱不是给你看病,就是让你告诉那老比灯,今天没在这算他命大!我以前开挖掘机他能骂我是孙子,可我拎起刀他就得叫我爷爷,等我再开挖掘机那天,他什么都不用叫,直接刨他家祖坟!”
    工头因为失血,有些昏迷,看刘观称有些影影绰绰。
    “啪啪…”王久久在后面拍了拍他肩膀。
    随即转头冲门口的人说“你们回去告诉老板一声,陈涛以前是在这拿沙子,可从现在开始,这个沙场有一粒沙子和陈涛染上关系,不出三小时,我让他所有沙场停工!”
    说完,拽着刘观称,推开人群离开。
    出了门,还觉得有些不妥,扭头说道“如果他认为有跟我们碰一下的实力,垠煜酒吧,我们老丁家随时等他!”
    说完,上了霸道,扬长而出。
    只留下机器声已经消失的沙场。
    走出二十分钟左右,刘观称终于平复心情,想了想,扭头看了眼王久久。
    “久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说吧”王久久叼着烟,还有些感慨,他心里有些同情刘观称这个小孩。
    “内个…不好意思!”
    “说吧,没事…”
    “哎…”他深吸一口气“那五万块钱,是我刚才去你家,偷摸找嫂子借的!”
    “…”
    另一边,大鹏和阿圳。
    装修工程最开始的原材料主要就是两种:沙子、水泥。
    两人去的是一家和陈涛有多年合作经验和批发商,里面还包括砖头、白灰、石子之类的。
    这两人办事比较稳重,和这里的老板说话也都是和颜悦色,并没有半点威胁恐吓的意思,起初念在合作多年的感情上一直不吐口,后来听说崔鹏让坑进去,这才点头同意。
    他可能不认识崔鹏,但知道崔鹏和陈涛是多年的朋友。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可以说把陈涛的靠山断了,又把原材料供应断掉。
    当晚,十一点陈涛接到第一个电话。
    “喂…”陈涛晚上和朋友出去吃饭,喝的迷迷糊糊刚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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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总,刚才下面一个车队队长来电话,说去沙场拉沙子,沙场那边不卖!”通话的是一位工长,正在非常犯愁的挠着脑袋。
    “差价啊?”陈涛没认为是多大事,伸手把床头灯打开。
    “不是差价的问题,我刚才给沙场老板打电话没接,后来有个其他车队的队长跟我说,有人不让买,今晚去把沙场的现场监督都给捅了!满地都是血,好像还挺严重!”
    “给捅了…”陈涛哗啦一下坐起来,他现在对暴力事件非常敏感,并不是害怕,而是嗜血般的期待。
    紧接着问道“是丁煜干的?”
    “好像是,我听说是老丁家出的人,也就是他了!”工长也有些迷迷糊糊。
    “是他干的就好,是他干的就好!”陈涛神神叨叨的嘀咕着。
    “不是…陈总!和齐总那边签的一期合同明天就开工,地面垫层啥的都得用沙子,现在没有这材料,咱们进行不下去!”工长有些着急,他和陈涛的思绪不在一个横线上。
    “这个你别管了,我有办法!”陈涛竟然找到一丝隐隐预约的快感,他走下床,来到客厅,开始翻找沙场老板电话。
    第一遍没接,第二遍也没接。
    第三遍终于接起来,对方也不避讳,直接开口说道“陈总,这大半夜的打电话有点烦人了昂!”
    “哈哈…跟我开玩笑是么?”陈涛爽朗笑笑,没当回事。
    “这个还真没有!陈总,我不知道你和老丁家有啥矛盾,但是现在战火已经烧到我头上,今晚的事你肯定知道了,已经见红,他丁煜我惹不起,但是我躲得起,这笔买卖我不做了行么!”对面铿锵有力的说道。
    “我听你说这话,里面是有气啊!”陈涛耐心很好,一手掐腰,嘴里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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